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雪看着跟前一脸láng狈的歌者,这一副好像是为了钱尊严都可以不要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雾雪退回房间里的圆桌旁:"不用说了,明天你和我去城里,我们一手jiāo钱,一手还枪。" 作者有话要说: 文稍微慢热了些,但也慢不了多少…主要前情铺垫一下,一直超前存文20章的样子,所以可以确认的说,再过两章就能飞起走了 第6章 突生怒气 雾雪与歌者达成一致后,歌者也不像刚才那么执着,反而全然换了一副样子,俨然像一只看到粮食的豚鼠,正流着哈拉子看着雾雪,此时的雾雪觉得自己不像一个人了,就像一叠行走的钞票,自己移动到哪里歌者就盯到哪里。 "我说,能别看我了吗?"雾雪坐在圆桌上,非常自觉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歌者尴尬的笑了笑还搓了搓手:"不看就不看,咱们说好了,明天给钱。" 雾雪朝歌者甩了一个白眼:"不会少你一分。" 歌者"诶"了一声音,满意的傻笑了一声就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有再看雾雪,但她还是死守在雾雪的身边一动不动。 "你能去做点别得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雾雪本已经心情低落,真心有些烦这个又丑又黏人的家伙。 歌者支着下巴想了想,但好像也实在想不出来,她反问道:"你说我应该做什么呢?" "你不是收废品的吗?你拉着你的板车去gān活呀?"雾雪又qiáng调到:"我不会跑!" 歌者一下就乐了,这让才雾雪才是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雾雪道。 "你说,我收废品是为了啥?"歌者再一次的向雾雪反问道。 "钱……"雾雪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得罪了哪路神仙,且不说自己从一个顶级赏金猎人变成了这种接小活儿的吊车尾,昨天居然还被一个新手给暗算了,今天更惨的是居然还被一个拾废品的坐在房间里守了一整天。 雾雪顿时又觉得气不打不处来,反手就给了歌者一巴掌。 "你打我gān啥!"歌者可是傻了,怎么就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呢?刚刚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丑!"雾雪说道,她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我……"说着歌者就跑到房间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样子是有点丑,本来脸上就一层灰了,现在可好,左边脸上还多了一个巴掌印,刚好把自己的脸露了出来。 "我丑又不是我的错。"歌者捂着脸,诺诺说道。 "那你不知道收拾吗?!"雾雪吼道,她不知为何越看歌者越是生气。 她想起了那个偷袭自己的托雷,也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有刚才那副见钱如命的样子,真的让自己感到了深深的恶心,或许是幼时那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亦或近些年发生的事情让她无处发泄。 现在眼前的这个歌者,不仅成为了她童年里所有不堪的形象的集合,同时还在她自认为最倒霉的时间点出现,雾雪心头所有的委屈堆积在一起,此时软弱的歌者竟然变成了她最好的发泄对象。 "你就心甘情愿这样邋遢?!明明有些身手,为什么就不知道努力离开这里呢?你看看你的样子!又脏又卑微,20万欧布,才20万欧布你就乐成了这样,值得吗!你知道我那把枪值多少huáng金吗?!你完全可以杀了我把枪拿去卖了啊!那些药、那些衣服,都比你那20万欧布值钱,那么想发财,你也像托雷一样杀了我去换钱呀。偏要像一只苍蝇一样守在我的身边,你这样的人,真的让我觉得:无--药--可--救!" 雾雪说完这话以后却突然愣住了,她都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自己的嘴里。 她觉得刚才的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明明可以活得那么的骄傲,而今却像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生活在贫民窟的小女孩,充满了戾气与仇恨。 那一年,苏雾雪九岁…… "雾雪!家里没面粉了,去隔壁霍克家要点!"妇人拉着嗓子大吼着,这声音从雾雪家的破棚子一直传到了大街上,怕是没有这一声吼隔壁的霍克也能知道苏家的人又要来借面了。 "你个死小孩没听懂么!"见雾雪不动,妇人走上前去用力拧起雾雪的耳朵。 "我不去!你自己去。"雾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扯下来了,可她心里却清楚着呢,昨天夜里霍克去了后母的房间,只要雾雪在他的房间里呆一晚,他就会给雾雪家里十斤面粉。 "你不去!你是成心想饿死你那死鬼老爸吧?"妇人拉着声音说话,这声音就像是一只快死了的乌鸦。 "你不是早想他死了吗?"雾雪毫不示弱的瞪向妇人。 妇人哪里接受这样的挑衅,随手操起一根棍子就朝着雾雪打去,每一棍子下去就是一条血楞子。 "你倒是去不去!去不去……" "就是死,我也不去!"雾雪挣脱开妇人的控制,空隙间还不忘朝着妇人猛踢一脚。 接着的事在雾雪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只记得自己跑得越来越快,跑到了琼娜的家里,琼娜给她递上了一杯水…… "水、水……"雾雪的心头一阵心慌,那些翻起的记忆让她无比难受。 "喏,水。"说话的人自然是歌者了。 "谢谢。"接过水杯,那是一杯茶,只是那种发霉的茶味比劣质的酒更加呛人。 歌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着水壶等着雾雪将水喝完。而雾雪的心中感到了一丝羞愧,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雾雪心里也十分明白,让她恶心的,从头到尾只是自己罢了。 "对不起……"雾雪没有抬头,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歌者的表情,只听到她脚步声音急促的离开了房间。 雾雪坐了下来趴在圆桌上,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无比的疲惫,她的内心非常的清楚,之所以带着托雷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接更好的任务了,因为两个月前的一个单子她在赏金猎人的世界里失去了自己的威望,她杀掉了自己的顾主,这注定让她无法回到曾经位置上,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让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和曾经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分别。 "我觉得的你有点累了,要不早点睡吧?"脚步声的进入,说话的人是歌者。 "嗯。"雾雪简单应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抬头,歌者的大度让她更加羞愧:"谢谢。" "没事,这里啊……"歌者一副老成的口气:"常常有人这样,像突然疯了一样,只是有的人疯了就回不去了,有的人还能像你这样要一杯水喝。" 雾雪知道越是贫困的地方人就越是疯狂,歌者大概也是司空见惯了。 "chuáng只有这一张,肯定也没有镇子里的gān净,你别嫌弃,今晚挤挤吧。"歌者说着整理着被褥轻描淡写的说道:"也就这一晚,反正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