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人应该是他吧?脑袋到哪里去了?”她四处打量。 西索没有得到好朋友的关怀,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手指向不远处的小池塘。 “因为那头长得太丑了,所以我就把它踢进去啦~”他语气中夹杂着抱怨和两分得意。 千绘正眼上下打量了西索一番。 高档西装外套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衬衫则破得不成样子,从布条撕裂的地方看过去,可以瞧见西索结实白皙的胸膛。 腿上的裤子也没有被敌人放过,有一节膝盖以下的裤管不翼而飞,还有划痕马上就要延伸到西索的大腿根。 秀色可……不是,有伤风化咳! 她装作感受不到西索眼神中的调侃,很镇定地揭穿对方:“你是不是又用轻薄的假象掩藏伤口?也不怕堵得伤口化脓。” 西索不高兴地抗议:“魔术师当然是直接将伤口变没了!什么掩藏,完全不知道小千在说什么!” “闭嘴啦!你还没从幼儿园毕业?” 她手指一勾,西索就觉得身上各处的伤口有点痒。 他没忍住好奇心,揭开手臂上覆盖着的【轻薄的假象】,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伤口出现在千绘眼中。 很久没直面这样重的伤,少女啧啧两声,又给西索甩了个加速治愈的魔法阵,翠绿的复杂纹路在他手臂上浮现,血肉蠕动、新陈代谢的速度更快了点。 “小千每次都能让我更惊讶一点呢。”西索抬眼看千绘,眼中野shòu一样的金光闪烁,“而且还这么关心我,专门为我疗伤,我好感动~” 他舔了舔嘴角。 “别动,我还没谢谢你送我的车。”千绘假笑,毫不留情打碎了某人营造出来的虚假暧昧场景。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狗男人眼中萦绕的战意。 “还有其他伤比这个重吗?” “没了。” 他摇摇头。 千绘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西索站起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千绘跟在他身边。 边走,他边看向宴会厅方向,眉头一拢,叹了口气。 千绘以为他是在关心他另外一位朋友,正在惊叹这人还能有正常人的情绪时,西索说: “也不知道宴会厅那边到底怎么了?我明明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千绘:? 感觉这家伙要开始不说人话了。 “真是可惜,如果再多来几只小虫子,应该能让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一些吧。”他用手指摩挲下巴,“小千一直都在宴会厅,你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其他保镖一个都不来找我啊?” 千绘特别想给这明知故问的家伙一巴掌。 要说这货对宴会厅里发生了什么一点猜测都无,那她是不信的。毕竟整间房子里,有念能力的人一双手都能数过去,还大部分是主人家找来的保镖——有能力一口气控制住所有人的也就是她了。 让天空竞技场选手闻之色变的魔术师,还不至于蠢到猜不出来。 那这家伙不说人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皮痒了。 明明知道她就想浑水摸鱼,吃吃甜点,过一下养老生活。 明明猜到了她应该是不小心拉了仇恨,不得已只能bào露自己,动用能力(球球:不我觉得你其实挺乐在其中),不然也不会直接飞过来找他。 却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甚至话里话外没有丝毫感谢,还带着点“你妨碍我了”的抱怨。 千绘:行,爸爸不要你这个儿子了,爱谁谁。 西索说完,就发现身后走路的人没了声响。 他扭头去看,少女踩着风,悬浮在空中,用一种看逆子的冷酷视线盯着他。 “小千?”他歪了下头,很不解的样子。 “……哼,今天你跑着回家吧。” “毕竟还能抱怨,想来jīng力还很旺盛。” 千绘摆摆手,扭头飞往月亮的方向。 西索能看见有一圈彩色光圈出现在半空中,光圈对面是浮动着星光的混沌。 少女飞了进去,等最后一点裙角也被吞入,彩圈直接消失在视野里。 “哦呀~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忧呢?” 西索眯起眼睛,唇角的弧度被抹平。 他面无表情抽了一张扑克牌,黑色的小丑笑得夸张极了。 但没过几秒,他又重新带上了笑脸面具,轻声喃喃:“希望我们的朋友游戏能一直玩下去。” “小千不要因为放松警惕,让我太过容易的吃(杀)掉你哦~!那可是烂果实才会做的事。” 尽管知道已经离开的千绘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动作,他还是将joker牌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下一秒,被他夹在指间的扑克牌旋转飞出,直直和一颗大头钉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