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话说的好，这慈母多败儿，我看这张小琴的弟弟不太像好人。” 站在大门里，我和莫子寒为了避免尴尬没有出来。 莫子寒听了我这句话，也是点头附和道：“就是，哪有人用这种语气这么跟自己老妈说话的？肯定是个不孝子。” 也许是我们两个人在里面窃窃私语被外面听到了。 来人奇怪地朝自己老妈问道：“妈！里面有客人？谁啊？” 一边说着这张小琴的弟弟张义仁便一边走了过来。 “哎！义仁啊！他们是你姐的朋友......”蔡阿姨见状连忙给我们相互介绍。 互通了姓名之后，我开始打量眼前这张义仁。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和他姐张小琴差不多，不过这张义仁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却很壮实，皮肤粗糙还有点黑说明这家伙经常在外面日晒雨淋，头发不多这人还未到中年已经微微有秃顶之势。 “哥们，这外面的车是你的？没两百万下不来吧？可以啊！女朋友也这么漂亮，话说你们跟我姐很要好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们啊？” 这张义仁也是个人精，看得出其在社会上混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一进门看到我们就断定了我们的身份。 “张家兄弟，你误会了，外面的车不是我的，我和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也不是男女朋友。” 既然线索都不在这里了，那我也没打算在这里久留，我随便回答了一句之后，便越过了他直接朝蔡阿姨点点后迈步出了门。 莫子寒见状也懒得理这吼自己老娘的不孝子，越过他后想蔡阿姨说了声再见便也跟着我离去了。 只是当我们两人刚坐上车，那张义仁竟然一路小跑到了我车窗边，用贪慕的眼神扫视着莫子寒这辆蓝色大奔。 “哥们，你这就不厚道了......这车明明就是你们的......” 这一次我没等他说完，直接伸手就指了指驾驶位上的美少女。 张义仁这小子也十分上道，连忙朝莫子寒点头笑道：“哟！是女老板，我们这边最近有个投资项目，能挣大钱......” “兄弟，我们对你的挣钱项目没什么兴趣，我们只对你姐姐的相关信息有兴趣，如果你有关于你姐案子的任何线索都可以告诉我们。” 和张义仁这样的人打交道就不能拐弯抹角，要不然这小子一开口能嘴巴抹油拐到地球另一边去。 “我姐的案子？这都已经宣判了，还有什么调查意义吗？” 张义仁此时听到我说起这个，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阴沉而凌厉。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你想要什么回报尽管开口。” 我没有示弱，也是脸色一沉迎着他的目光说道。 “兄弟，看你说的，那可是我亲姐，能帮她沉冤得雪那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凶手不是早就抓了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精，自己线索没提供反倒是想来套我的话，只是我也不是傻子。 “这里面是有隐情，只是这个隐情还需要你们来提供。” “我们？我们能提供什么隐情......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警察了。” 听到这里，张义仁脸色越发变得难看，我从他双目焦距乱晃的模样判断这小子一定藏着什么事而且没向警方透露。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将车窗升起，扭头和莫子寒对视了一眼，轻声道：“这小子有问题。” “我也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负责办案的同志没有看出来，这小子身上藏着秘密。” “能你弄到他的家庭住址吗？” 我接着问莫子寒。 “你下去问一下不就有了。” 莫子寒回答。 “我不想打草惊蛇，万一他跑了我上哪找去？我又不是警察能把他传唤去审问，再说这也没有传唤理由啊，案子都结了，想要再翻出来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也是。” 发动车子，莫子寒没有再说什么，我此时透过车窗看到远处的张义仁神情有些恍惚动作也有些呆滞，暗道这小子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以为我们是来查他的？难道他真的藏了重要的线索？ 老式书桌没找到，但是我觉得这一趟我们来的值。 “现在我们去哪？” 车子行进在路上，莫子寒突然问我。 “还能去哪？你肚子不饿吗？当然是先去填饱肚子了。” 我一笑回答。 “行。”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馆子，我以前和同事出来采访的时候经常去那里吃，就是不知道你莫大小姐能不能习惯路边摊咯。” 觉得今天的气氛整个都有点严肃，我随口和莫子寒开了个玩笑。 “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我父母也是农民，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跟你那小女朋友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惠......” 听到莫子寒提起小惠，我的神色微微有些暗淡。 我上周回国的时候去看过她一次，在北京的高级疗养院里她依旧昏迷不醒，虽然已经找了国内外的著名脑科专家但是谁都知道谭佳慧的这个是伤不是病，能不能醒来都只能看天意和她自己的意志力。 “对了，你妹妹好像今天也放假了，你不去接她一下吗？” 想起昨天自己去见曹馨怡的事情，莫子寒突然开口。 “我这妹子从小学开始就能生活自理了，她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回答。 “确实，这一年的接触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怎么照顾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哥哥以及......” “以及什么？” “没什么？是前面那家馆子吗？我们好像到了。” 说到这里，莫子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快速转移话题。 路边的馆子好不好看看客流量就知道，它不像那种装修华丽服务周到的高档餐厅，小小馆子想要存活下来只能靠食材的新鲜和食物的美味来吸引顾客。 所以当莫子寒下车看着小店门口这排着大长队点餐的情景时，立刻就拿出了手机拍照接着走了一波朋友圈。 “这么多人啊？什么时候能吃到东西啊？” 跟在我后面，莫子寒鼓着眼睛有点小抱怨。 “走吧！咱是‘VIP’。” 我朝她一笑，迈步走进馆子。 此时，馆子里基本已经落座满了人，说来也是现在是中午的吃饭时间，附近打工上班的人都往这里来了，人不多就怪了。 “梅子。” 进了馆子，我朝正在给顾客上菜的服务员打了声招呼。 “云哥！好久不见了，你怎么都不来我们这了？这位是？” 那矮个子的女服务员一见是我立刻热情的打招呼，看到我身边还带了个女孩于是好奇问道。 “她是我朋友，对了，老冯在吗？” 我朝她一笑，问。 “老板在后厨忙呢，估计没空招呼你这尊大神了，要不你自己先上楼吧！老地方！我就先去招呼其他人了。” 梅子此时也没空招呼我，朝楼上指了指笑意盈盈地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带你先上去。” “你还真的是这里的‘VIP’啊？哈！” 走上楼梯，我们立即就远离了喧嚣，二楼是老板员工休息的地方，非招待区，所以我们上来时这里空无一人。 找了张桌子坐下，莫子寒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机给回应她朋友圈的人一一回复。 而我，则将思绪飘到了三年前。 回忆起了我和同事采访农民工生活问题时跟这里的老板结识那一幕，当时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位经常给有困难的进城务工人员免费提供食宿的老板，也就带着同事慕名而来了。 接着这报道一出，这里足足就火了三年直到现在，所以我每次过来都能受到热情的招待。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生意这么好，老冯就是不扩大经营。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附近的民工，这是后话。 “小曹！果然是你，哈哈哈......” 上来不久，管账的老板娘就提着茶水上来了。 “老板娘，你店里这么忙就不用亲自上来了嘛！” 我客气的应道。 “听说你带了女朋友过来，我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姑娘，哎哟！好看！真好看！” 老板娘放下茶水便开始上下打量莫子寒，不过她口中的话瞬间就让我和莫子寒尴尬到了极点。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同事关系。” 我连忙解释。 “哦！这叫我闹笑话了，我就说嘛，你每次来基本都是和同事一起的，不过......” 说着，老板娘忽然将我挤到一边笑眯眯地小声，说道：“小曹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好的姑娘你不抓紧可就叫别人抢了去了，这年头好女孩不多了。” “我......真不是，我们是出来办事的，老板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我有意中人了。”我低声回应。 “哦哦哦......是我看走眼了。” 老板娘恍然大悟，没有再坚持下去。 “不过，这也是怪你，我儿子比你小五岁，这不春节这就准备结婚了，到时候你可得来，我这就下去叫人给你们上菜。” 说完，老板娘朝莫子寒问了好同时问下想吃点什么，得到回答后她便笑嘻嘻地下楼去了。 “哇！想不到你在这里人缘这么好，可以啊！” 看到老板娘下去，莫子寒走到我身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我肩膀，笑道。 “吃饭的这段时间，你赶紧叫人查下这个张小琴的弟弟什么来路，我们下午去拜访一下。” “小事一桩。” 朝我一笑，莫子寒转身联络同事去。 不多时，服务员也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了。 吃的东西的时候，莫子寒忽然抬头圆睁着杏眼问我：“你......你那女邻居情况怎么样了？” “老样子，昏迷不醒。” 我低头喝汤，随口回答。 “如果正规医疗手段不奏效，你有没有想过用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什么办法？你是不是有办法？” 我一听这丫头莫不是想到了什么救人的办法，于是我脸色一正追问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只是......你想过招魂吗？” 噗！ 一时没忍住，我这一口汤就喷了出来，接着我盯着莫子寒的脸是认真地说道：“莫子寒，都二十一世纪了，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吧！” “不是封建迷信，招魂你没听说过吗？有的人出了意外事故昏迷不醒很可能就是丢魂了，只要把他的魂给招回来人就好了，真的！” 见我不信，莫子寒有些着急。 “得了！吃你的吧！这种事情打死我都不会信的，没任何科学依据的东西休想用到小惠身上。” 我没好气地伸手戳了下这丫头的额头，言语间就断了这货接下去的想法。 “切，我好心想帮你......狗咬吕洞宾。” 气鼓鼓地朝我翻了个白眼，莫子寒接着低头扒饭没再搭理我。 从馆子里出来。 莫子寒一言不发，看样子还是生我戳她额头的气。 “消息来了吗？” 坐进车里，我终于忍不住朝她问道。 莫子寒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好好好......我道歉，不应该戳你脑袋。” “不是因为你戳我脑袋的事。” “那你干嘛还气呼呼的？” 我不解。 “我没事，反正说了你不信。” 握着方向盘，莫子寒眼睛盯着正前方，从这认识她第一天起我见识过了她的刻薄和严肃，现在算是又见识到了她耍小女人性子的一面...... 等了不久，张义仁的资料终于传了过来，莫子寒看了一眼手机里同事传来的资料立刻收敛表情，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你看看。” 接着，莫子寒将手机递给我。 “城西锦华小区，五栋703。” 从莫子寒手机里，我很快就找到了张义仁的家庭住址。 “锦华小区？这可是全市有名的高档小区，这小子也太不是人了，让父母住在那种破地方自己住这么奢华的高档小区。” 听到我念出这个住址，莫子寒立时有点气愤地一砸方向盘。 “唉！姐弟姐弟，姐姐拼命工作给父母治病，弟弟却和家人舒坦地生活在高档社区，而且时不时还跑来找自己父母要钱，这算什么？” 想起今天遇到张义仁朝自己老妈大声要钱那一幕，我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