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你已经尝试过开锁了吧。”左弦看向清道夫,“怎么样?” “不怎么样。”清道夫皱眉道,“管家告诉我钥匙在画家那里,不过他建议我不要进去,否则必定为画家的创作而疯狂。” 高三生很小声:“他讲话的语气简直跟狂信徒一样。” 左弦垂着脸,低声默念:“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什么意思?”余德明听不明白。 殷和给他解释:“这是亚当跟夏娃的故事里,耶和华不准他们吃善恶树上的禁果时说的一段话。结果夏娃被蛇引诱,而亚当又被夏娃引诱,最终他们被驱逐出伊甸园。这件事也被认为是人类的原罪。” 余德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左弦所说的话让人听不懂,但是这个故事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 木慈又想起信上的拉丁文,眨眨眼:“你的意思是,阁楼象征着伊甸园里的苹果?” “很有可能。”左弦深思道,“如果所有房间象征着可吃的果子,那么上锁的阁楼就象征着禁果,问题就在于,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 余德明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不进去,因为钥匙在画家那吗?” “不。”木慈已经明白了,他摇摇头道,“在伊甸园的故事里,亚当跟夏娃吃了善恶树上的果子后,就受到诅咒,被驱逐出了伊甸园。” “我们现在还没有出现死人,而且根据昨晚的情况来看,只要我们抵抗住了,就能平安活下来。”木慈顿了顿,又道,“如果选择打开阁楼,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余德明听得脸色煞白:“这……这倒也是,还是别去开了,太危险了。” 六人都沉默下来。 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你明明有一条线索,却不敢轻举妄动,好奇心跟憋屈感混合在一起,非常折磨人。 殷和最先打破寂静,他下意识看着左弦,仍然有点怯生生的:“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左弦淡淡道,“你们俩离席的时候,那位管家还特意提醒你们可以去泛舟游玩,加上清道夫从他那知道钥匙的事,说明他们对我们的行为一清二楚,还可能在演一出‘请君入瓮’。” 木慈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咬咬牙:“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在这种环境里,休息反而是最可怕的,最好是让自己停不下来,忙得团团转,来不及恐惧跟害怕,一旦放松下来,脑子里就会充满各种各样可怕的念头。 “急什么。”左弦看了他一眼,“现在就看晚餐的时候那位奥赛罗能不能平安回来了。” 虽然听不懂奥赛罗是谁,但众人隐约猜出来是在指杀马特,于是各自散去休息,只有木慈仍然留在原地。 左弦不解地抬起头来:“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奥赛罗是什么意思?你又gān嘛这么叫他?”木慈有点不好意思,“之前的泥塑你也没跟我解释,虽然我学不会拉丁文什么的,但是这些我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上一站还没有什么,从这一站开始,木慈就发现自己的知识储量一直在被吊打,他实在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太没文化导致错失重要的证据。 左弦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然后才请木慈坐下。 今天的天气仍是雾蒙蒙的,让人感觉非常压抑,加上房间过大,显得异常寒冷,左弦先去生火,壁炉里的灰烬都被清除gān净了,还换上了新柴火。 随后左弦按铃唤来仆人,要两杯热可可,转头问木慈:“你喜欢生奶油吗?” 木慈没有喝过这种东西,他通常只喝矿泉水,偶尔才喝几次奶茶跟可乐,于是“呃”了一声,机灵地回答:“你帮我决定吧,好喝就行。” 热可可送来得很快,木慈拿着自己那一杯,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入口很醇厚,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粘稠,还有牛奶的香气,才喝了半杯,他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暖和起来,整个人懒洋洋地陷在扶手椅里。 而左弦只是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书放好,这才坐到木慈对面来。 “奥赛罗是由莎士比亚所作同名戏剧里的主角,他是一位嫉妒心重,多疑且bàonüè的丈夫,因属下的挑拨,怀疑自己被绿了,然后亲手杀死妻子。你想想当时餐桌上的情况,对方当时的脸跟说话方式是不是很相似?” 这让木慈回想着杀马特的模样,然后笑出声来:“是,是,他那个脸,的确很像一个看到自己当场被绿的男人。” 顺着这个话题,他们顺利jiāo谈下去,期间木慈又问他有关建筑的那些陌生词汇,左弦也都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