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轩摇了摇头,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对了,你留给她的银子够么?” “够!一千两,不论如何都够小姐舒舒服服玩上个一两年了。” “那就好……” 唐文轩长舒一口气后,目光深远地看向了窗外。 希望那丫头,能学着长大吧…… 然而事实上,不知道该去哪儿的唐笑,选择了半天后,她径直闯入了满香阁。 “哎哟,唐小姐,又来喝酒?”老鸨子很是热情,但见唐笑红肿着双眼,手里还拿着包袱后,顿时什么也没说,只把唐笑迎上了楼。 唐笑要了一间厢房,要了一堆酒,却一反常态地没让任何人陪着。 而在要付银子的时候,唐笑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日走的匆忙,压根没有带银票在身上。 她身上最值钱的,似乎就是…… 唐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上的玉佩,那是哥哥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 不行,不能拿这个抵钱! 唐笑握住了玉佩,正想着实在不行就算了的时候,她忽然瞧见了手中的包裹。 仅仅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摸了摸包裹,没想到还真让她摸到了一叠银票和碎银子。 还是福伯人好! 唐笑将银票丢给了老鸨子,然后径直便上了楼。 对于唐笑来说,整个渝阳城她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唐府之外,便是满香阁和清风楼了。 而满香楼这地方比起清风楼要好上许多的地方是—— 有chuáng供她躺着。 看着chuáng顶,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料,唐笑忽然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一场梦一样。 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她在满香阁喝多了以后做的一场梦呢? 唐笑正想着,满香楼的guī公很是殷切地将酒端了进来。 看着桌上那满满当当的酒,唐笑忍不住苦笑—— 这酒还没喝呢,怎么可能可能醉了,又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呢? 不过现在不在做梦,等会儿喝多了酒,就会做了。 唐笑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拿起酒壶就是一阵猛灌。 酒入喉,唐笑第一次发现酒竟是这么难喝,又苦又涩,还烧心,还催泪…… 只是这会儿唐笑的眼睛实在是太酸了,酸的让人不愿睁眼。于是她就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喝起了酒。 不,不是喝,而是灌! 是那种无心品味,但求一醉的感觉。 曾几何时,唐笑还曾耻笑那些买醉的,觉得这人世间有什么事情竟会让那些人如此糟蹋美酒。 而如今,她却是切实感受到了。 不是酒不香了,而是人的心死了,入口皆是苦涩,只愿一醉方休。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唐笑醒来的时候,就瞧见满地的空酒壶,还有散落了一堆的瓜果零碎。 厢房的窗户不知道怎么开了,呼呼的冷风刮进来,让人哆嗦一阵后便顿时清醒了过来。 唐笑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踉跄着去关窗户。 可当她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却见已然没入黑夜的渝阳城中一片火光,似乎是哪家走水了。 呵,看来和她一样倒霉的人,还不少呢。 唐笑扯了扯唇角后,便关上了窗户,然后晃晃悠悠地上了chuáng。 这一闭眼,再睁眼时,天已然大亮。 唐笑有些不太舒服地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磨蹭到了桌边,想给自己倒杯水。 可水壶空了,唐笑又瞄见桌上还有一壶酒,她便理所当然地捞过酒壶,喝了一口。 辣! 一点儿都不解渴! 唐笑皱紧了双眉,正想喊人过来。 却不想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震得人脑壳子嗡嗡疼。 “怎么回事!”唐笑有些恼火地一掌拍在了桌上。 可应声的不是guī公,而是一道破梦而入的“哐当”声。 唐笑顿时更加生气了,很是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谁啊!这般不识趣!” 可回过头,她却是瞧见了凤翎,还有……李翱楠? 这组合,好生有趣。 “哟……”唐笑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戏谑道,“这灵汐宫的宫主和男人一块儿来逛青楼,还真有兴致。不过你们玩你们的便好,不用这般殷勤地来找我,我——” “呸!”不等唐笑说完,李翱楠便忍不住站了出来,讥笑道,“你这一个小丫头,嘴巴这般没羞没臊的!不过也怪不得了,你这样的人,又怎会知道礼数为何物呢?” 这话听着,唐笑自然不乐意了。 “我这样的人?你倒说说,我是哪样的人!”唐笑赫然瞪圆了眼睛,威吓着看向了李翱楠。 李翱楠的武功学了个半吊子,自然不敢和唐笑硬碰硬,遂往凤翎身后躲了一步后,他才一脸硬气道,“你这人目无王法,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