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过那什么狗屁皇子如果让楼国的狗屁女皇下旨的话,你怎么办?还能退回去?” 楼漠白听到这里,不禁沉默,这一点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然而裴国还真的厚颜无耻到了那个地步?竟然主动要就将五皇子嫁给自己?再者说,女皇一定会问问自己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嫁个屁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aopaozww.com”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青沐然豪爽的大笑几声,“好气魄!等着,我拿几坛酒来,咱们不醉不归!”身形一闪,青沐然已经不见了踪影,楼漠白坐在石凳面前,低声问着傅原。 “怎么样,楼国有什么动静?” “太女网刚自江南回来,似乎没有打探出任何成果,凤骑军也是没有任何动作,小心行事。”楼漠白点点头,想到太女回去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焦急,那颗竹子一个人呆在逍遥王府,会不会不安全,太女可是一直都没死心,会不会对竹笙还会有什么动作? “对了,这是竹侧君的信,我一直没有办法交给主子。”傅原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接过,心里陡然暖了一下,她和竹笙倒是想到一起去了么? 从信封里面抽开信纸,轻轻展开,似乎一股悠然的竹子香就飘了出来,飘逸秀气的字体很符合竹笙的个性,楼漠白微笑的看了下去。 漠白亲启: 舟车劳顿,还望一切安好。 裴国之行望一切平安、顺利,早日回来。 每日的膳食都有吃,你我的约定一直谨记。 竹笙 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也包含着说不出的千言万语,楼漠白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能想象到竹笙提笔写下这封信时候的表情,能想象到那双大眼睛里面浓浓的期盼,能想到离别时候竹笙的那一句低语: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棵竹子啊…… 楼漠白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信纸小心的放回到信封里面,收入自己的内兜里面,和竹笙的荷包放在了一起,是该早些回去了,凤君避而不见一定是有着什么心思,如果她再这样被动下去,就真成了笼子里面的困兽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青沐然手拿着两个大坛子,胳膊下面夹着一个酒壶,把手里的探子扔到了楼漠白的手上,那个酒壶则是撇给了傅原。 傅原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苦笑,她也是想和酒坛子的好么……” 青沐然猛然撕开酒坛子上面的封条,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是飘散了出来,青沐然大喊一声好酒,接着就是豪爽的饮了一口,楼漠白也是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口,傅原看着如此喝酒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还是小杯小杯的喝吧。 “来,喝!”酒坛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几个人畅快的笑声,楼漠白的到来着实让青沐然高兴坏了,喝起酒来也是格外的爽快! “三王爷,有人来访。”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楼漠白微微一愣,那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自己今天来这儿都是知道么? “扫兴!哪天来找非要今天来!”青沐然骂咧咧的将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放,一双鹰目怒瞪着侍卫身后的那个男人,楼漠白微微转过头,就看到了青衣那张冰冷的脸。 “你找我什么事?”楼漠白冷冷的问了一句,青衣忽然对着楼漠白勾唇一笑,那双黑眸玩味般的看向楼漠白。 “我是前来告诉王爷,王爷想见的人,来了。” vip 章三十八 毁了 楼漠白手中的酒坛子晃了晃,朝青衣望去,那个有着冰冷五官的男人正对着她笑,这笑容却透着一丝诡谪,一丝丝嘲弄。 楼漠白的黑眸微微眯起,把手中的酒坛子放下,“你说他回来了,对么?” 傅原和青沐然都是听的一头雾水,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么说出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白墨,这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青沐然一手挠着后脑勺,一脸不解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笑,站起身子,“沐然,这酒下次再陪你饮好了。” “你做什么去!老娘好不容易才舒心一会儿,你又要走了?这可不行,不行!”青沐然一听楼漠白要走,立刻抓住了楼漠白的手臂,楼漠白笑笑,“沐然,下次再陪你,告辞。” 轻轻的甩开青沐然的手,楼漠白带着微醺的酒香走向了青衣,“走吧,带我去。” 青衣笑笑,那张明明冰冷的五官却勾着一抹烈火般的笑容,带着楼漠白款款走了出去,而青沐然还想追上去,心里一个憋屈,却被傅原拉住了。 “你干嘛拉老娘!”青沐然一脸怒火的甩开傅原,傅原却是一脸倔强的挡在了青沐然面前,不让她去追楼漠白。 “靠!傅娘们,你搞什么!白墨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让她这么走了?你成天念叨她都快让我耳朵起茧子了,你傻了啊!” 傅原依然是挡在青沐然面前,半响,蹦出了一句话,“王爷的男人来了。” “啊?你说什么?”青沐然一愣,看着傅原,最后琢磨了一会儿竟然哈哈大笑,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回到酒坛子旁边,拎起酒坛子猛然往自己嘴里灌上了一口,“还以为是什么,见色忘友的家伙”…” 顺手将楼漠白喝过的酒坛子扔给了傅原,傅原稳稳接下,也很猛的灌了一口,站在原地响了一会儿,心里做出了一句评价:恩,见色忘友的主子。楼漠白一路跟在青衣的后面,他嘴角那抹笑始终都觉得刺眼,“你的笑从来都是这样子的?”楼漠白问了一句,青衣微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楼漠白一眼。 “青衣能入王爷的眼,真是好生荣幸。” 楼漠白冷冷的扯开嘴角,“别给我装架子,你心里的嘲讽和不屑,我看的见。” 青衣嘴角的那抹笑终于真实了一点,楼漠白见了不禁哼了一声,“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既然我们两相都是互不顺眼,何必虚伪应付?你有这个气力,我可没这个闲心。” 青衣一听,眼神里涌动出一抹错愕,随后眼唇一笑,那双冰冷的眼里陡然释放出了炽热的温度,仿佛一团冰里正燃烧着一团火焰。 “王爷怎么能这么说青衣,如果说,我对王爷也是有倾慕之情呢?”青衣说着,身体软软的靠了过来,楼漠白呵呵低笑,身子一闪,躲过了他的靠近。 “青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小瞧我。”楼漠白冷着一张脸,看着青衣的举动,似乎是察觉到了楼漠白的心里,青衣也是立刻收起了这样一幅姿态,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和楼漠白隔开了一段距离,带着楼漠白往前走。 两人走过了几条小路,终于是来到了一个颇为宽敞的宅院,青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拴,很快就有人前来开门。 楼漠白跟着青衣走了进去,看到了开门人投射过来的视线,那视线透着点好奇、透着点疑惑、还有一丝令楼漠白十分不解的敌意。 宅院里面的仆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在少数,一路行来,楼漠白所接收到的眼神都是大致相同,疑惑和好奇她是理解了,但是那抹敌意却是怎么回事? 青衣始终走在前面,不曾回头看楼漠白一眼,走到一个屋子的前面,青衣指了指,“阁主就在里面,王爷还是自己进去吧。” 楼漠白看着青衣脸上的那抹笑容,那是讽刺、那是嘲笑,仿佛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抬步上前,就明白了青衣为何会那样笑。 “绝,你尝尝这个,很不错。” 楼漠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神下意识的看向青衣,只觉得他嘴角的那抹笑更加讽刺,心脏猛然被抽紧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疼! 楼漠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里面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绝,好吃吧?我就知道你爱吃,还有这个……” “行了,你自己吃吧。”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一暗,这是上官绝的声音,没错,他回来了,的确是该死的回来了。 手轻轻的放在门扉之上,楼漠白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推,这门就是开了,然而她却怎样都是推不开,仿佛这扇门有千斤重,仿佛这扇门上有干百个锁头! 青衣似乎看出了楼漠白的心思,袖子轻轻一个挥起,那扇门就是在楼漠白的掌下被推开,而里面的景色也是让楼漠白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绝一袭红衣靠躺在床上,那张妖媚的脸此刻面无表情,而床沿的边上,则是坐着一个女人,一袭淡蓝色衣袍的女人,她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碗,似乎正在喂上官绝吃东西。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是回头一看。 “王爷……”上官绝的凤眼窜过一抹惊喜,身子似乎要下床,然而却被床沿的女人按住,楼漠白的黑眸看着女人放在楼漠白肩上的手,想着刚才那声亲密的称呼,心头的那股邪火猛然蹿升了起来! “白墨,你来了。”女人站起身子,一张阴柔的脸对着楼漠白盈盈一笑,楼漠白扯扯嘴角,“易念思,你也是来了啊。” 易念思笑笑,缓缓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上,神情自然,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仿佛躺在床上的上官绝是她的男人一样! “是啊,绝受了伤,我照顾一下……” “绝,也是你能用的称呼么?”楼漠白阴测测的低语了一句,易念思沉默了几秒,“上官公子身上有伤,多少顾虑一下他。” 楼漠白说不出话来,知道床上的上官绝一直在看着她,然而她的眼睛就是不去看上官绝,盯着面前的易念思,楼漠白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了从前的和睦,没有了从前的知音感觉,楼漠白只觉得她和易念思之间再也回不去过去的时光,两人之间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无法填平! 楼漠白向门外走去,余光看到了站在那的易念思回头看了上官绝一样,而上官绝也是如此,心一下就冷了,一股寒气自骨髓的深处散发出来,侵袭了楼漠白的全身。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青衣早就已经没了踪影,楼漠白缓缓回想青衣对她的表现,那是种讽刺的笑,那始终不屑的眼神,呵呵,原来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么…… “白墨,你想问什么?”易念思走到了楼漠白身旁,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看对方,都是目视前面。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楼漠白无法说出绝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从另一个女人的嘴里吐了出来,显得万分刺耳。 “有些事情,绝……上官公子没有对你说,我也不好开口,你说对么?” 楼漠白的拳头悄悄握起,“怎么?你和他的关系有我和他的好,难不成他敢红杏出墙?” 易念思轻声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楼漠白说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你又何必动气?我和上官公子之间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受伤我遇到,仅此而已。” “呵呵,好一个仅此而己……我想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楼漠白轻声说着,心底有丝调怅,易念思久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说我不是你的朋友,那我也无需再顾及什么,喜欢的,我自然会去争取。”易念思缓缓转过头来,那一向都是柔柔的笑容忽然掺杂了很多霸气,楼漠白微微眯起了黑眸,抢人?哈哈哈,很好! “宣战?我接受,你我既为敌人,也就无需对你客气。这里是谁的地方?” 易念思皱起眉头,似乎知道了楼漠白的心思,“他有伤,你不能……” “错了,我能!”楼漠白霸气的丢下一句,“他是我的男人,永远都是。”也不管易念思如何,大步要走进上官绝的房间。 “等一下!这里是绝的地方,我走!”易念思高喊了一句,楼漠白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不送!” 猛然跨步走进了房间,把房间的门合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进去,在这样一个时刻,她似乎有些害怕了,害怕看到上官绝的那张脸,害怕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害怕那样一个热烈爱着她的男人,有了改变。 “王爷……”上官绝虚弱的声音响起,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的走了进去,易念思拿过的碗还放在桌子上,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厌恶,然而还是拿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绝的床边。 走进的时候才看到上官绝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瓣,楼漠白把勺子递到了上官绝的唇边,上官绝立刻张口喝下,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楼漠白,有着大火燃烧的炽热温度。 楼漠白低垂着头,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一口又一口的把碗里的东西喂完。 “来裴国多久了?”楼漠白将碗放在了桌上,身子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上官绝,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自己的这一句话之后,更是少了几许血色。 “……七天。” 楼漠白的眼皮猛然跳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 上官绝没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缓缓点头,“嗯。” 楼漠白不再问,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已经不想再知道,任何一点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和易念思之间发生的故事。 “你安心养伤,我回去了。”楼漠白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转身就要往门边走去,“王爷!”上官绝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那么点嘶哑和苍白。 楼漠白停下身子,没有转过头,这是第一次,她不想看到上官绝的脸。“什么事?” “王爷可是生气了?臣妾并没有……”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有没有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裴国也是很不方便,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楼漠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上官绝没有再出声音,或许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愧疚吧。 刚走出门外,青衣又出现在了这里,楼漠白冷眼看着他,那嘴角的那抹笑容还真是讽刺道心底了。 “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会再来的。” “王爷这句话说的有意思,阁主回来的这些日子,可都是多亏易小姐一人,有什么需要的,要是传进宫里给王爷造成麻烦,阁主可是会不依的。” 楼漠白转过头,冷眼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青衣,“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神色一僵,咬了咬嘴唇,站在那里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楼漠白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就轻功离开了。 青衣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身影,冷冷一笑,随后转身闪进了上官绝的屋子里面,“阁主,易小姐要走了。” 上官绝躺在床上,脸色很臭,听到青衣的话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手微微按压住身体的一侧,苍白的唇瓣开启,“把她留下来。” 青衣点点头,刚要出去,上官绝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挑衅她的话,青衣,你知道我的脾气。” 青衣的脸色彻底一僵,身子也是晃悠了几下,随后收敛好自己的神色,头深深的垂了下去,“属下谨记。” 楼漠白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不是一个被愤怒控制一切的笨蛋,在满腔怒火的时候很容易迷失了真相,她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冷静、她的自持。上官绝这方宅院的上方,一个小黑点在不停的穿梭,终于在一处茂密的树木顶端停了下来,楼漠白的身子隐在一片树荫之后,黑眸看着不远处在房间里面进进出出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