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的宅院里飘着一股清雅的檀香味。 许渊一走进去,背上就被用力的打了一下。 “跪下!”许老太太站在他身后,方才用来揍他的就是拄在手里的拐杖。 她身旁有佣人扶着,并且不停安慰着:“老夫人,您别生气,小少爷还年轻,您好好跟他说。” “年轻?”许老太太走到佣人搬来的一张红木椅子边,坐下,“都已经正式接手许家产业了还叫年轻吗?” 许渊挺委屈的:“奶奶!” 老太太目光锐利:“我叫你跪下!” 许渊老老实实的跪在面前的蒲团上。 腰板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是许家的祠堂,内里供奉着许家历代祖先。 包括许渊的爷爷。 老爷子去世的早,老太太又当爹又当妈这样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同时还要管理许家那么大的产业,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样的人,即便老了,想得也还是很长远,很透彻。 “许渊,你自己说,你对得起许家列祖列宗,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父母吗?” 许渊不解:“奶奶,我做什么了?” “到现在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了?”老太太气得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早上任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任茜为了解除婚约已经和任家脱离关系了,要不是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她能有这样的举动出来吗?” 话落,许渊震惊的抬起头:“您说什么?她和任家脱离关系了?真的假的,不会是在演戏博同情吧?” 任茜这个女人花招多得很,流泪,卖惨,装可怜简直说来就来。 “演戏?博同情?”老太太下巴绷得紧紧的,“任国泰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任茜真的离家了,他绝对不会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 这么说,任茜要解除婚约是真的了? 许渊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喊着“阿渊,阿渊”的姑娘,那个眉眼弯弯对着他说“我最喜欢阿渊”的姑娘,有朝一日会狠到宁愿脱离父女关系也不愿嫁给他的程度。 “不可能!”许渊立马做出判断,“任茜说过,这辈子只会嫁给我,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 不会的,绝对不会。 老太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许渊强调:“那任茜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想我去找她,所以才编这么个谎话,就算……就算是离家,估计也只是在外面躲两天,您看着好了,就她这种从小没吃过苦的大小姐,在外面坚持不到两天就回去了,还脱离父女关系呢,没了任家,她根本就活不下去!” 许老太太看了一眼供奉在神台上的排位。 最下面的那个就是她已经去世了的丈夫。 “阿渊,你真的了解她吗?” 老太太的一句话,把许渊问住了。 他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回答。 “你从来都没有试着去了解任茜这个人,又凭什么说她离了家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