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怔怔地看着许洛,随即又把目光移开,借着探照灯的光芒,盯着楼梯出口的地方。 身旁,许洛扶着苏念安,踏出最后一步时,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身后的探照灯。 内心:算了,不能再冒险了,好在走的时候多拿了一个,虽然也是最后一个。 而爬上楼梯后,等待着两人的则是一片黑暗的通道。 许洛搀扶着苏念安,停在原地,伸手去摸身上的另一个探照灯。 “苏念安,你站稳。” 说着,许洛打开了探照灯,握在左手,照着前面,显露出来的是一面冰冷的墙壁。 许洛一手拿着探照灯,一手扶着苏念安,向前面走了两步,以远离楼梯的出口。 借着光亮,许洛扫视了一番四周,左右两边都能走,但两边看起来,都是不见尽头的通道。 许洛皱了皱眉,目光看向苏念安,却听见苏念安平静地说了句,“右边。” 许洛愣了一下,没回话,随即点了点头,灯光打向右侧,许洛扶着苏念安向前走去。 旁侧,苏念安看着眼前的通道,眉头微皱。 如果没有灯光的存在,这将会成为一段让人疯魔的通道。 因为它过于幽暗,寂静,冰冷且漫长,像是身在永不见光明的深渊。 “大概50米之后就停下,这段路暂时没什么危险,在到达那个地方之前,我们先修整一下。” 苏念安说话时,许洛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很沉重,还有混杂在空气中的血的气味。 许洛眉头紧皱,偏头看着苏念安,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忽然别过头,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心里却在想:苏念安,这就是你说什么都别带,只要灯的下场。 啧~ 而旁边,“许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苏念安偏头问了一句,许洛下意识地回头。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许洛突然愣了一下,感觉心里有什么在刺痛。 “……知道了。” 许洛幽幽地回了一句,避开了苏念安的目光,又嘟囔着,“我扶着你的,别那么逞强。” “……” 苏念安没吱声,只是默默地回过头,然后整个人向许洛那边靠了些。 下一刻。 许洛不自觉地咬了咬牙,顺势加大了几分力气,握着探照灯的左手有些微颤。 内心:虽然我那么说了,不过你也别突然就放松了啊! 苏念安,你肯定是那种喝醉了都没人会来扶你的人吧! 看你长这么高,你到底有多重啊! 然后,许洛怔怔地看着苏念安,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许洛不由得有些颓然,然后把头偏向了一旁,内心:虽然不想相信,但也不在没有可能…… 啊,难以置信,这一定是虚假的谎言! 而此时,在距离鬼宅大概一千米的地方,白景瑜正站在河边的陡坡上,看着面前杂草丛生的景象。 一手撑着旁侧的树干,一手紧握着矿泉水瓶,不自觉地咬了咬牙。 内心:哥,再等我一会,我一定会带着它回来的。 “哥,小知,走这边。” 郑言走在最前面,转身看向两人,平静地说到。 身后,神不知小声应了句好,却没有看郑言一眼。 而鬼不觉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内心:先前发现的那堆残渣,看起来像是在最近一两天里烧过。 如果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鬼宅,那就有很大的几率会遇上,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乱子。 “指南针?” “怎么了?” 前面,郑言突然地停下,盯着地上的指南针,眉头微皱。 身后,神不知微微抬起头,向旁侧移了半步,询问怎么了。 鬼不觉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然后越过神不知,走到郑言身旁,问到。 “发现了什么?” “指南针。” “指南针?” “嗯。也许和先前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群人。” “你是说……刻痕和干柴?” “嗯,不过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不是。或者,不止一批人。” “……” “……”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着没回话,鬼不觉低头看向指南针,内心:感觉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神不知站在两人身后,看了看地上的指南针,又看了看两人,默不作声。 “哥,要把它收起来吗?” “……不了,有一个就够了。更何况,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嗯,那好。” “别管它,我们继续走。” 说着,鬼不觉自然而然地退向一旁,示意郑言:走了。 而身后,神不知埋着头,心里一直在想:在那里,会见到鬼怪吗? “哎,你们见过鬼怪吗?” Q市某废弃工厂里,白景岑双手被反手在铁架上,脸色苍白。阳光从窗外洒落进工厂,照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强撑着睁开了双眼,却又感觉眼皮异常的沉重,接着又再次闭上,缓慢而无奈。 黎御靠着墙,坐在白景岑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幽幽地说到,“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说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而看着白景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还对白景岑说着,“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放,一,百,个,心!” 而面前,白景岑没吱声,只是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睛,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见状,黎御却忽然扬起嘴角,猛地凑近白景岑,附在他耳边呢喃到。 “你别担心,就算我万一失手杀了你,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踏上黄泉道。” 一句话出,白景岑突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黎御,猛烈地挣扎了几下。 面前,黎御轻蔑一笑,然后缓缓地起身,向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景岑,说着。 “看样子你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那就最好了。” 白景岑抬头望着黎御,紧咬着牙,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唯一的感觉,便是喉咙里传来的刺痛,猛烈地刺激着他身体路的神经系统。 仅一瞬间,便只看见白景岑低垂着头,无力地摊靠在铁架上,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