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鹤无冷着脸伸出手外窗外一指:“既是如此,那这辆如此奢华的马车你也不屑坐了,下车跟着跑吧。” 凤非池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对方期待的小眼神下,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好。” 鹤无见他居然没有求饶,惊讶的连脾气也不发了,但吃惊的情绪又在瞬间化为怒意:“下去。” 于是,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凤非池居然真的下了马车,鹤无自然不信他真敢跑,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麻绳捆住对方的手腕,还有一头通过车窗伸进去,他捏了捏手里的绳子,坐在车子里开始等,他在等凤非池示弱,只要一句,只要一句和求饶沾边的话,他就把人放上来。 半柱香过去了,等了半天还没收到命令的车夫弱弱的回头催促:“左护法,已经很久了。” “好啊,”鹤无气极反笑,他从车窗悄悄的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凤非池正站在原地一脸无聊的摆弄着手上的绳子,鹤无顿时怒了,对着车夫道:“上路!” 车夫点点头:“好勒,驾!” 车轮子慢慢的滚了起来,凤非池调出内力轻轻松松的跟着车屁股后面跑着,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他却丝毫不费力,虽然他不介意用轻功继续“赶路”,但为了彻底解决这一麻烦,凤非池跑了一会儿便凄惨的大叫一声:“啊!!” 叫完他索- xing -就脱了力,放任着自己朝地上摔了下去,为了看上去比较惨,凤非池还故意找了挑了个好的角度,将自己弄的是“鲜血淋漓”。 鹤无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爽的“啧”了一声,对着车外大喊道:“好了,给本护法停车。” 车夫反应很快,立刻驾着车停了下来:“吁!” 鹤无匆忙的跳下马车去看,发现凤非池已虚脱般的晕倒在地,走近一看,满脸血的邋遢模样让他心中一震。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人不怕死的? 凤非池晕的很逼真,黑暗之中感觉到自己被轻柔的抱了起来,他心中不由好笑,在齐家闹了这么久还外带越了个狱,现下也的确是累了,趁着此次机会便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凤非池躺在一张大床上睁开眼睛,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盖着一块白色的纱布,习武之人的敏锐程度让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故意装作迷迷糊糊的醒来,假惺惺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看上去对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十分惊讶。 “别摸了,你没死。”鹤无- yin -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凤非池转头去看,看到鹤无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他觉得心里快笑出了花,眨了眨眼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鹤兄不用我跟着马车跑了吗?” “你那个是跑吗?”鹤无被他的问题气笑了,“若不是本护法宅心仁厚,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凤非池摸了摸鼻子:“所以你改变主意不杀我了?” 鹤无- yin -着脸嘲讽道:“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本护法当然不舍得杀了。” 凤非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被马车遛了一阵,怎么就变得有情有义了?他还没弄懂这里面的关系,就听鹤无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啊,你的心里只有楚听轩。” 凤非池:??? 这又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鹤无站起身就直接往外走,走之前对着桌子上的一件衣服指了指:“给你新买的衣服。” 凤非池头疼的往桌子上看,原以为这人又弄出什么和草鸡差不多的衣服来折磨自己,结果远远的看去,似乎料子还不错? 鹤无对他眼里的惊讶嗤笑一声:“好好休息。” 凤非池勉强的给了一句:“谢谢。” 鹤无板着脸:“明日起,我们要加急赶路。” 凤非池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一丝不对劲,敏锐的问道:“魔教出事了?” 鹤无停顿了一下才回答:“教主死了。” 凤非池:“……” 说完,鹤无趾不由高气扬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下一任魔教教主是谁吗?” 凤非池已经猜出来了:“你?” 鹤无木着脸点头:“是,恭喜你了。” 凤非池莫名其妙:“恭喜我做什么?” “自然是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便是魔教教主的身边人了。”鹤无虽是在祝贺,但却面无表情的说着话。 凤非池:我呸!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日以继夜地赶路,先是坐了好几天的马车,之后又走了很久的水路,水路往上又是骑马飞奔,可谓无比艰辛. 鹤无一路上对凤非池都多加注意,见这人在如此艰辛的情况下居然连一声苦都没有喊过,不由让他收揽的心思更深了。 魔教的总舵位于置十分隐蔽,一路上开着各式各样的有毒植物,入口处更有魔教教主亲自布的迷魂阵法,再往里门禁森严,层层关卡难度诡异,这也使得整个魔教如铜墙铁壁一般。 鹤无用一块布把凤非池的眼睛蒙起,亲自牵着人带人进去,凤非池沿着记忆里的路往里走,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传了上来,他上辈子第一次来到魔教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懵懵懂懂的被教主挑中,接下来的习武、继位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左护法!”一声凄厉的叫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上来。 鹤无板着脸问:“怎么了?” “教主,”那声音又变成了哭丧,“教主走了!” 凤非池:“……” “看着他。”鹤无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人耳中,将人丢在原地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