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爨一一,去年的全国比赛都滑到十九名了,他的图案舞完成的最好,定了四级。” “四级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滑到这个级别?” “那一对没见过啊。” “你们谁知道他们是哪个市的?” “不知道,我看过国内所有选手的比赛视频,没见过他们。” 别说是赛场上的选手,就连裁判都不认识夏凯凯和李琴。 但是他们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知道这一对是省队这次选训队选出来的尖子,在只有两个冰舞男队员的情况下,两个男队员都被招进了冰舞队里。 这样一想,省里的裁判难免有些焦虑,这就是S省冰舞的现况,简直有点饿不择食。以小见大,从基层选出来的冰舞选手就有问题,也难怪华国的冰舞运动一直开展不起来。 “国家冰雪运动协会”专门派了两名国家级的冰舞裁判负责把关这次比赛的分数,剩余的七名裁判则是省里的裁判,还有冰舞教练跑来客串。 省一级的比赛就是这么不严谨。 倪白是省队的教练,在仪器的辅助下,当个省一级比赛的裁判绰绰有余,她此刻正坐在裁判席上,一会期待地看向谷丰,一会又冷眼去看夏凯凯,脸色不断变化。 冰协派来的裁判就坐在倪白身边,两人是旧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记得你在全国成年组冰舞比赛上的第一次亮相,真是非常的惊艳,那时我还没考上裁判的资格,只是冰协里的普通职员,当时就觉得你的发展一定很不一般。果然退役后你又当上教练,选材育人,薪火相传啊。对了,你现在带的是谷丰对吗?” 倪白浅笑着,点头。 这裁判点到即止,接着便换了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观众进场的时候,有脸皮薄的选手就先下场了。 夏凯凯并不在意被人围观,况且也没有几个真正的观众,可以坐下两千人的场馆里,此刻观众人数加起来不足二百人,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提前过来的其他项目的选手,以及亲属团。 但是李琴明显不想滑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动作上的错误越来越多,夏凯凯的眉心微微蹙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李琴她该不会惧场吧? 省队的队员按理来说是不会惧场的,每年省里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比赛,足以练兵。况且能够招进省队,也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市体校进到省队,并不比省队到国家队轻松多少。 但是惧场分大惧场和小惧场,还分惰性惧场和狂热惧场,对于花滑运动而言,大惧场和狂热惧场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但是小惧场和惰性惧场也比较糟糕。 舞蹈是一个需要在身体里积蓄足够的力量和柔软这种矛盾元素的运动,冰舞也是一样的,探戈的蓄与放直接关系到观赏性的好与坏,只有放没有蓄不行,只有蓄没有放也不行,蓄不够放不够就更不行了。 夏凯凯没有qiáng迫李琴在人群注视下继续热身,他们一起下冰后,冰上就剩下爨一一那一对选手了。 这对组合在省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观众席上的人都拿起手机拍照,假装比赛已经开始。 爨一一倒是不惧场,他的舞伴也一样,小辫子被甩的一dàng一dàng的,还有人在为他们鼓掌。 夏凯凯回到座位上,温健第一时间就靠了过来,分别为两人递了毛巾。 李琴摆手,说:“我先到后面去,还要化妆。” 夏凯凯叫住她,从背包里拿出耳机递给她:“一边化一边听,我一会去后面找你。” 李琴拍拍口袋,表示自己有,便走了。 等人走远了,夏凯凯突然问道:“你知道李琴原先的比赛成绩吗?” 温健早有准备,有问必答:“青少年组还不错,省里都是二三名,全国比赛晋级完全没问题,成年组比赛成绩就很一般了,她要是不滑冰舞,应该就退了。” “只是滑不好退?” “她的理由是要考研。” “考研?” “嗯,运动学研究生,文化课成绩很不错。” 夏凯凯扬眉,重生来到省队后,还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某个运动员的文化课成绩不错的。讲道理,重生三个月,他到现在连大学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进选训队的时候,温健帮他写了个请假条到队里,队里往大学一jiāo,他就不用去学校了。 体制化下的职业运动员,基本和文盲没什么差别。 夏凯凯也乐得轻松,都什么年纪了还要会学校读书考试吗?他是不怕大学主修的英语,但事实上读书不仅仅只有英语吧?还有别的学科,夏凯凯只要想着就头疼。 做梦没想到李琴还是个学霸,尤其职业能力也不差,还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