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看了她一眼,不久以后他出门,慢慢将门阖上。 “柔柔。” 午夜,周自柔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动声。 美丽的少女于沉睡中皱了皱眉。 除此之外,扰她的还有类似叫她名字一样低低的呢喃,缱绻而绵长。这声音嘈杂,叫她睡不着,她困难地睁开眼。 她看见裴盏坐在床尾那边,垂直头,正在往她脚腕上绑着什么东西。 周自柔缩了下脚,有点害怕:“裴盏,你在做什么?” 裴盏暂停下手里的动作,见她已经睁眼,笑了下:“柔柔,你醒了,我在给你戴脚链。” 睡了一个大白天,外头夜色浓郁,周自柔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醒。 脚链,周自柔这才发现吵她睡觉的声音是从脚上传来的,她皱眉:“我不喜欢戴脚链。” 她这才发现,脚上的东西是她往日戴手上的那条。 裴盏温声细语:“这东西戴脚上更好看,柔柔。” “我不要,快给我解开。”她不满。 她说这话时没去看他,只觉得脚上被东西套着,像是失去自由。 “解开?”裴盏手上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解,为何要解开? 这红绳分明戴在她脚上更好看,红红的细绳圈住她细白如藕节般的脚踝,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铃铛跟着红绳于细腻白润的小腿肚上滑上滑下,发出一串轻灵脆响。 裴盏被这声音激起一串小疙瘩,他抿唇,有些不满地拉着她的脚,往自己面前一拖:“柔柔,别动。” “很快就戴好了。” 周自柔觉得他现在非常奇怪,他虽然温温柔柔的,可手上的力道却不小,浑身也仿佛被乌烟瘴气的黑雾缭绕。 他低吟,不久之后,他终于说:“好了。” 周自柔一动也不敢动。 “裴盏……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或者说,你在哪看见什么了,才会这样?” “看见什么?”裴盏看着自己完美的成果,总算心情好了不少,他几乎痴迷地看着她的脚,指尖往上游走,一直到她的腰,最后突然以一种半搂的姿态将她狠狠圈住,“你是说……看见那个男人从你房间出来的画面吗?” 裴盏突然暗下眼眸。 他在她耳边,咬上她耳垂:“柔柔,你不该骗我。你让他在你房里呆了一整夜。” 果然,周自柔耳垂被温热的触感完全包裹,让她止不住打了个战栗:“我……” 怎么办?周自柔死死地咬着唇。 危险如蛇四处蔓延,火气与污水共存,在崩溃的决堤下四处逃窜。 裴盏闭着眼睛,舌尖抵上她耳垂,舔了舔:“我杀了他,好不好?” 裴盏禁锢住她,他们维持这个姿势许久。周自柔不能说不,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阻止他只会加速阿弃的死亡。 看她沉默,裴盏便当她默认,裴盏心里的不平衡总算有所缓解,他抬起她的下巴:“柔柔,看着我。” 周自柔睁开眼睛和他对视,她发现裴盏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一颗红痣。 “你喜欢他什么?” 周自柔小声回:“我不喜欢他。” “我不信。”裴盏凑近,咬牙切齿。 “昨晚连枝也在屋内,我只是跟他聊了几句,而且这也只是因为他有些像你。” “是吗?”裴盏离她很近,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周自柔轻轻地嗯了一声,气息里带着微颤。 裴盏看着少女殷红的唇瓣,眼尾带着类似迷离的味道:“我可以亲你吗?” 眼里有隐约疯狂的情绪铺天盖地,可他还是问了一句。 周自柔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瞬时,裴盏捧着她的脸,刚开始小心翼翼,后来吻越来越深入,慢慢的,湿热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像是暴风残卷,浓烈又炙热,要将她完完全全吸入腹中。 “柔柔,叫我的名字。” “裴盏……”周自柔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 拨开她湿掉的额发,他低低地笑:“乖,再叫一遍。” “裴……唔。” 裴盏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与她丁香小蛇一起交缠,所有的只言片语即刻被拆吃入腹。 ~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亲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裴盏才停下,他眉眼舒展开来,眉宇有一丝吃饱过后的餍足。裴盏用鼻子轻触她的鼻子,像一只蹭主人的小猫,轻声问,“只因为他像我?” 周自柔说是啊。 她嘴都麻了,还被暧昧的气息裹着,小声问:“你能不能别杀他,我不喜欢你杀人。” 片刻后,裴盏闷声笑了下:“好,那便不杀。” “你睡觉吗?”周自柔也不过多纠结在这个话题,不然显得她太过关心。 挪了挪身体,周自柔把自己的床腾出一个位置来给他。 裴盏把她捞回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睡。”他这样似乎很舒服,眯着眼睛,渐渐地也起了睡意。 “柔柔,你喜欢我吗?” “喜欢。” 裴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那以后,不要再骗我……” “好。” 日光由盛及衰,裴盏闭眼从背后抱住她,睡了这两天来头一个安稳觉。 周自柔却头脑清醒,睁着眼睡不着。 气氛总算松缓大半,周自柔认识到,小变态发疯的时候虽然很让人惊悚,但好在裴盏始终没有做出伤害她的行动。 时间一转,三日后。 今天是周自柔铺子开张的第一天,她将备好的点心一一递给下人,下人送至一楼柜台里,作为样点摆设,供客人参考。 “记得不能错卖出去呀!”她喊道,下人应了。 连枝撩起帘子到后厨来:“小姐,有您的信件。” “我手不太净,连枝你帮我开吧。”周自柔系着围裙,正在教阿桑做麻薯球:“这个要这样……这样捏……” 连枝见厨房里这么多下人:“当众开怕是不太好,我等小姐忙完了再给您。” “也行。”周自柔顺口一句,“对了,谁寄来的信?” “是林大少爷。”连枝回。 周自柔停下手里的动作:“林表哥?他这么快又寄了信来了?” 门帘被一只手撩开,裴盏坦然地入内,所过之处,下人见怪不怪,当他是自己人。 周自柔看见裴盏,有些无措。 林藕羽自从去梧州起,便时常传来信件。 信中或写一两句情诗,或道些许琐碎日常,无一不在诉说相思。 周自柔只回过一封,信上写:此去梧州,望林表哥好好珍重。 接着再没有回过,可林藕羽的信依旧纷至沓来,现已在她抽屉里厚厚一层,周自柔每每看见裴盏于那桌子边靠近,只觉得心惊肉跳。 裴盏在外人面前照例叫她小姐。他轻轻弯唇,也看见了连枝手里的东西:“是谁来的信?” 周自柔攥着裙子:“没谁,是我一位远房表亲寄过来的慰问信。” 这不算骗人。 她叫林藕羽表哥,算得上是远方表情。 看她墙边还挂着剩余的围裙,裴盏也系上一个围裙,趁他低头之时,周自柔用眼神示意连枝将信藏好,连枝便趁此机会出了后厨房。 “你也要做吗?”周自柔看他似要上手。 裴盏嗯了声:“小姐教我罢。” 周自柔点头:“好呀,那正好,我一会便要教她们,要不一起吧?” 她指向厨房中另外几位干活的丫鬟,裴盏点点头,这时候连枝进来了,裴盏瞟了她一眼,而后又轻飘飘地收回视线。 周自柔在备食材。 裴盏低头揉着手心里的面团,他有样学样,将这白胖的东西裹成了一个球。看着白粉的桌面,突然用旁人听不到的音量问出一句:“柔柔,要是我去了别的地方,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周自柔笑:“你要去哪里?西北荒地啊。” “不是,那地方很近,也在京城。” “皇宫吗?”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随意一问而已,按照剧情来说,现在还不到裴盏进宫的时间。 裴盏乌黑的眼眸看着少女认真的侧脸,愣了愣,唇瓣微动:“是。” “你怎么猜到的?” 周自柔已经顿住了,她思绪混沌,觉得自己现在有点迷惘。 裴盏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 裴盏要进宫了? ——那她怎么办?她们周家的命运改写了吗? 是不是按照剧情还要被裴盏屠杀。 可她分明没对裴盏做过分的事了啊?应该不会吧? 周自柔脑子里像是陡然出现了两个人在激烈地辩驳,各种各样的问题一瞬间占据了她的思绪,让她头疼欲裂。 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周自柔这才回过神来,犹如醍醐灌顶。 “裴盏……”她紧紧地反抓着他的手。 裴盏看着她,他轻轻阖下眼皮,手反抓住少女柔夷,摩挲两下,温声:“小姐手怎么这么凉?” 周自柔错综复杂地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要去皇宫?” 裴盏眸色难辨,这里面的事情一时不能说清:“我娘亲在那里。” 娘亲?小变态的娘已经死了呀。 周自柔目光凝固,裴盏还不知道他娘已经去世了吗? 连枝从外入后厨,看小姐和裴公子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眼观鼻鼻观心的她对下人们说了一句:“外头无客,到也不必在这儿忙活,你们几个,都去外面招揽些人来罢。” 于是后厨渐渐空了。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