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悟,频频点头。小青道:“居然尚有三分道理,许西元,没想到你这人……还有几分小聪明。” 许西元勾勾眼角,“那是,专业看人三十年。” “是看美人吧。” 许西元给了她一个你懂就好的表情。 “那和尚降的是什么妖?”她故作不经意地问,“这世上真有妖?” 病人道,他不晓得是什么妖,“和尚说是妖,那必然是妖吧,否则和尚打他们做什么。” “这可难说,说不定那些坏心眼的和尚施个障眼法,明里降妖,暗里拐卖妇女呢。” 病人顿时迟疑起来:“不会吧,那妖怪好像是个男人。” “世事难料啊。”许西元故意摇头叹息,好似那和尚真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男风的还少么。我见仁兄相貌堂堂,可得小心点。”她眼神瞟过病人身后,病人只觉得jú花一紧,方才那和尚的威风眼下成了危险。 病人走后,小青问:“你为何要吓他?” “谁晓得那和尚是好人坏人,万一是个找事的呢。都道和尚好,让被他打杀的妖妖怪怪作何想。”这种和尚太危险,要是哪天找上门来收妖,舆论一边倒,叫她们如何是好?不如早早搅个浑水。 “许西元,你这人倒是比那谁要机智仗义,不似他那般胆小迂腐。”小青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 “才发现我的好呀,青娘子,晚了,我早已心有所属,身亦有所属,不劳你惦记。” “哼。”这幅意满志得的嘴脸,是和姐姐……还是在外面有别个花头。小青问:“你属了谁?” “除了我家娘子你姐姐还有谁人?”许西元奇怪道,“你为何换了称呼?” “这里又没外人,叫你名字你不是应当高兴才是?” “太高兴了,青娘子。” “哼!”小青转身离开,她想问问她姐姐,和那许西元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素贞怀孕已有六月,再过不久,她就会诞下她欠许仙的债,这节骨眼上和许西元暗生情愫什么的,实在是要不得。若说与许仙结亲是因为观音的提示、旧时的救命之恩,那和许西元算得什么? 尘缘? 不,尘劫。 姐姐万不可堕入尘劫。 小青心思起伏之际,白素贞正坐在后头把弄药杵,手上机械地捣药、研磨,任谁走近都能看出来,这位认真的娘子有心事。药缶里的药材七零八落,她时而这样捻,时而那样磨,倒像是昨夜里厮磨。许久,白素贞放下药杵,叹出一声,作为一个修行的人,把持不住自己委实是件要命的事情。前一次尚可说是被人暗算、外力驱使,这一次则完完全全是她主观意志的驱策。 小青在外头观察她一会儿,见她心绪烦乱,便没有出声。要阻止一桩事情,自然不能在最热烈的时候阻止,这种时候阻力往往成了动力。 她与小二黑听说有和尚降妖,并未将之放在心里,反倒是许西元听说此事,琢磨着去吴昀家中拜访,看看到底灭的是什么妖。 倒不是小青与小二黑为人日久,失却防范,盖因他们为人以来,没见过身边有什么灭妖之事。 妖,力胜于人。与人井水不犯河水,只因伤天和有损道行。从前那些道士和尚,招摇撞骗的多,有真本事的少,即便有些本事,又怎与修炼几百年的妖jīng抗衡。小二黑常年在山中,不与人多做接触。小青在遇上白素贞之前,与妖鬼为伍,崇尚的是弱肉qiáng食的法则。也正因为此,她在发现许仙的躯壳被许西元所占时会用如此雷霆的手段。 许西元则与他们不同,她出生现代,对怪力乱神别有看法,尤其是晓得法海厉害,既然这世上这许多妖,难免生出许多灭妖的和尚。 断断续续听目击者渲染和尚的法力无边,原来是说西边的山上有一株柳树,天长日久地化成了妖jīng,不知怎的被和尚发现了,二话不说将他毁去。 “那柳树jīng可有害人?” 目击者都道:哪有不害人的妖jīng。 许西元默默呸了,又问:“可有确凿证据说他害人。” 目击者这才道说不曾有证据。“但法师说妖jīng害人总有道理,否则何以有人何以有妖?” 许西元在心头唾弃,不分青红皂白乱造杀孽,僧与妖又有什么区别。这样一比较,法海也不算太过可恶,至少人家只收杀人的恶鬼,杀人的妖。 作者有话要说:西元:娘子,你怎么我了? 白:随便摸摸。 西元:!!!摸到我身虚体弱? 白:把你的魂魄抓出来摸摸,不可以? 西元:……我躺躺好,随便摸! 一下子收藏涨了好些,开心~~~~ 格外感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