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看看楚夏,又看看兰阙,这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与他想象中的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他挠挠头,兰阙不放楚夏离开,他今日就也不带楚夏走了,他对楚夏说:“你在这里再待两天吧,等我伤好点了,接你回去。” 楚夏无所谓,他现在在皇宫里待着挺好,如果能够降低偶遇病发时的兰阙的频率,那应该会更好一些。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牙印,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有点要命。 雷诺该问的都问完了,便与兰阙一同离开,雷诺并不是很相信雷恩公爵,趁这段时间休假留在帝都正好可以调查一下容唯的来历,如果雷恩公爵说的是真的,他得快点把容唯从皇宫中接出来。 也不知道兰阙到底要对容唯做什么。 这天晚上,楚夏的小宝贝又来了。 黑暗中,他的长发垂到楚夏的脸颊上,楚夏有些痒,伸手撩起一撮头发,卷在自己自己的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等到中途暂停的时候,他将男人的头发放开,然后偷偷摸出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黑色签字笔,拍拍这人的屁股,将笔帽拔下来,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 本来楚夏还想写个住址的,但是想到自己离开皇宫后,不确定是不是一定会住在雷诺那里,便将这个想法放弃,再一个不等他思索好接下来该怎么写,就开始了下半场的征战,他的手一抖,画出一条波làng线来。 gān脆把手中的笔扔下,专心享受。 太阳高高升起,新的一天这样到来,兰阙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早上起来心情也不错。 chuáng头柜子上的熏香快要用尽了,兰阙坐在chuáng上,靠着枕头,歪着头盯着jīng致的瓶子看了一会儿,他想或许应该向雷诺再要一些。 他正要起身,忽然目光一顿,发现自己的睡衣上少了一颗扣子,而卧室里他目之所及之处,都不见那颗扣子的踪影。 兰阙脱下身上的睡衣,起身下chuáng去了浴室,他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放了水,在要踏入浴缸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看到自己的屁股上被人写了一串数字。 兰阙的脸当场变成了一张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在那一串号码后面,画了一颗爱心,跟了一条波làng线,像是一只小蝌蚪。 兰阙:“……” 他没有控制好手下的力道,洁白的浴缸上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从他手下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浴缸的底部,只听哗啦一声,装满水的浴缸四分五裂,水流了一地。 外面的侍从们听到里面的声响,吓了一跳,却没人敢进来。 兰阙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串数字, 从被撕裂的内裤,到丢失的扣子,再到这些离奇古怪的印记,兰阙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串号码记下,然后走到淋浴下面,想要将那串数字洗去,只是越洗越他的心情越坏,恨不得将整个宫殿都破坏掉。 巨大的爆裂声在宫殿中频频响起,侍从们心惊胆战,陛下到底是什么了? 很久以后,兰阙穿好衣服从宫殿中出来,他的脸色yīn沉,十分难看。 侍从们心中戚戚。 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楚夏才懒洋洋地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他伸着懒腰,突然间动作僵住,他在chuáng上发现了一根头发,金色的,很长。 许久后,楚夏将举起的两只胳膊放下来,他盯着这根头发,陷入沉思。 目前他在皇宫中见到侍卫宫人,唯一一个金色长发的,似乎只有兰阙。 不能吧,楚夏将手中的发丝放在太阳底下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兰阙不是喜欢雷诺的吗?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怎么可能半夜爬上我的chuáng? 楚夏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那人也可能是个秃子,晚上是戴着假发来的。 在皇宫里要伺候这位皇帝陛下,的确实很让人秃头, 如果真的是戴假发来的话,那这个人还是有可能是唐珂侍卫长。 楚夏托着下巴思考半天,最后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果来,他问系统:“能鉴定一下这个头发的主人吗?” 系统:“……” 时间在系统长长的沉默中悄悄度过。 “行了,我知道了。” 是他的错,不该奢求一个云宠物会太多的本事。 楚夏将金色的长发缠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然后有撸了下来,像是一个小小的鸟巢,他找来个jīng致的小盒子,把头发装在里面。 他对着盒子默默祈祷,这人可千万不要是兰阙。 要真是兰阙…… 那兰阙是脑子有病吗? 哦,是了,他本来就有病。 楚夏在chuáng上躺平,摸着脖子上的牙印,开始慎重思考,如果真是兰阙,那他晚上来找自己的时候,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