韩琴君忍耐着脾气,冷声道:"以后别用那种东西,告诉我就行了。" 脑袋昏昏沉沉,一阵一阵地抽痛,此刻听到韩琴君不耐的话语,余愁心中升起一股委屈,鼻子一酸,哑着声音反驳:"抑制剂出错了,不是我平时用的。" 除了一些通用的抑制剂,很多契子都是选择适合自己的抑制剂或者信息模拟素。 虽是叙述语,但韩琴君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怀疑。 长叹一声伸出手拨弄了下被汗液沾湿的头发,指腹顺着脸颊滑落在唇边,无奈道:"应该没那么巧合,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也不能肯定你一定会使用错误的药剂。" 余愁撇了撇嘴角,不甚高兴。 韩琴君轻笑一声,没有顺着她的心思说话,实话实说。 平静下来没事就好,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她心中终归还是有些担心,余愁心中压了太多的事情,没有人的心能比顽石还有坚固,一旦被触及柔软处,必定松软酸胀,眼泪似雨水一般流淌。 韩琴君望着余愁失神,手指忍不住在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磨蹭,不经意沾上了一丝唾液。 凉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好在余愁太过疲倦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予取予求。 "下次告诉我就好了。"韩琴君重复了一句。 "你隔得太远。" 小小的抱怨带着一丝娇嗔,让韩琴君轻笑一声:"电话,你尽管打,我会立马过去的。" "嗯……"余愁长一声,有些不信。 韩琴君像哄孩子一般,与她拉钩,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余愁没力气,脸上有些臊得慌,拉完之后直直说:"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 "但约定却是大人才能坚守一辈子的事情。" 余愁蜷缩,捂住脸挡住越发滚烫的羞意。 待余愁睡着之后,韩琴君才缓步出去,靠在墙上平静一下心情。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唾液,散发淡淡香气,她抬手放在唇边,探出舌尖轻轻舔舐,长唔一声。 一颗心要跳出来,韩琴君按捺住激动,掏出手机。 "任同。" 刚刚出了一个名字,对面一堆话席卷而来。 "韩姐,记者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但既然报纸都登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在下,不过……"明明是扯皮的话,任同说的没一点正经气,一点都不以为意。 "我还得感谢你不是?"韩琴君不善反问。 "哪能啊,为了祝韩姐早点脱单,我选择给余愁放三天假。" 任同踩在椅子上,起了小心思,得,先让余愁这三天把韩琴君哄好再来,省的自己遭殃。 韩琴君打断她的话,揉了揉眉心:"放一天就好了,不要打乱作息时间,省的后期熬夜加班补拍。" 电话挂掉之前,任同喊了一句:"今日.你清场的事情,人多眼杂的,我可压不住。" "那就算了。" 韩琴君无所谓,稍微压一下,不要闹太大就是了。 任同舔舔唇.瓣,取下墨镜心满意足地甩了甩,笑的像偷腥的狐狸,既然韩姨不在乎,那自己就可以好好做宣传了。 她和韩琴君的想法南辕北辙。 一旁的苏桑桑尴尬一笑,提醒她:"任导,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没有啊……"任同一摊手,"不是无所谓,让我全权处理了吗?" 管什么炒作不炒作,这电影票房再扑街,再不努力,自己就真要被家里抓回去了。她是导演,也是商人,在分寸之内,利益最大化是至高想信仰。 第46章 此言一出,先前还劝导的苏桑桑也只能无奈地站在旁边, 欲言又止, 心中纵然有一万句话都化作了沉默。 任同自私自傲还自大, 也许是从小出身家里教导, 倒是知道厉害的不能惹,就是要惹也会注意分寸。苏桑桑眼神中闪过羡慕,可惜她没任同这样厚脸皮的性格, 也没有她家的钱。 任同斜眼瞥见她一眼, 嘴角上扬,不屑地轻笑将墨镜推回鼻梁上。 "桑桑, 你是觉得跟错了人?" 苏桑桑恍然失神,闻言, 连忙尴尬一笑摆手否认。任同不甚在意, 抬脚大步出去, 她心头慡快口中忍不住哼出小曲来。 苏桑桑对于她的玩笑话脸面上有些窘迫,任导这个人……看钱看的比命还重,利益最大化, 想抱上她的大.腿最好不要爬chuáng。 真是祸不单行,她再度长叹一口气。余愁那边自己倒是可以先给她提个醒, 可……联系不上是一回事,自己站队任同, 随意变换立场只怕到时候会里外不是人。 罢了,苏桑桑对任同还算熟悉,既然要坑韩总, 也不会把事情做太绝,不会疯狂压榨余愁的利用价值。 一说到余愁,苏桑桑垂下眸子,眼神闪过对方离开时候的踉跄,以及仿佛易碎品怯怯窝在韩琴君怀中,心中担忧。 不知道现如今情况到底如何了,应该没事……韩琴君那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小心翼翼地护住余愁,仿佛抱着什么珍宝一般,捧在手中怕碎了,放在口中又怕化了。 苏桑桑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任同出门前的最后一丝背影。 视线重新落到手掌心中,她透过局部在观看这自己,冷哼一声,自嘲道:"只能羡慕。" 其实自己也不小了……苏桑桑满怀心事,选择与任同前后脚出去。拉好门,尚未再度转身,脚便听见脚步声与一声略带惊呼的"呐"齐齐响于耳边。 苏桑桑惊吓地回眸一望,正是唐糖,双马尾的小姑娘脸上惊慌,眼神在自己与远离的任同身上徘徊。 歪头,一双眼睛中霍霍然一行字:这两个人怎么会待着一起? 苏桑桑抿嘴一笑,先做解释:"我对剧本还有不太了解的地方,任导在指导我。" 不说还好,此话让唐糖狐疑神情越发浓重。苏桑桑没有靠解释打消对方疑惑的心思。反正任导不近美色人人皆知,这样的绯闻可炒不起来。 呐,看来今天可以提早收工了。 翌日。 光线透过淡色柔纱沿着地面,慢慢滑到chuáng上,余愁眼珠子左右滚动,睁开一条缝后又连忙遮眼,太刺眼了。 坐小垫子上趴在chuáng头的韩琴君感受到动作,顷刻间惊醒过来,她一直观察余愁的情况,整夜都是浅睡,一点动静都惊醒。 总算到了白日,一动脖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酸痛。可右手还被余愁紧握住,不好伸懒腰,gān巴巴忍着。 两个人紧握的手藏在被子下,酝酿的热度与契子细滑柔嫩的肌肤,让韩琴君心间一软,轻笑着动作亲昵地捏了捏余愁掌心。 但见契子脸上露出一抹粉色,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急忙将手抽出,韩琴君有些失望。 余愁松手撑身起chuáng,被子从胸.前滑落,不同以往,松垮的丝质睡衣时不时贴着肌肤,丝滑温热。有些懵,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余愁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梦中韩琴君,现如今真正的韩琴君也在面前,得偿所愿。她攥住睡衣领口,深深几个呼吸,呼吸之间满是喜欢的人气息,让她欢喜地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