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轻声交流。 纷纷对场间发生的事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严老师作为本次讨论会的主持者,最先对这次的讨论做了总结,“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讨论会,几位老师一直在认真地听各位同学的发言。很精彩,余坤同学和陆然同学的争论,很有意义,我也有所启发,很期待后续的进展,我们会持续地关注。” 接着,张笑鸣和樊良友老师,也分别对几位同学的表现进行了评价以及建议。 讨论会就在几位老师的点评中结束了。 陆然的个案成了整个讨论会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期待,若是那位伍先生真的接受了陆然的建议,那么这个个案接下来,会如何呢? 他们两个人的争论将在伍先生身上,有一个结果。 开完了讨论会,陆然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他感觉自己有些疲惫。 先前轻松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严肃地思考着上午发生的一切。 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咨询师,自然不会因为别人的挑衅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他虽然对余坤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他并不排斥任何一种治疗方法,如果行为疗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到伍立,陆然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尝试的机会。 况且,他已经帮伍立争取了一次免费的咨询。 思量再三,陆然让茜茜帮他拨通了伍立的联系电话。 陆然向伍立说明了现在有一个辅助的治疗可以让他尝试,同时表示自己是不会放弃他的,他会全程评估治疗的效果。 结果不出所料,虽然伍立最初有一些疑虑,但是在听到陆然保证会对自己负责到底时,心里安定了许多,他决定尝试。 陆然让茜茜帮他和余坤确定好时间了以后,他们决定下一次,就让余坤来帮伍立治疗。 回到家里,陆然依然没有停止脑中的思考。 看起来,现在要思考的应该是余坤,是他给自己揽了这个活,陆然似乎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 但陆然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有一种压力,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对头”余坤能够顺利地把伍立治疗成功。 因为那样,他就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以后就可以怎么应对了。 行为疗法,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学过。 这样,问题会变得简单许多。 只是,他向来自信于自己对人的判断和感觉,他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余坤的方法没有成功,那又该怎么办呢? 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因为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还是得他自己上。 所以,催眠,他还是需要准备好,算是一个备用方案。 但是,伍立和他人总是保持一个很远的距离,他不能在别人面前放松下来,那就很难成功进入催眠状态。怎么样才能够在咨询的时候,确保催眠成功,万无一失呢? “怎么做,最好呢?” 当陆然一边思考,一边在房间里走动的时候,忽然就看到自己冷落了多日的绿皮本子从包里掉了出来,就掉在陆然的脚边。 这不是一个巧合,陆然坚信。 他配合地打开了它。 “需要服务吗?” 陆然看到本子上出现的这行字,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它一脸。 “什,什么服务?”陆然问。 页面上蹦出了那只熟悉的死兔子。 它写了一句旁白,询问陆然,“你想要什么服务?” 第六十九章 催眠眼镜 “你为什么出汗了,陆然?”兔子用它的粗短的指头指着陆然问。 陆然擦擦头上的汗,和这种奇怪的东西说话,还是不要计较了。 “我,需要你的服务。” 兔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问:“你要什么服务?” “我要快速的,确保无误的催眠。”陆然严肃地说道。 “快速催眠,这个你不是已经掌握了么?”兔子瞪着它的小眼睛问。 陆然无奈,“是的。可是不管慢速还是快速,任何一种催眠,都是在咨客主动配合的前提下才可进行的。 就算是上一次在课堂上对郭晓寺进行的快速催眠,也是在借助了茜茜的帮助下,才让他放松了警惕。 现在我面对的这个咨客,表面上对我没有特别的排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之间的距离。 就像是隔海相望的两个人,他是把自己排斥了,他把自己隔离在一个孤岛上,我担心自己无法和他连上。” “原来如此……”兔子用它的两只手指,学着陆然,摸着下巴。 “我也考虑到了那副墨镜,不过……” “不过,墨镜还是太不方便,你总不能从咨询的开始,就戴个墨镜进去。”兔子看穿了陆然的顾虑。 “所以,你可以给我什么帮助?”陆然看着它问。 “帮助么,很简单,我干脆帮你配副眼镜吧,正常的框架眼镜,也就是说,我帮你的墨镜做一个升级。” 陆然听完,打了个响指,“不错嘛,就这么办。” “诶,可别高兴太早。”兔子竖起它为数不多的一只手指,摇了摇,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据我所知,你不是人……” 兔子不理会陆然的吐槽,继续说道,“虽然咱俩关系好,可是亲兄弟还明算账不是?我的道具可不是白给的。 你最好给我许一个愿望,然后我就好记录在册了。” 兔子说完,把手背在了背后,没有的商量的样子。 “你是说像前两次一样?”陆然想起了当初捡到本子的情景。 “你还没完了?”想起它曾经对自己诅咒,陆然还是心有余悸。 兔子咧开嘴笑着说,“按程序来嘛,凡事有个规矩不是,你这样,我不好办事啊。”说着露出了一排牙。 陆然听它这语气,像个办事员,敢情还有自己的难处? “好吧,按你的规矩来。”陆然只得答应。 “首先,你向我许一个愿,也就是你刚才想要的那副眼镜。然后,我就把这个个案记录在册,这副墨镜就会生效了。”兔子说完了。 可是陆然知道没那么简单,这又是把自己给押上去了,如果这个个案,有个什么闪失,一定会再次中它的诅咒,至于是什么样的诅咒,陆然暂时不知道,但是多半会把自己搭进去。 “就是这么简单,你接受?”兔子催他道。 “我不明白,”陆然反问它道,“你为什么非得诅咒我?” “有时候人需要被诅咒,尤其是在做一件需要负责任的事情时。别再问了,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兔子又用那双小眼睛瞪着陆然说。 陆然不能完全明白它话里的意思,但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暂时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听上去这会给自己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陆然不再问,答应道,“好。” 随后,本子上的兔子消失,书页上又自动地出现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