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要说那边的人没有发现他们,三月绝对不信。 只希望是友非敌吧。 “你们都收拾好了吗?”三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每个人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身后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锄头叉子各种农具。 三月背过身子低头偷笑,叶卉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我那边有武器,还有你们,要不要换一下衣服。”三月看着他们一个个热得通红的脸,穿得这么多,真怕他们热晕过去。 “这不是怕被丧尸咬了嘛。”叶卉不好意思的笑笑,热总比死了好。 行吧,三月点点,带上这么一群学生出发了。 其实,她的空间里有那种单人的小飞机还有游艇,可惜她都不会开,还不认识路。 不过,水上摩托还能用用,她能找到水路线图的话。 唉,三月的神情幽怨极了,想想漫长的路途,现在可不比大灾前,变异兽到处肆虐,公路是不是好的都不知道。 该死的老鹰,等她找到围棋它们,一定要过来找回场子,打不死它。 路边报废的汽车以及疯长的杂草给他们提供了躲藏的空间,一行人小心的前进。 就算发出声音也不怕,有三月在,它们只会以为是风吹过草发出的声响,如果它们的脑袋还能思考的话。 “三月,那边有人来了。”有人提醒道。 她们连忙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三月举起望远镜,是一个长相清秀青年,神情淡漠,身上胡乱缠着布条,布条已经发暗了。 她敢断定,这人有毛病,哪个正常人会拿水果来给丧尸吃啊。 见丧尸不吃水果,青年疑惑不已,明明很好吃,大家为什么都不吃呢。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青年突然转头,看向三月的方向。 望远镜里,三月直直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瞳孔,被发现了。 青年的语气中带着苦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起来吧,他发现我们了。”三月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干脆起身,领着一群小朋友朝他走去。 “大家为什么都不吃我给的东西,明明很好吃。”青年向三月抱怨道。 “因为他们死了。”三月细声道。 “什么意思?”青年疑惑的看向三月,不明白她的话。 “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们还在这里啊。”青年皱着眉头,气愤的看着三月。 “嗯……”三月一时间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连死亡都不明白。 “你看,他们就像这颗糖果,以前他们是这样的。”叶卉晃了晃手中完好无损的糖果,把糖果从包装里撕出来,“现在,他们里面的糖果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塑料了。” 轻飘飘的,一捏就瘪下去。 青年紧紧盯着叶卉手里的糖果,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糖果。”青年朝叶卉伸出手。 “啊?啊,要糖果是吗,好。”叶卉手忙脚乱把包里的糖果拿出来递给青年,心痛的捂住包,早知道不拿这个做比喻了。 青年认真的剥开糖果,把糖果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心情愉悦,嘴角上扬,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我知道你们,你们是住在禾禾村的。你是山神的新娘。”青年把玩着手里的糖果,冷不丁的说道。 后者说的新娘,指的是三月。 “新娘?为什么这么说?” “奶奶说的,山神喜欢漂亮姑娘做新娘。” “……”虽然被夸奖了,但就是开心不起来,还莫名觉得背后凉凉的。 但是,山神,说的是山魈吗? 青年突然上前拉住三月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往一个村落走去,身后的学生们连忙跟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三月心平气和的问道,不生气不生气,这就是小孩子脾气。 “吃饭,我听见你们肚子饿了。”青年理所当然道。 吃饭,那肯定不是她,她才吃的,三月看向身后,其中一个孩子羞愧的捂住肚子,早知道应该吃块面包的。 青年拉着三月走进村子里,这里可比之前的村子热闹多了。 到处都是被藤蔓捆住的丧尸,看见她们的到来,兴奋的跟她们打招呼,差点没挣脱冲上来。 第一次直面这么多丧尸,小朋友们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紧紧跟在她们两个后面,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这些都是你做的?”三月问道。 “嗯。”青年点点头。 三月痛苦的捂住心脏,这就是差距吗。 看看人家,田间那长得郁郁葱葱的粮食蔬菜水果,将整个村庄护住的木墙,像水一样在游动,用的是三月没见过的植物。 应该是变异植物,她敲了一下,发出金属的沉闷声。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三月忍不住感叹道,天赋这东西,真是没法说。 这就解释,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松的发现她们。 “呜。”门边一条大黄狗见有人回来,抬了抬眼皮,又闭上眼睛睡觉。 看它全身蓄势待发的肌肉三月,就知道,它并没有真的睡觉。 “奶奶,我回来啦。”青年开心的喊到,迎接他的是一具死去多时丧尸,同样被藤蔓束缚着。 青年毫不在意,松开三月,上前抱了抱奶奶,身上本来就有许多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添了几道。 “你不疼吗?”叶卉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 “过两天就不疼了。”青年不在意的说道,从屋子里端出来许多水果和蔬菜。 三月瞥了一眼大黄狗,这都不管吗? “行了,别忙了,坐下来,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三月拉着他坐下,解开那些脏兮兮的布条。 叶卉她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吃。 “吃吧,没事。” 有了三月的准话,她们便不客气了,都好久都没有碰过新鲜蔬菜水果。 青年身上有许多新伤旧疤,看着就触目惊心。 三月面色平静的帮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势,抿了抿嘴唇。 “不疼的。”青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 怎么弄成了这样呢,三月叹了口气。 “月月不难过。”青年突然伸手摸了摸三月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