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昨天发生意外事故已经离世,我夫人悲伤过度,凌晨的时候在浴室里吃安眠药自杀了,你们来了刚好。”huáng渝父亲对几个民警道。 第33章 民警们走进客厅,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们很敬业,丝毫不惧市长的威严,拿起笔记本问道,“地板上怎么到处的血迹,怎么弄的?是什么原因?” “昨晚我女儿诈尸了,我夫人回房休息,我留下来陪她,她把绳子挣开把我敲晕,家里的宠物狗被她咬死,地上的血迹都是狗血,小狗尸体在厨房,我女儿在二楼她房间的浴室里,刚才我想找我夫人替她洗澡的时候,发现她在浴室里吃安眠药自杀了。” 警察们满目愕然,这话乍听就是天雷滚滚,自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用探究的眼神看向huáng渝的父亲。 滕叶馨看出他们眼里的意味,“不管你们信不信,别说你们,就连我这个目击者都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发生了,屋里的人都看见了,我们都可以作证。” 警察没再说什么,拿起相机到处拍了几张照片,取地面上的组织样本拿回去化验,又对着huáng渝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个民警说:“huáng市长,请您带我去看看贵妇人的遗体。” “好的,今天是我女儿的追悼会,我要把她们的追悼会和葬礼放在一起办,明天就是葬礼,你们要提高效率,我明天就要看到结果。”huáng渝的父亲一拿出官腔,警察们的气势瞬间弱下几分,连忙敬畏的点点头。 滕叶馨跟在他们身后来到浴室,浴缸旁放着几瓶空安眠药药瓶。huáng渝继母仰躺着浸泡在浴缸里,里面满满一缸水。 警察拍照取证后把尸体捞出,法医迅速检验尸体,确定了死亡时间,取了胃内容物。 书桌上有一封遗书,他们征得huáng渝父亲的同意把它打开,里面只寥寥说了几句话,大意是huáng渝继母认为生活灰暗,huáng渝的离世让她感到绝望和茫然,认为活着没有意义,她想离开去陪小渝,希望父母不要伤心,里面对huáng渝的父亲只字未提。 警察取了她之前的笔迹两者比较,确定是她本人的字迹,将证物取走,又询问相关细节,说几句宽慰的话才离去。 警察走后两个保镖负责清理现场,没过多久,房间便恢复原样。 事情都处理好,已是上午十点。 陆续来了很多人,是huáng渝父亲雇来的工作人员,大厅又添了一副新的棺材。 他们吃完早餐坐在客厅,huáng渝的棺材空着。 huáng渝父亲走下楼,犹豫了许久说:“小馨,我不希望别人碰我女儿的身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介不介意上来帮我?” 滕叶馨下意识想拒绝,毕竟处理遗体是家属该做的事情,况且她还有洁癖,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说:“好的。” 杨素雯说:“我也上去帮忙吧。” “好孩子,谢谢你,我需要一个人帮忙就行,你歇息着吧。” 看到杨素雯失望的垂下头,滕叶馨心下觉得好笑,她避之不及,杨素雯好像很感兴趣? 上楼后,huáng渝父亲给她一个医用塑胶手套,她接过带上,看着他像所有父亲给年幼的孩子洗澡般,一遍一遍的帮她清洗血迹,连指甲缝也仔细的剔gān净,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接触到huáng渝的身体时,脖子上的玉佩突然一冷,像冰块一样把她冻了一个哆嗦,这种感觉电光火石间又消失不见。她心下诧异,只听huáng渝父亲说:“小馨,你怎么了?”她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没事。” 清洗到后背时,她发现huáng渝后颈的图纹不见了,“伯父,huáng渝脖子上的图纹怎么不见了?” “图案经过祭祀就会消失。” 滕叶馨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最后给huáng渝画上淡妆,换上素色的公主裙放进棺材里,huáng渝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睡着时的模样。 忙完上楼洗个澡出来,骆诗雅递了一套黑色裙子给她,滕叶馨发现她们都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许瑨明和陆叁穿着黑色西装,杨素雯骆诗雅和雷晴穿着黑色长裙,“哪里来的衣服?” 杨素雯说:“诗雅买的,刚刚送来,诗雅想得太周到了!我们穿成这样哪里适合参加葬礼?” 滕叶馨看了自己这一身,的确不合适,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连忙把裙子换上,和她们是同一个款式。 宅子陆续来了很多人,市长的女儿和妻子两天之内相继逝世,huáng渝父亲的地位加上李家的商业背景,南川市瞬间炸开了锅。 市内稍微有点商业背景和政治地位的人纷纷上门前来追悼,生怕落在别人身后。 大厅里两具棺材并立。 滕叶馨心里诧异huáng渝父亲的办事效率,huáng渝继母是凌晨才去世的,现在竟也穿戴整齐的躺在棺材里,这赶场一样的做法,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huáng渝父亲站在最前方,对每个进来追悼的人鞠躬,他们站在两侧。 秘书在讲台上致辞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前来追悼的人送走一批又一批,他们像个木偶般一丝疲态也没有。 追悼会进行一天,直到天色渐浓,前来追悼的人才陆续离去。 天黑前,huáng渝父亲请了个道士来做法事。 道士进来时,滕叶馨抬头看他一眼,是在huáng姚镇时,跟在huáng渝父亲旁边的奇怪男人,原来是个道士。 他约三十岁出头,穿一身黑色西服,里面衬衫也是黑色,头发留长在后面扎了一个马尾,脖子上戴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浑身上下极不搭配,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尤其他满脸戾气,不像道士,反而像混黑社会的狠角色。 滕叶馨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突然记起那天道士好像在玉佩上做了个什么手势? 道士熟门熟路在huáng渝棺材前搭了一个桌子做法事。完法事和huáng渝父亲点点头,收拾东西便走,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 道士走后,他们围在huáng渝棺材旁,直到午夜过去,遗体有任何动静才相继离去。 第二天清晨,警察局打电话过来,确定huáng渝的继母自杀属实。 听到结果后,滕叶馨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下来,再看向huáng渝父亲时,心里有点愧疚,毕竟她昨天曾怀疑huáng渝继母是他杀的,不过所幸不是,她也不希望huáng渝父亲是这样的人。 出殡队伍被拉得很长,天气似乎也感召到这悲伤的氛围,充满雾霾,太阳丝毫也不冒尖,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墓地里密密麻麻站着前来送殡的人,有些人撑着黑色雨伞,有些人沐浴在细雨中,发尖上顶着白茫茫的水珠,发际被雨水打湿。 最后两具棺材变成两座冰冷的墓碑,墓碑前摆满鲜花。墓碑上huáng渝露出两排牙齿,笑得很灿烂。 滕叶馨站在墓碑前呆立着,他们陪着huáng渝父亲,站在墓碑前,直到墓地里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纷纷离去,只剩下他们几人。 杨素雯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滕叶馨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huáng渝还在,她还可以等,如今拿什么去和一个离世的人抗衡? huáng渝在她们恋情刚开始,情正浓的时候离开,她将是滕叶馨心底最美的存在,最美丽的遗憾,最无法取代的唯一!虽然不应该和去世的人吃醋,可她还是忍不住泛酸。 许瑨明上前推了推滕叶馨的肩膀,“小馨,天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从这里开车回去还要几个小时,明天还要上课。” 滕叶馨抬头看天色,最后看一眼墓碑上的笑脸,转头和huáng渝父亲道别,“伯父,我们要走了,以后有空再来南川市看你和huáng渝。” huáng渝父亲盯着她脖颈上的玉佩叮嘱说:“小馨,记住这个玉佩很重要,千万要保存好,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能脱下。” 滕叶馨想起那天晚上,huáng渝起尸时也对玉佩垂涎不已,“伯父,这玉佩到底有什么意义,既然那么重要,我还是把它还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