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易宏远快乐地吃着冰激凌,“什么问题啊,江神你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顾临野的家庭环境是什么样的吗?” 易宏远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jī,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啊这我也不太清楚,江神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江吟溪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淡淡道:“这是报酬。” 易宏远眼睛瞬间直了,吞了下口水,“江神,我不是那种喜欢钱的人。金钱诱惑对我来说不管用。” 江吟溪又拿出五张百元大钞,声线清冷:“现在够了吗?” 易宏远彻底给土豪爸爸跪了,颤着手接过七百块钱:“爹,您就是我亲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吟溪疑惑道:“顾临野的爸爸为什么会欠下高利贷?” 易宏远叹了口气,“野哥他爸是赌鬼,经常去赌博打牌,家里的钱都被他爸偷光了,后面更是欠下高利贷。他爸每次赌博输了钱就打他们母子,野哥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有次被打的命差点都没了。” 江吟溪心脏弥漫开酸涩,垂下眼睫轻声问:“他妈妈呢?” 易宏远唉声叹气:“野哥妈妈生了重病,一个月光药物开支就要至少两三千,他妹妹快要上幼儿园了,上幼儿园也要钱。 野哥要赚钱给他妈妈买药,还要供他妹妹上学,还有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桩桩件件都需要钱来维持。” “我们穷人活的都不容易,野哥比我还要难一万倍。如果我是野哥,恐怕早就被bī疯了。” 听到这么凄惨的家庭环境,江吟溪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传来酸胀刺痛感。 他不知道顾临野活得这么艰难。赌鬼爸爸,病重的妈妈,幼小的妹妹。光是活着,就已经需要拼尽全力。 怪不得顾临野会去打黑拳,甚至去卖血,可能是走投无路了。 “江神,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野哥特别讨厌别人议论他家里的事情,被野哥知道了我绝对小命不保。” 江吟溪脸色微白,抿了下唇,“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野哥今晚要去夜色打工,你就不要拦着他了,让他去赚钱吧。” “夜色是什么地方?他今晚又要去打架吗?” 易宏远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疯狂摇头:“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下了晚自习。 顾临野收拾好书包,临走之前手贱地摸了摸江吟溪的脑袋。 “同桌,我有点事情先走了。你和易宏远回宿舍吧,我今晚不回来了。” 江吟溪拍开顾临野放在他头顶的手,浅棕色瞳孔泛着光,“你不回来要去哪里?你又要去打架赚钱吗?” 他们已经是兄弟,有些事情没必要再瞒着江吟溪。 顾临野沉默了一会儿,承认道:“嗯……”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顾临野震惊:“卧槽,你一个好学生去那种地方gān嘛?不许去。”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那是夜店,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顾临野bào躁地揉了把脸,“我去夜店是为了赚钱,你去是gān什么?” “我也是为了赚钱。” “大少爷,别闹了,那种地方太乱了,你真不能去。” 顾临野背着书包急忙往外走,想尽快跑路。 江吟溪扔下碳素笔,踢开板凳急忙跟上去,“顾临野,你给我站住!”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没面子啊。”顾临野加快脚步,飞速往前跑。 顾临野身高腿长,跑的特别快,像是脱缰的野马。 他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 两个人在楼道内飞奔逃窜,很快跑到教学楼外面。 江吟溪累得气血上涌,心脏跳动的声音重重敲击着耳膜。 眼看顾临野越跑越远,远的他根本追不上。 江吟溪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捂住胸口喊道:“顾临野,你能不能别跑了,我忽然心脏好疼!” 听到这句话,顾临野急忙刹住车,飞快往回跑。 他回到江吟溪面前,急忙蹲下身,“卧槽,同桌你没事吧。你说你心脏不好还跑什么跑,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顾临野担心道:“同桌,需要送你去校医室吗?同桌你怎么不说话,是很难受吗?” 心脏病突发的抢救时间只有huáng金几分钟,错过huáng金救援时间段就完了。 顾临野神色焦急,打算赶紧抱着人去医务室。 忽然,江吟溪张开双臂朝他扑过来。 顾临野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他低头看向江吟溪。江吟溪双臂紧紧抱住他,像个树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少年桃花眼弯成月牙,笑吟吟道:“抓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