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门被关上,缓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心脏的节拍也随着在视线里出现的那双鞋骤然一停,脸上也慢慢烧起来,只等着掀盖头。 虽然在心里编排了很久的草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视线忽然明亮,盖头落在chuáng榻上,南樛木终于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模样。 温儒的气质自然是有清雅的面向,含笑看着她,目光竟比桌上的龙凤烛还要耀眼,看得南樛木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苏竹“砰”的一声单膝下跪,握住自己的手道:“娘子,在喝合卺酒、dòng房前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说罢就开始宽衣解带,那速度,赶得上给玉米剥皮,吓得南樛木一下子滑下chuáng榻,看着苏竹的猛操作。 苏竹那速度真是够快,拿起南樛木的手就往亵衣里摸去,南樛木一时不能接受以为苏竹shòu性大发要对自己怎么样怎么样,没想到手心接触到温热滑软的物体,吓得她两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竹。 “为夫是女的。” “……” 时间就此凝固,直到烛花爆了好几声苏竹才将南樛木的手从身体上拿开,放在她的腿上,gān咳一声想要招回南樛木吓飞的三魂七魄,“娘子,需要请郎中来么?” “你gān脆让郎中一剂□□毒死我得了!你一个女的娶什么女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不是……是不是……”南樛木难以接受信息量这么大的瞬间,嘴开始瓢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怒骂,倒是苏竹满脸不在乎的拍拍胸口,“我坦白了,为夫是磨镜。” “……我是与世隔绝太久了么,怎么现在的女人这么会玩!女扮男装就算了,还要学男人娶妻生子?咱两生得出来么!你gān脆从田埂上捡块石头回家,抱在怀里搞不好还能孵化出一只猴子来!” “娘子先不要激动,我虽然是个女的,可我不介意你是女的啊。而且真爱不分男女,你难道歧视同性之爱?”苏竹也顺势坐在南樛木的身边,知道她跑不了,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亦或者,娘子还想要回南府给你爹、小娘、妹妹添堵?” “我……”南樛木哑口,自己不就是为了不拖累父亲才甘愿嫁到苏府来的么,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经是过门妇,怎么还能回去? 看着苏竹坏笑的嘴脸,南樛木突然意识到,自己全家都走上了苏竹的套路…… 第4章 苏府的人真是奇怪 “虽说是dòng房花烛之夜,但是娘子一时间肯定难以消化这么多的爆点,还是早点休息吧。”苏竹的眉宇间有些乏意,换谁骑在马上在徽州城转了两圈臭显摆也是累的不行啊,双手刚刚碰到南樛木的腰肢吓得她肌肉紧缩,双臂摇摆慌忙伸进枕头下胡乱的摸索着,竟是掏出一把红绸布包裹着的大剪刀对着自己。 “我只是想把你抱到chuáng上去休息,”苏竹看了看两腿间,“拿这大剪刀我也没东西给你剪啊。” “哦……”南樛木反应过激,将剪刀握在手里不安的扭来扭去,苏竹像是抱着一只要被宰杀的公jī,提着她的双臂轻轻地将她放在被子边,替她拿掉凤冠又拽走剪刀,让她早些休息转身便要离去,惹得南樛木出声叫住了她。 “哎!你要去哪啊!” “我拿合卺酒啊,好歹也要意思意思,难得结婚,流程当然要走全。如果你想dòng房的话……”苏竹捏着两个白瓷杯坐回chuáng边,示意南樛木拿着酒杯和自己来个jiāo杯酒,南樛木不情不愿的被迫绕过她的手腕,像是喝污水那般难以下咽的表情让苏竹笑出了声。 “好了,娘子早些歇息吧,我在对面的贵妃榻上休息一晚便好。”苏竹也倒是善解人意,自知是女儿身还与南樛木肢体疏离,倒是给南樛木一点温柔的形象上升,竟是不知钻被窝的套路就从此刻开始。 一夜未眠,南樛木择chuáng又不安,虽说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女的,可是苏竹昨晚那番言论实在是让自己吓得到jī叫三声也没睡得着,辗转反侧看着天黑到天明。 “白桃、红杏,进来伺候夫人洗漱。”苏竹起的倒是早,稍微伸着脖子瞧瞧内屋chuáng上睁着眼睛的南樛木,自然知道为何无眠,拉开门见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台阶上翻花绳玩,听到苏竹的吩咐赶忙起身端着东西进了屋,捆帐帘,开窗户。 “夫人洗漱好就到大堂来吧,我会给你介绍家里的情况。哎,青木呢?青木!”苏竹将手中的毛巾放入盆里,边走出屋且嘴里喊着书童的名字,白桃和红杏看着南樛木有些飘飘欲仙的脸,偷笑着。 “都按照身高排好了,站好!不准笑!”管家早已经让下人整齐的站在大堂内等着苏竹和南樛木的到来,苏竹倒是惬意得很,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时不时和管家说两句,huáng梨推着南樛木的轮椅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忽然这么多人注视着自己,南樛木只觉得面颊像是有火苗在烤,低着头靠在苏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