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角落里的衣橱竟传来了异响。 李凤游目视着那紧闭的衣橱,面色冷静。 “吱。”衣橱柜门发出一丝轻响,接着竟是一道身影从那衣橱中闪了出来。 从那衣橱中钻出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还束着两条小马尾,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双眼黝黑灵动,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房中坐着的李凤游,眼眸一亮,蹦着就到了李凤游身前,开心的惊呼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小麦,师父在哪。”李凤游皱着眉头,没有一丝耽搁,就开口问道。 “师父就在城中,师姐你找师父可是有何要事。”小姑娘笑嘻嘻的坐在李凤游身边,脖子上的长命锁叮当叮当的响着。 “小麦事出紧急,我需立即找到师父。”李凤游面色严肃,似冰琢的jīng致面容没有丝毫笑意。 “师姐要是找师父有急事,那我...我就去把师父找来。”小麦黑溜溜的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站了起来。 “不必,你告诉我师父在哪,我去找她便是。”李凤游眉头皱的愈发紧,这丫头,看她那心虚的神情,李凤游就大致猜到了了辞在哪。 “师父她...她..”小麦清了清嗓子,眼神闪躲着,结结巴巴也不说出口。 “在赌坊?” “啊,师姐你猜到了,我跟你说,我也没法子,她可是师父,她要去我也拦不住她。” “你好好看着店,我去找她。”李凤游站起身,握着剑往外走。 “师姐,你待会还会回来吗,我可想你呢。”小麦见状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李凤游身边,抓着她的衣角。仰头眼巴巴的看着李凤游。 李凤游微微低头,看着那可怜巴巴攥着自己衣袖,依依不舍的小姑娘,心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回了,下回若是有空,再来看你。” “师姐,那你下回来,记得帮我向殿下讨十几壶酒,你上回带的,我都喝光了。”小麦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粉红色的小舌头有些馋的舔了舔唇角。 十几壶。这小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李凤游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冷声教训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嗜酒,我今日是没空教训你,你赶紧给我把酒戒了。” “噢...”小姑娘失望的缩了缩脑袋,看着李凤游来去匆匆的身影,不满的伸手拉住唇角吐着舌头对着李凤游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师姐小气鬼,你不给下回我问殿下要去。” 青粟城唯一的赌坊,就是万金赌坊,开在一家青楼底下,门口摆着两只石貔貅,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守在门口,眼神锐利的打量着四周。 白日里,赌坊紧闭店门,到了夜里这里就是一处天堂,上头是姑娘们娇笑饮酒声,丝竹靡靡声,底下就是人头攒动,呼声震天的赌场。 李凤游提着剑,面色冰冷的站在赌坊门口,看着那插在一旁的一块旗子,上面写着四个字。 万金赌坊。 “站住,这位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吧。”守在门口的大汉拦住了要往里走的李凤游。 这个提着剑,一身黑衣相貌冰冷的姑娘,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不像是来赌的人,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让开。”李凤游冰冷的眸子不屑的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面前的大汉一眼。 “小姑娘,你语气不善啊,我看你不像是会赌之人,还是提着你的木剑滚远一点。”大汉眸子一眯,凶相毕露,他浑身肌肉足足比李凤游高上一头多,捏的拳头咯吱作响的凶狠的盯着李凤游。 与门口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赌坊里却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大堂里摆着的赌台上散乱的放着筛子牌九,却没几人围着,所有人都人头攒动的挤在一个小角落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挂在墙上的火把被声làng吼的都有些飘忽,一闪一闪的冒着青烟。 “噢哈哈,又输了。”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声哄笑声音,所有人都哈哈仰头大笑起来,语气幸灾乐祸,外头围着的人拼命的想往里挤,探着头想看清里面的场景。 “你不是自称青粟城的赌王吗,今夜你在我手下已连输了99把了,可服气。” 一个如huáng鹂鸟鸣声清脆的女声,温柔低沉的缓缓响起,仿佛山间的泉水叮咚一般悦耳,与这乌烟瘴气的赌坊格格不入。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再赌,你别走,你在跟我赌一把。”沙哑绝望的男人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慢慢的不甘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