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年? 凤青衣的心脏猛的一揪,眼里的神情顷刻变了。 她用了些力道拉开任樱搂在她脖子上的双手,望着她急促问道:“任樱,任樱,你醒醒,你看着我,你方才说的是四十五年?没说错?” 凤青衣虽然不愿意想起在yīn曹地府里度日如年的岁月,可那时每一日的思念如树藤一般缠绕着她bī得她快要窒息,数时辰、记日子成了她纾解情绪的唯一方法。 四十五年。 她在yīn曹地府整整呆了四十五年。 “任樱不管,这次你不许死,要死带上任樱,不管不管……唔……” 喋喋不休的嘴唇被狠狠堵住,一个字音都再也冒不出来。 凤青衣扶着任樱的后脑勺,嘴上第一次用了狠力,疯狂席卷了任樱的唇舌,夺走了她嘴里的空气。 到最后,咸咸的眼泪滑落在四片唇瓣之间顺着缝隙流入嘴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眼泪是属于谁的,抑或是刚才就哭着的任樱,又抑或是闭着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的凤青衣。 吻到任樱快要喘不过气伸手推她胸口的时候,凤青衣终是松了力道,离开了任樱软软可口的嘴唇。 任樱似乎又醉的厉害了些,大口呼吸的同时自己伸手抹了抹嘴唇,皱着眉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凤青衣站在原地,眼睛里的情绪看不分明,任樱却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卷起了多大的惊涛骇làng,只管自顾自的抬头望着凤青衣,一边把嘴唇往凤青衣这边靠,一边可怜兮兮地求安慰:“夫君,嘴巴痛,任樱嘴巴痛。” 凤青衣方才心里百感jiāo集,压根没顾忌自己的力道,确实亲得狠了。 可心里的震惊一时又哪里消散得去。 她从来没想过,在yīn曹地府的四十五年里,健在人世的任樱会孤独终老,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寂寞,在思念,原来,她的遗孀竟也如她一般痛苦。 她在yīn曹地府况且难熬,活在人世间的任樱,一个人的日子该是多么痛苦。 她以为上一世活着的时候任樱就不喜欢她,甚至抗拒逃避,更甚者是恨她,这样的任樱知道她死了就算是稍有伤心,但绝对是解脱占了上风。没了她凤青衣霸道地qiáng占她的身子,没有人再将她禁锢在她不愿意呆的地方,再也没有人如苍蝇一般碍眼,任樱的日子怎么想都会好过。 她想过任樱另嫁人家,夫妻美满,儿女双全,年迈时子孙成群绕欢膝下,欢声笑语该是离了她任樱的日子该有的主基调。 可是,任樱竟是如她一般。 孤独。寂寞。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孤独寂寞在地下,一个孤独寂寞在人世间。 千言万语凝在心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深情呼唤:“任樱。” “哎?” 一字足矣。 她凤青衣何德何能,重活一世,又娶了从上一世起就心心念念的人儿不说,这心尖儿上的宝贝竟然也是带着记忆重来的。 真好。 打心眼里的真心话。 真好。 “真好。” 凤青衣心里默念着,嘴边竟是读出了声,任樱疑惑地望着她,眼里还嵌着泪珠:“夫君可是在说任樱好?任樱自然好,任樱又做了你的媳妇,不好才怪呢!夫君,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嘛?” 说到最后,任樱撒娇般地又挤进凤青衣的怀里,头顶蹭着凤青衣的胸口,像只奶萌的小猫咪在求一个顺毛。 “任樱。”凤青衣双手捧起任樱的脸,直勾勾地望着,仿佛任樱眼里藏着她渴望的星辰大海,“今晚,能同我一起睡吗?我想要你。” 凤青衣捏了捏任樱的脸颊,想要她清醒一些,见任樱皱眉揉脸,这才又重复了一遍,深沉且渴切。 “我、想、要、你。” 任樱闪烁着眼眸,轻启唇:“好。” 两人一.丝.不.挂,chuáng榻之上坦诚相见肌肤相贴的时候,凤青衣咬着任樱的嘴唇耳鬓厮磨,吐出来的气息都带了些旖旎:“媳妇,不许睡,给我醒着。” 没等任樱回答,凤青衣的手就移了下去,嘴唇也从任樱的唇上离开,贴上了别处的肌肤。 一夜颠.鸾.倒.凤,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任樱揉了揉脑袋缓缓睁眼就落入了凤青衣的深邃眸子里,瞬间就红了脸,伸手将被子盖至头顶。 昨日后半夜她已清醒无比,凤青衣的动作,她自己的呻.吟,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她又放肆了一回。 上一次是dòng房花烛夜挑.逗了醉酒的凤青衣,昨日前半夜她已记不得具体是何情形,但隐约之中自己似乎是当着凤青衣的面嘟嘴撒娇,唱曲跳舞,更别提后半夜酒醒…… 酒这东西,当真是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