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反应了一秒,低头啜了一口:“好喝。” 于年闻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会做饭真的太厉害了。” 于年把火关上,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说:“很简单的,你想学,回头我教你。” “害,我恐怕一次两次学不会。” “那就三次四次,十次八次。”于年的手撑在料理台上,转脸看她,“实在学不会,就不要学了。” 秦楼和于年对视了一秒,腼腆至极的笑了,问:“为什么?” “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不就好了?” 于年这话说的理所应当,秦楼一时语塞,反应过来之后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反驳。 毕竟,谁都知道他话里有话。 可秦楼听出来了,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要于年明白她听出来了,让他明白她听出来却还要装作没听懂。 “那借你吉言,到时候找对象,我要把会做饭当做硬条件。” 于是秦楼扯出一个很假的笑。 可能是因为她笑得太假,所以于年就不再笑了。 不知道是心血来cháo想起的话头,还是他从进门起就盘算已久,于年忽然问: “你昨天没来上课,老师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他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这让秦楼情绪跌宕了一下。 “你倒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躲着你。” 秦楼忽然就觉得不能再装了。 这样打着太极,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两个人从第一次重逢开始,说话不是弯弯绕绕的,就是欲语还休。这个桎梏,总要有人先去打破的。 可秦楼乍一下直白起来,于年倒是愣了。 秦楼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等他开口讲话。 “那你到底是不是躲我。”于年到底是被秦楼bī了一把,还是问了出来。 秦楼说:“是。” 于年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资格。”秦楼说,“我不想做小三。” 她真是豁出去了。 “你不是!”于年皱眉打断她。 秦楼自嘲笑笑:“也对,我们现在有没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 “我去问过她了……”于年抿抿唇,又敛眸看向她的胸口,很快移开,扯出了个非礼勿视的表情,“昨晚我本来想过来跟你解释的。” “不用解释!”秦楼没任何迟疑,“今天愿意见你,其实我就想好了,我……我愿意bī自己一把,其实也是bī你一把,我怕你心里没有我,更怕你心里有我,我却不知道,所以我想问清楚,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如果有,那么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 谁都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事从权宜,如果不先bī紧他,陈岸那边大概就要纸包不住火。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那是陈岸的专属铃声。 秦楼的肩一耸一耸的,她用力喘息着,那几句话仿佛耗尽了力气,她的手机在卧室,铃声响了三声,她装作转身去接,刚转过脸就被于年拉住手。 她赌对了。 他用力把她拉到了怀里。 她的肩膀,就这么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就像一颗石子忽然掷入湖水,惊起一滩鸥鹭。 “不要动。”他把双臂收紧。 秦楼真的在他怀里就不动了。 “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你问。” 秦楼眼底清清冷冷的,她弓着身子,不让自己太靠近他。 她心跳太慢了,容易露馅。 “当年的事,你还怪我吗?” 他的声音远而轻,像山谷回音,也像梦中呢喃,但又这样有力量,每个字都像子弹一样打在她心上。 秦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挣开他,低头愣了两秒,笑了。 太迟了。 他问的太迟了,不过好在问出口了。 再抬头,她目光哀迷:“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还爱你吗?” 于年依旧紧抿着唇,下颌线条锋利,仿佛随时就要割伤她。 卧室的铃声停了。 “你知道吗,再见面以来,每次和你相处我总会想起一句话。” “什么?” “想触碰却收回手。” 于年整个人僵了一下。 秦楼感受到了,她抬眼看他:“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太可怕了,秦楼。”于年苦笑叹息,“你把我看透了。” 秦楼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你一直都是怕我没有放下当年的事,才这样的对不对。” “对。”于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秦楼沉了一口气:“我的性子你知道,如果我怪你,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于年的双肩立刻松弛了下来,似乎只有这个答案,才能鼓励他继续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