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只等你半个小时,等不到我直接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江浅浅声音颤抖的吼完就挂了电话,站在楼顶边缘,一只手死死钳制着手里昏迷的江暖,一只手紧攥着水果刀。 半个小时的路程,沈年生生开了十分钟就到了。 沈年搭电梯到了最高楼层,又从消防通道才爬到了楼顶。 楼下的警车声越来越近,有热心群众在楼下看到报了警。 江浅浅以为是沈年报警的,情绪格外激动,拿着刀抵在江暖的脖子上,威胁他不要过来。 沈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因为激怒了江浅浅导致江暖出事。 他开口问:“江浅浅,你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娶我,沈年,我要你娶我!”江浅浅吼道。 沈年毫不犹豫,“好,我答应你。” 江浅浅却又倏然笑了,声音悲怆道:“你就这么怕江暖会死吗?怕到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同意娶我。哈哈哈,沈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竟然爱上了江暖这个贱人。” “是你说,这辈子永远只爱我江浅浅一个人的啊。” “沈年,你怎么能忘了,你说只爱我的啊……” 沈年看见江浅浅的身体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摇摆,他急声道:“浅浅,你听我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先过来,那边危险。” 警察也已经到了现场,开始展开救援行动。 江浅浅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身体被人从楼下猛地踹了一脚,带着江暖摔在了楼顶的地上,她再想爬起来带着江暖跳下去已是不可能。 千钧一发之际,她拿起刀一把扎进了江暖的心脏里。 下一秒,她被警察当场制服。 江暖在剧痛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胸口疼的仿佛炸裂开般。 她看见江浅浅被人制服趴在地上,像是疯了般大笑着说着:“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我怎么会输,我怎么能输给这个贱人!” 她偏头就看见插在自己胸口上水果刀。 嘶……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何洛白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冲到楼顶,看见的一幕就是江暖白色的裙子胸口处全染成了刺眼的血红,沈年正跪在她旁边,双手颤抖的碰都不敢碰她。 他跑过去,因为太急,趔趄了一步差点摔倒。 他一把抱起江暖,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声音颤抖的大喊着:“医生,医生快来!” 江暖被放在了急救床上,被推进手术病房。 何洛白一路跟着,紧紧攥着江暖的手,安抚道:“阿暖,不要睡,你再撑一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江暖嗫嚅着:“洛白,我好疼。” “乖,等会给你打麻药,你再坚持一下。” 江暖声若游丝,理智好似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见小男孩的一天,她缓缓伸出一只手说:“想吃糖。” 而后,嘴里真的被喂进了一颗糖。 江暖尝着嘴里的奶甜味,轻声吐出两个字:“是它。” …… 自从手术后,江暖在沈年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沈年不是没动用关系找过江暖,可京都何家也不是什么善茬,真要比起社会关系,何家不必沈年差多少。 医生天生受人敬仰,更何况是何家这种医学权威世家。 沈年一天找不到江暖,就一直找。 又是一年冬,江暖穿着一身雪白的兔子棉服窝在鸟巢里看雪。 本该在出差路上的何洛白突然出现,手里推着蛋糕车出来,旁边的八音盒吱吱呀呀的放着生日快乐歌。 江暖眼睛一亮,像个兔子一样从鸟巢里蹦了起来,惊讶道:“你怎么……”而后瞬间就想通了,小粉拳砸在何洛白怀里,轻哼了一声:“竟然骗我去出差。” 何洛白抱着她,笑道:“小孩,生日快乐啊。” 江暖看见蛋糕旁边的八音盒,是母亲留给她的那个。当初被江浅浅弄坏了,她一直没找到修理店。 她拿起八音盒,问:“嗯?不解释解释?” “懒得给小孩买礼物,修一修当礼物了。” 江暖自然是不信的,但还是撇了撇嘴,“小气鬼,哼。” 何洛白替她戴上寿星的小皇冠,“快许个愿。” 江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许了个愿,几秒后,她将蜡烛一一吹灭。 何洛白一边清理蜡烛,一边问:“愿望是什么?” “哪有人老喜欢问女朋友许的愿望是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江暖尝了一口蛋糕挺甜的,而后手指沾上,抹在何洛白的鼻头上。 何洛白宠溺的摇了摇头,“又顽皮了。” 他一把搂住江暖的腰,恍惚觉得她又瘦了几分,而后将早藏在背后沾着奶油的手指露了手指,听着江暖软着嗓子求饶。 “洛白,我错了,错了嘛。” 何洛白威胁道:“叫一声老公听听。” 江暖一直固执着不肯结婚,所以更没有改口过,一直洛白洛白叫着。加上她对老公这个称呼,总觉得喊出来会有一种羞耻感。 她嗯了两声,想要耍赖,使劲往何洛白怀里陷,想要逃掉奶油。 “嗯,不听话?”何洛白一把将奶油抹在她的脸颊上,小白兔瞬间变成了小奶猫。 江暖气的跺着小脚,手抹着奶油追着何洛白脸上抹。 最后两个人满身都是蛋糕。 两个人洗了澡,洗了头发出来。 何洛白拿着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她的头发。 吹完以后,天已经傍晚了。 外面是昏黄的路灯,绵密的大雪还在下。 江暖靠在他的怀里,淡道:“洛白,我有点累了。” 何洛白摸着她的脑袋,“累了就睡吧。” 可颤抖的声线终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如果沈年还在找我,就麻烦你把我房间桌上的信交给他。” “好。” 江暖仰头吻住何洛白的唇,淡道:“我爱你。” 而后她躺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她不停喘着气的浮动,他又轻轻替她抚着后背,而后喘气的浮动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而后,几至毫无声息。 何洛白慢慢摸着她的脖颈,终是没忍住哭出了声,抱着江暖的身子一下子弯了下去,肩膀耸动的厉害。 他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对戒,虔诚的宛如信徒。 一枚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另一枚戴在江暖的无名指上。 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哽咽道:“小孩,生日快乐。” 沈年知道江暖去世的消息,已经是江暖眼角膜捐献的三天后。 他见到何洛白时,猩红了一双眸,哽咽道:“为什么不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