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么结实的公子也需要休养,但妖魔界混乱的很,可不是休养的好地方,仙子怎的没提醒公子?” “我去去就回,五日内我会来接他。” 白滢说的心烦,又听老汉说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到西海洞口,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要是不见荆黎还好,只见白荷,应如她所想,白荷念在她们姐妹二人的情分上,把白方玉借给她吧? 一番思量后,总算到了西海,白滢捏了花种给摆渡的老汉做船资,转身见着门口的鱼虾蟹将心里竟有些慌。 “淡定,气定神闲……” 顾不得对荆黎和白荷的心结,白滢深吸一口气,一路走到西海洞口。 “咔嚓!”兵器相撞声音刺耳传来。 白滢迷惑,她以前不少来西海,西海无人不知她的身份,怎还会拦着她呢? 难道是许久不来,生疏了? “我是花界二公主,白滢。”白滢沉静地自我介绍道。 鱼虾蟹将瞥了她一眼,咬了下唇不做声响。 “我是白滢,你们不记得我了吗?我以前经常来西海的。”白滢有些急道。 “属下们认得白滢仙神,只是不能放您进去罢了。”其中一名虾将解释道。 “为何?”白滢不死心问道。 “白滢仙神还是莫要问了,我们敬重白滢仙神,所以不想伤您,还请您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不告诉大皇子和夫人就是,就当您没来过。”另一名蟹将为难解释道。 见他们脸色不对,白滢心中又是一股怒火。 “是我长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夫人,白荷命令的吧?” 鱼虾蟹将面面相觑不敢回应,看来十有八九是了。 “呵呵,好哇……原来她这么防着我,难道还害怕我把荆黎勾走不成?”白滢紧咬着嘴唇,恨不得一人杀进去找白荷问个清楚。 但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眼下还是连辰的命要紧。 既然白荷如此防备她,估摸着是不能顺利要到白方玉了,只能求助于荆黎。 “好,我不进去,大皇子可在西海内?” “大皇子此刻应与夫人用膳呢,夫人身子这几天才好些,总算有些胃口能咽下东西了。”鱼虾蟹将委婉提醒道。 白滢可顾不得这些:“你们派人去叫大皇子出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 说着,一名鱼将转身就要去禀告,白滢想起什么,又突然叫住他:“记得告诉荆黎,是真的有要事。” 一盏茶,两盏茶……估计几炷香的时辰都过去了,却仍不见荆黎的身影。 “怎么这么久,大皇子难道不在吗?”白滢急切问道。 “应是有事耽搁了,饭后药仙需给夫人把平安脉,大皇子这会儿应陪在夫人身边了。” 白滢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再等他。”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鱼将总算跑了出来,冲着白滢连连拱手道:“白滢仙神,大皇子请您进殿详谈呢!” 白滢并未很感激荆黎,本想着荆黎若是迟迟不见她,她便以娘家人的身份冲进西海内,论谁也没法拦着她。 辉煌的西海大殿里,座上的荆黎打量着白滢许久,自打上次被白滢训斥吃瘪后,确实要比先前有威严的多了。 白滢明知荆黎是在故意搞她,但她有求于人,此刻只能是做小伏低。 “白滢仙神千里迢迢来找我,有何事?”荆黎低声问道。 “有关他人性命,我就直说了,我想借西海圣物白方玉一用。” “还有呢?”荆黎凉飕飕问道。 白滢眨了眨眼,不知荆黎指的是什么,旋即又道:“我知道这是西海圣物,四方皆靠此玉才得以生存,我发誓用完必定完整归还,不会出半点闪失,期间我也会用我的灵力去保佑四方平安,但求大皇子能借给我。” 荆黎口中轻吐一口气,不甚在意地晃了晃杯中的美酒,轻轻抿上一口,悠悠道:“你阿爹阿娘身子健全,花界也太平的很,何人需要我这圣物才能得意活命?” 白滢还没来得及解释,荆黎又悠悠道:“难道是外族的人?” 白滢:“……” “你总要让我知道,这白方玉借出去后用在何人身上吧,万一用在邪祟的身上,此等圣物不就成了杀人利器了么?” 此话在理,确实要实话实说。 “是我和长姐白荷幼时的玩伴——连辰殿下,他中了毒,此刻正需要白方玉解毒。” 荆黎听着诧异,晃荡美酒的手停了下来。 “连辰?你与连辰在一起?”荆黎冷声问道,眼里透着一股怒意。 白滢没回答,只巴望着荆黎能记住她与他的一番轻易,将白方玉借她一用。 可荆黎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劈在白滢的头上。 他缓缓与白滢道:“这白方玉的确是我西海的圣物,以连辰殿下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身份,再加上有白滢仙神这层关系在,也实当借白滢仙神,奈何这玉关乎西海生灵,已被我封印起来,实在拿出不得,对不住白滢仙神。” 白滢愣愣站在原地许久,整个人像是被电闪雷鸣轮番轰炸,一时六神无主。 “我会用我的灵力去保护四方平安,大皇子若还觉得不够,我便回花界取了百灵草簿和幻丝铃做抵押,待我还玉时再赎回来。” 百草灵簿可是她几十年才收集起来的,奇闻异草通通都有记载,幻丝灵又是镇守花界的神器之一,此番是为了救连辰的姓名,她回去与阿爹商量,阿爹定会同意的。 “白滢仙神还是请回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最终,白滢浑浑噩噩出了西海大殿。 不知此刻如何是好,她站在西海大殿外站了许久,脑中嗡嗡作响。 “该怎么办……连辰还在等我去救他。” 一双秀丽的花鞋子映入眼中,白滢抬头看着一身华服挺着大肚的白荷,一旁有个侍女搀着她,还真有了贵夫人的姿态。 白荷见了她,眼里是有小火苗乱窜,但仍是矜持一笑:“妹妹来了,何不歇歇再走,不然倒显得我们西海招待不周了。” 白滢虽因白荷禁她进入西海一事耿耿于怀,甚至还有些厌恶,当已是心力交瘁,没功夫和她虚耗,于是上前颔首示好:“长姐,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我方才在殿外听了个大概,妹妹是想求白方玉?” “是。” 白荷咯咯地笑:“那白方玉已被荆黎赏了我,他担心我孕中闲下来无事,让我捏在手里时常熨帖肚子呢。” 白滢听的浑身瑟瑟发抖。 “妹妹亦是懂得,女人身上多了那些纹路,终究是不好看的。” 的确是不好。 白滢仰天大笑三声,爪手运了灵力,抬掌朝向白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