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诚走后，她才收敛了笑容，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不屑。

    不知道陆嬴怎么跟陆芸说的，这天下午，顾婼雪突然收到陆芸发的信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出去吃个饭。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顾婼雪会拒绝。

    多半是已经知道了。

    顾婼雪想了想，给她回了消息让她定地点和时间。

    陆芸几乎是秒回，想来早就已经考虑好了。

    照例是陈秘书送顾婼雪过去，下车之前，顾婼雪突然开口说道。

    “待会儿记得来接我。”

    她专门提出来，陈秘书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的，顾总。”

    陆芸正低头坐着，有人推开房门，她抬头望去，正是顾婼雪走了进来。

    陆芸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顾婼雪率先开口，“小芸。”

    她还愿意这样叫自己，陆芸眼睛一酸，“顾姐姐。”

    “坐吧。”顾婼雪招呼她坐下。

    明明是陆芸请顾婼雪吃饭，结果她比顾婼雪还紧张，简直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样。

    顾婼雪态度不变，和之前一样温和，陆芸的眼睛却越来越红。

    “顾姐姐。”

    顾婼雪凝眸看着她，并不答话。

    陆芸眉头微蹙，眼睛里有了泪花，“对不起，顾姐姐，都是我的错，我脑子糊涂了。”

    顾婼雪既然跟哥哥说了那样的话，说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陆芸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也确实是她的错。

    尤其是当她知道真相以后，更觉得愧疚不安。

    “我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顾婼雪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觉得，如果不是我，换成其他人，就可以了吗？”

    陆芸慌乱地看着她，“不是的…”

    “小芸，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顾婼雪叹了一口气，目光里满是无奈，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不管是谁，你都不该用这样的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说了，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负责？”

    陆芸惨白着一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认为，我连你哥哥这样的朋友都不愿意施以援手，却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一夜.情对象言听计从，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陆芸满脸的绝望，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说教，还是听到顾婼雪说不喜欢。

    “你看，你什么都不能确定，就贸然做出这种决定，显然是极为不理智的。”

    “如果是面对陌生人，你应该保护好自己。我和你哥哥是朋友，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使出这样的计谋。”顾婼雪没有心情吃饭了，她抿了一口茶水，稍作停顿。

    “我理解你的想法，你哥哥拜托我照顾好你，我不怪你。”

    陆芸听明白了，她手指紧紧抓住垂下去的桌布，指尖发白。

    顾婼雪站起身来，“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陆芸摇晃着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一语不发。

    陈秘书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出来了，看起来，顾总应该没吃亏。

    反而是陆小姐，脸色不太好。

    一路行驶到陆家，陈秘书替陆芸拉开车门。顾婼雪坐着没动，脸上的灯光明明暗暗，她的一半侧脸隐藏在黑暗里。

    陆芸下车以后，转身看着她，在车窗升上去之前，她突然摁住了玻璃。

    “顾姐姐。”

    顾婼雪微微转头看着她，神情不明。

    “你还愿意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哥哥吗？”

    顾婼雪看着她要掉不掉的眼泪，也说不出太残忍的话。

    “你还小，有犯错的权利。”

    第15章 白切黑柔弱女主（十五）

    陆芸听见这回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红着眼，深深地看了顾婼雪一眼，转身进去了。

    顾婼雪对她的想法并不在意，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走吧。”

    上次电影院见到宋澜衣以后，顾一纭就一直让人看着她，结果还真让她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天，宋澜衣下班以后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

    私家侦探预感到可能会有新发现。

    这位宋小姐工作很忙，平时除了应酬，不会单独去哪里，还不带助理。

    宋澜衣要见的的确不是普通合作伙伴，她谨慎地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大步走了进去，背挺得很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人，闻言，她抬头看着宋澜衣，“如果不是你不回我的消息，我也不至于这样。”

    宋澜衣眼中闪过不耐烦，“我不是故意不回，最近太忙了。”

    “忙？”穆渝嗤笑了一声，“你最近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么，不至于连回复消息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