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骂自己,没在一起前什么招数都能使,在一起了呢,跟个愣头青似的。 说到底还是心里有亏。 谢朗真觉得难以启齿。逃婚的时候倒是轻轻松松,现在让他去自己亲口讲这件事,可真的是太别扭了! 他眼睛一闭,嘴巴一快,一溜烟,什么都讲出来。 凯因还什么都没说,谢朗又qiáng调,“我保证我跟那个未婚夫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真是怕了家里这个醋罐子。甜蜜的烦恼啊。 “我……”凯因差点就要把,我就是你未婚夫几个字说出来了。可惜谢朗好像jīng神很紧张,见他一说话就掐断他的苗子,替他补充,“听着,凯因,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可是……我和他是一个人啊! 凯因终于品味到自讨苦吃是个什么东西。 这他妈真不是正常人经历的东西。 不要为难他一头láng啊! “你很讨厌他?”凯因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微苦涩。 介于他前科在上,谢朗以为他又醋味烦恼,哭笑不得解释,“当然不。” 凯因替自己松了口气。 “我根本不认识他。不过我肯定不会和他结婚的。”谢朗说,“坦白说,我根本没考虑结婚这件事。听着,凯因。这件事和他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重要的是,这件事里我所处的位置。根本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想法,你明白吗?我想自己来选。而且,很显然,婚姻不是我现在所追求的目标。”谢朗往凯因那边挪了挪,亲了亲他的下颚,“我很爱你。但我们还很年轻。” 谁20岁就结婚啊!!! 更何况,他妈的那点事,谢朗现在还没一点头绪。别看他不提,可什么都放在心上呢。 凯因嘴巴里有点发涩,他配合地吻上谢朗的眉心,可没有搂他,他的手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人,你和他都不会有结果。” 谢朗哪里知道面前这家伙人模狗样地,背地里瞒了他那么多事。他以为自己的恋人在担心着什么,谢朗体贴地打消他的顾虑。 “当然。”谢朗斩钉截铁地说,“你知道吗?凯因。他是shòu人。我的意思是,我这辈子还没和shòu人接触过。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 “所以我想带你回去。”谢朗抓紧了凯因的手掌,“我想告诉他们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论接下来事情怎么发展,我们都会和现在一样。” “是这样没错吧?” 凯因看着谢朗那张脸,上面写满了坚定。可刚刚那个疑问句里,明显透露出不确定。他们俩都太没安全感。凯因在心中叹气。他卑劣地在心中想,那就让真相再往后推一推吧。或者,他可以想到别的办法。 凯因回握住谢朗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抱上自己的腿。 男人啊男人。 谢朗顺势地跨坐在他的身上,白皙的手指在凯因银色的头发中穿梭。他讨好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跟我回去吗?嗯?” 凯因对那双黑色的眼睛毫无抵抗力。 他败下阵来。他何尝不是早就认命低头了呢?去他妈的五味陈杂,现在,他只想好好吻他。凯因一边抑制住心中原石的反应,一边抬头啮咬上谢朗的双唇。碾磨,吮吸,唇舌jiāo缠。气喘吁吁地松开时,两个人之间牵扯出银丝。 谢朗明显感受到那柄枪又立起来了。 他也是男人。 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也觉得热。 “去chuáng上吗?”他问了一句。 凯因很想点头,可是他不行。 他丫的只要一gān上绝对露出láng尾巴啊!那岂不是全完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必须赶紧让谢朗知道真相。最好是想个完美的办法。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心脏受得了,他这身体真撑不住。 换你天天忍住你试试? “凯因?”谢朗喊。 凯因心中欲哭无泪,手上隔着裤子揉了把谢朗的屁/股,再次吻下去。他哑着嗓子说,“再等等。” 谢朗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他冷不丁地说,“要是你不方便,我应该也可以在上面……” 老婆!!!你听我解释!!! 凯因头脑爆炸。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谢朗的脖颈,领着他的手握上枪支,感受着硬朗与弧度。 “嗯?”他带着谢朗的手抓了一把。“我不行吗?” 谢朗笑着,反客为主。 他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 两个人迷乱的喘息中,凯因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他以后再也不骗谢朗任何事了。 真的。 骗一次,那后果真的不好受。 得想个办法。 凯因想象不出谢朗知道一切时的可能发生的事。 他必须做好一切打算。 凯因看着谢朗微微带红的眼,虔诚地吻了上去。 无论如何,我的伯爵殿下。 招惹上láng,就要做好被纠缠一生的打算。 他绝对,不会放手。 第36章 回家啦 “所以, 你们都已经确定了假期的去向?”加勒挫败地大喊,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啊!!!” 四人围坐在榆树下, 宽阔的树叶挡住大部分的阳光。随着加勒的大喊,无辜的绿叶都被抖落下来。谢朗和凯因一点事也没有, 谢朗的jīng神力下意识地形成了屏障挡住了叶子。叶子漂浮在空中, 违背了地心引力, 居然顺滑地落下了。伊莉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继加勒大喊后他又锤树, 弄得渣滓都往下落。伊莉莎被砸了个正砸, 灰头土脸的。她呸呸两声, 冲上去就是想要逮住加勒以牙还牙让他也尝尝突然吃到树叶的感觉。 凯因和谢朗闲散地看着好戏, 颇为悠闲。 “说起来。”谢朗张嘴吃掉凯因抬手顺势喂到他嘴边的,洗净的粉红草莓, 边咀嚼边说, “假期跟我回家的事,你和家里人商量过吗?”他好像从来没听凯因提起过自己的家。已经完全坦白无秘密的谢朗, 现在的状态不可谓不轻松。反倒是凯因,又陷入泥沼里。 家人。他哪里有什么家人呢?唯一能够参与到他生活左右到他行为的估计只有国王的身份了。 “我没有什么家人。”他如实回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生下来就是一匹孤láng,懵懵懂懂靠自己的爪子活到现在,最值得称赞的, 也不过一身打架的本领。叫他治理一个国家, 完全是有些难为他了。但那些老妖怪们都觉得他做得到,所以凯因也觉得自己做得到。凡尔修是再好治理不过的国度了,公民自洽,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充满了武力的国王保护者的形象,其余的并不重要。这也是他为什么没办法摆脱订婚的原因——这是他的责任,从他打败旧国王开始,这就是他的责任。这些仪式是刻在凯因骨子里的,难以挣脱。 谢朗很遗憾地说,“凯因,我很抱歉。” 凯因明白谢朗又误会了什么。做动物的孤儿和人类的孤儿,应该是两种体验。至少凯因自己从没有因为这个身份有过什么不安或不好的体验。 “不。我的意思是……”凯因解释着,寻找着合适的方式,“我有一些一起生活的人。我们没有特别的血缘关系,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概括。我想家人也可以。” 这引起了谢朗的兴趣,“我什么时候能够去看看吗?”他说,“如果你觉得不被冒犯的话。” “宝贝。”凯因捏了把谢朗的脸,“你当然可以,任何时间都可以。而且你总一天会的。”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心虚。如果命运不能改变,谢朗注定嫁给他,那么他迟早会和那些人碰面的。 不是吗? 伊莉莎和加勒在远处呼唤,他们发现了某种奇异的动物。 幼稚。凯因想,小孩子才会因为这种事而惊讶。他没有一点打算站起来身来。哪知道看到谢朗朝着他们走去的背影后,他不得不拍拍屁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