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慢条斯理地烤着鱼,覃明蹲在一旁,待鱼烤好后,凤琰把烤好的鱼,递给了覃明。 覃明笑眯眯地接过来,扒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递到凤琰的嘴边。 “呐。” 凤琰顿了顿,张开嘴,咬了他手里的鱼肉,唇舌贴到了他的手指。 覃明笑道:“可别把我的手指吞了。” 他收回手,见手指上还有点鱼肉末,便放在自己嘴边舔了舔。津津有味地吃着最后一条鱼,吃了大半,良心发现,将剩下的递给了凤琰。 凤琰接过来,把剩下的鱼尾,吃得gāngān净净。 “接下来,我们继续寻找石碑么?”覃明问。 “不累?” 覃明伸了伸懒腰,点头。“此处日夜不分,也不知过了多久,确实有些困乏。” “那便休息。”凤琰将石灶一踢,石灶塌了,火灭了。 覃明四处张望。“荒山野林的,如何休息?” “随我来。”凤琰在河里洗过手后,拉起覃明。 覃明随着他,回到了林子间。凤琰寻找到一棵巨树,如榕树般,有许多分枝。 “好大的树。”覃明仰起头,惊叹。 凤琰忽地将覃明抱了起来。 “哎?” 覃明被凤琰如抱小孩儿般抱着,他揽住凤琰的脖子,一脸莫名其妙。 “抱紧。”凤琰叮嘱他。 “gān嘛呢?”覃明听话地夹住他的腰。 凤琰托着他的臀,忽地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跳至了榕树的低枝,紧接着,脚一踩,再次跃上另一根树枝,接连跳了数下,不停地在树枝间穿梭。 忽高忽低的跳跃,使覃明紧张地抱紧凤琰,生怕他一失手,便掉下去。跳至高处的一根粗壮枝gān上后,凤琰终于停了下来。 覃明额头冒了一层薄汗,他往下一瞅,头晕眼花。此处离地,起码有七八十米。 “到了。”凤琰拍拍他的背。 覃明却抱着他不撒手。“忱慕,有事好商量,为何要跳至如此高的地方?” “休息。” “休息?在树上?”覃明惊讶。 “嗯。”凤琰应了一声,也不勉qiáng他下来,在树枝与树gān九十度的jiāo叉处,坐了下来,覃明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他便揽着他的腰,以防他掉下去。 树枝粗壮,直径足有半米宽,然而毕竟处于高空,稍有不慎,便会滚下去。 “不如……我们下去一些?”覃明趴在凤琰的怀里,询问。 “不安全。”凤琰道。 “上面便安全了?”覃明纠结。 “我抱着,莫怕。”凤琰难得温和地道。 覃明没法子,人已经来了,除非他一键换装,扶摇跳下去,否则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下去。左右有凤琰抱着他,他便慢慢放松了,靠在凤琰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式,昏昏欲睡。 凤琰见覃明靠在他怀里,眼睛半瞌,便知他是真的累了。 两人在树上休息了数个时辰,覃明发出细细地鼾声,凤琰抱着他,靠在树gān上微闭眼,突然,他睁开眼睛,往下望去。 树下面,跑来十多个灰袍少年,聚在一起,背靠背,又追来十多名少年,呈半圆形围住第一批少年。 “冯段,项华,你们为何苦苦相bī?”一个少年高喊。 “自然是为了你们手中的石碑。” “你们手中已有石碑,为何还要抢我们手中的石碑?” “巫弦,你不会如此天真吧?石碑虽有两百多块,却只有五十块有用处。我们自然是得到的石碑越多,越有机会通过考核。” “冯段,我们皆是同门,何必争个鱼死网破?”被围住的巫弦劝道。 冯段摇了摇头,一脸倨傲。“是同门又如何?纪师叔把我们全部送进这坤地境,又道只有五十块石碑可用,便是不禁止同门之间的互斗。” 巫弦咬了咬牙,与左右的同伴道:“我们人数与他们人数相当,大伙同心协力,我倒不信了,我们斗不过他们!” 右边的同伴却仍有顾忌。“可是……我们的人年纪小了些,单凭力气,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巫弦恨铁不成钢。 冯段哈哈一笑。“巫弦,你也别垂死挣扎了,你自己的人都清楚我们两方的实力差距,何苦为难自己?不若jiāo出石碑,留条性命。” 当冯段说出留条性命时,巫弦这方的人瑟缩了下。他们亲眼看到有人因不肯jiāo出石碑,被冯段等人活活打死。 “石碑乃是我们凭本事寻得的,绝不能jiāo予你们这样的人。”巫弦恨恨地道。 “看来,你们打算步温羽的后尘?”冯段yīn冷地道。他手一挥,其他灰袍少年便向前一步,虎视眈眈地盯住巫弦等人。 巫弦浑身汗湿,咽了咽口水。他们一进入坤地境,皆被分散在四处,好容易寻找平日jiāo好的师兄弟,组成一个团,共同寻找石碑,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寻到了二十块石碑,每人分一块还绰绰有余。然而,运气不好,遇上了冯段和项华等人。 冯段与项华约十四五岁,兴许在凡间出身不凡,便眼高于顶,他们聚了一帮全都是富家子弟的同门,组成一个团队。若看见落单者,便要搜他们的身,查储物袋,有石碑便抢。不愿苟且者,便被他们活活打死,再抢了石碑。 温羽便是被打死的第一人。 巫弦亲眼看到他们打死了同门,便避着他们走。岂料运气不佳,仍是被他们追上围住了。 让他们jiāo出石碑,那是万万不甘心的。他向在无常峰呆了十几年的师兄打听过,若过不了这次的考核,将无资格再呆在无常峰,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降为杂役。 外门弟子还有望进入修真之道,如果成了杂役,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巫弦握紧拳头,大喝一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其他人一听他的话,jīng神一振,不再犹豫,摆出天行君之术的招式,应战。 “上!”冯段怒喝一声。 两方人马,立即混战成一团。 覃明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吵杂声闹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揉揉脸。 “唔——怎么了?” 凤琰道:“为利益者,抢夺争斗。” 覃明打了个呵欠,在凤琰的胸膛上蹭了蹭,半瞌着眼睛,他道:“好吵。” 凤琰捂住他的耳朵。“继续睡?” 覃明晃了下头。“睡不着了。” 清醒了几分,他抓住凤琰的手臂,往下看去。 “咦?” 只见树下的人马斗得异常激烈,有些人躺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明显,一帮看着年纪小些的落于下风,而十多个年纪大一些的打得非常凶狠。 “那个人是……”覃明仔细辨认。“是巫弦?” “嗯。” 覃明看他一眼,却见他面上无波。 “不管他?” “你想帮他?” 覃明想了想。“巫弦人不错,挺热心的一个小伙,若就这样被打死了,有些可怜可悲。” “你可曾想过,以你之力,能否帮得上忙?”凤琰问。 覃明语塞。 他确实帮不上忙,但若换上万花套,兴许可以,然而,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bào露于他人面前。心有余而力不足。 覃明摇头。“帮不上。” “倒有些自知之明。”凤琰道。 “……你别讽刺我了。”覃明丧气。“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于非命吧?” 那些年纪大的,下手毒辣,分明是将人往死里打。 “你可求我。”凤琰道。 “求你?”覃明一惊。 “嗯。” 覃明斜眼看他。“你有把握?他们人这么多,你一人难敌众拳。” 凤琰伸手,抚过覃明的脸颊。“你担心我?” “那是自然!”覃明道。 凤琰勾了下嘴角。 “抱紧我。”他道。 “哎?”覃明揽住他的脖子。忽而身体失重,凤琰竟抱着他翻身下了树gān。从八十多米的高空往下坠,覃明肾上素都上升了,他紧张地夹住凤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