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依英雄所言,还望手下留情。" 耶律楚材连忙点了点头,手杖一举,"哗",蒙军闪开一条道,方天卓押着阔端,张珏殿后,大家互相挽扶着一齐退到了江边,再往前十来步就是嘉陵江了。 方天卓看了看江滩上停放着的几十般平底大船,说道:"阮大哥,放火烧船。" 阮思聪一听喜道:"嘿,咱老阮就喜欢干这些放火的事,闪开,看我的!" 说着取下背后的朱红大葫芦,他这葫芦内有机关,拍一下,倒出来的是酒,拍二下,喷出来的就是火龙珠了,阮思聪倒过葫芦,"啪啪"连拍, "呼哧!" 一串火龙珠喷出,这火龙珠是衡山派的独门暗器,粘到何处烧何处,此时河滩上河风正大,这一下风催火势,片刻之间一河滩的木船便烧了起来。 "大哥,留下一条船好走。" "好,明白。" 张珏听了忙一脚踢在一条木船的船帮上,将哪木船踢得飞起稳稳的落在水中,大家纷纷飞身上船。 "你走吧。" 方天卓一松手,收剑八鞘。 阔端冷着脸动了二步,"站住",方天卓陡然喝道,阔端转回头,神色阴沉地看着他。 "不管你是谁,记住,别再来犯我大宋,如若不然,定斩尔头!" 方天卓说完双脚一点,人已掠过江岸,落在了船头。 "快走,快走!"阮思聪一介声地催,张珏用竹篙疾点,哪船便冲入江流之中,飞快地往下游驶去。 阔端呆呆地站在滩头,看着木船渐去渐远,再转头看看辛苦造出的渡江木船已尽数毁于大火,又想想战死的萨家四兄弟和几千蒙军将士,心中又气又急,羞愤难言,多年前征讨花刺子模时被巨石砸伤的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哇"地一囗鲜血喷出,二眼一花,"砰"地倒在了沙石堆中。 耶律楚材见了慌忙让人将阔端抬进营帐中,又让随军军医呼伦赶快医治,呼伦看了半天,说是旧伤复发,煎了一些草药让阔端服下。 吃了呼伦的草药,阔端渐渐的好转起来,正在此时,耶律铸又急急忙忙的送过来一封密信,阔端拆信看后大叫一声,竟又气昏过去。 耶律铸拾起密信一看,原来信中说已故代政王拖雷一系的五王子阿不力哥暗中勾结钦察汗国的哈木图元帅意欲谋反夺取汗位,幸被蒙哥发现,带兵围住了阿不力哥,并将他囚禁起来。 哈木图闻风而逃,不知所踪。 阔端一向信任阿不力哥,没想到他竟然会谋反,旧伤复发的阔端这一下再也没能站起来,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帐下众将见了这种光景,都是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军营中流言四起,十万大军竟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乱成了一锅粥。 耶律楚材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只好下令兵退六盘山。 在一个倾盆大雨,雷电交加的晚上,六盘山行营帐中,昏睡了十几天的蒙古大汗阔端突然坐起,瞪着二眼,望着北方指了指,然后"哇哇"地吐了几口黑血,便一命呜呼,魂归了漠北草原。 遭此挫拆,蒙军已无心再战,只得全军拔营往漠北退去,第一次南征便这样夭折了。 却说群雄乘坐木船脱离了险境,一路冲波劈浪,顺水而下,到天明时已到了北碚温塘峡境内,经过短时修整,众人疲惫已极的身体得到了些许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