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老者留下的手术建议,又带着王虎林的各项检测数据,亲自飞了一趟国外,和那位心外科的泰山北斗详谈。 回来之后,韦东升信心满满:“手术应该有一半的成功率。”他按照和老者商量出的对策,先为王虎林做调理,只等一天后,便上手术台。 距离医院不远的位置,有一座千年古刹。庙里钟声肃穆,信徒往来跪拜,香烟袅袅。程安安跪倒在佛前,虔诚地许愿:“只要外公能度过这次劫难,信女愿意付出生命来交换。” 她的命原本也是偷来的,如果能换今生外公长命百岁,她心甘情愿。 程安安话音落下,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逆着光,有一道身影向她走来。那人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面容俊美,身形挺拔,看着她的时候,神情带着几分讥诮:“平时不见你烧香,临时抱佛脚可没什么用啊。” “薛铭,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知道你出车祸,可我确实救了你一命,看我的笑话有意思吗?”程安安冷冷地说。 手里明明没有握着枪,眼前站着的也不是他的敌人,薛铭的血液却开始沸腾,没由来的,十分兴奋。 就是这样,她就该这样。 他宁愿看她牙尖嘴利,对他露出爪子,也不想看到那种伪装出来的礼貌恭敬,实在是太疏远了。而他,想要和她再亲密一些。 “跟我去见一个人,拒绝的话,你或许会后悔一辈子。” 程安安心下一跳,在这个节骨眼上,薛铭来找她,又说了这样的话,难道是……?她声音颤抖地问:“詹姆斯?” “还不算太笨,我的私人飞机二十分钟后从大厦顶层启动。你不觉得,比起眼前这尊虚无缥缈的佛像,我更像是你的救世主吗?” 程安安对佛像没有失去恭敬,又拜了三拜,轻轻关上门,快步追了上去。听到身后少女的脚步声,薛铭低低一笑,放慢了步速。 路上,程安安心里慌乱如麻,一会儿问:“你真的找得到詹姆斯吗?连秦爷爷都找不到,听说他已经避世很久了。”一会儿又问:“他会答应为我外公做手术吗?他似乎很厌恶人类?” 薛铭递给她一杯红酒,笑道:“既然你跟我来了,就该信我,秦锋有秦锋的途径,我有我的渠道。他找不到的人,并不代表我找不到。他请不动的人,我也有办法。” 怕惹得薛铭不快,程安安不敢再说话。薛铭指了指杯中酒:“是梅洛,很温和,你尝尝。” 心中装着事情,程安安浅尝辄止,按理说酒劲应该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晕晕的,放下杯子,睡了过去。 薛铭抱她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看手下传来的消息,她好几天没睡过觉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可不好,他在酒里给她加了点助眠的东西。份量不多,够她休息一下。 “好眠。” 程安安这一觉睡得并不长,醒来的时候,飞机刚好在热带雨林降落。做好准备工作后,薛铭带头,加上程安安和手下,一行十几人,进入雨林。 薛铭手里拿着一个导航仪,不时地纠正方向。走了大半个小时,就看到一处简陋的帐篷,搭在溪水旁边。开阔地带,生着一堆火,有个男人正在烤ròu。 他身形高大,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胡子拉碴,好似野人。程安安看过他的报道,一眼就认出这是詹姆斯,连忙上前,请他帮忙医治外公。 她的英语口语并不算好,只学了两年,表达十分蹩脚。再加上她情绪过激,手脚并用,看起来笨拙得很。 詹姆斯低头,在烤ròu上刷了蜂蜜,ròu类的焦香,混合着蜜汁的香甜,在噼啪作响的火堆之上,挥发出来。烤好的ròu串,被他扔向薛铭的方向,速度很快,带着风声。 “薛,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医治人类。”詹姆斯开口,说得是程安安熟悉的语言,京片子味十足。 薛铭稳稳地接住烤ròu,冲着呆愣的程安安一笑:“你不用和他说英语,他精通八国语言。”尝过烤ròu后,赞道:“一别数年,你厨艺还是那么好。” 看出詹姆斯完全不想理会自己,程安安退到一边,听着薛铭和他叙旧:“我知道你的苦衷,我更知道你最注重承诺。” 詹姆斯脸色骤变,再开口,却是一大串程安安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薛铭同样用那种语言回答他,古老而神秘。 少顷,詹姆斯离开,程安安想要追上去,薛铭侧身拦住她:“他答应跟我们走了,现在是去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告别。” “你怎么说服他的?” 薛铭丢给她一个录音笔:“自己找翻译问吧。” ☆、手术 薛铭的私人飞机,内部装修极其奢华,有多间总统套房,配备卫浴。詹姆斯去收拾自己,薛铭掏出一副扑克,笑着问程安安:“玩玩?” 飞机正在云层之上,大片大片的云朵宛如山峦一般铺陈而开,气势庞大。薛铭站在窗前,存在感并不输于身后的云海。 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呢。 在这一刻,程安安无比庆幸曾经的一时善举。如果她任由自己的小性子占据上风,对薛铭的车祸置之不理,也就失去了替外公找来詹姆斯的机会。 被卷进贩|毒案的薛铭,或许当真十恶不赦。 那双漂亮的手,熟练地操纵着扑克牌,开开合合,拉成一条长线,围绕着他周身旋转。在他的手上,也许就沾着鲜血。比起玩牌,这更是一双拿枪的手。 可他终究对自己有大恩,这份恩情,比救了程安安本人的命更重。 或许她可以试着提醒薛铭?让他及早收手。 “我陪你玩,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薛铭左手放平,扑克牌宛如落叶一般,一张一张地叠在他的手中。他微微鞠躬,右手执起程安安,把她的手放在胸前,在手背上印下一吻:“荣幸之至。” 玩法很简单,在一副扑克牌中,随机抽出一张作为公牌,然后荷官发牌,每人两张。最后算上公牌,比大小。 飞机上没有荷官,就由薛铭的手下负责发牌。第一把,公牌是方块七,薛铭没有看手里的底牌,翘着右腿坐在沙发上,修长而笔直,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要加注吗?” 他脸上的笑意太过温暖,径直问出这句话,像是笃定了程安安的牌面更大。 程安安摇头,开牌以后,她有一张大王和一张方块五,大小王可以抵任意牌面,程安安组成同花顺,赢了。 第二把,她又抽到了小王,薛铭笑道:“看来长得美的人,手气比较好。” 程安安不得不承认,如果薛铭想要对一个人好,大概世间还没有他无法攻破的堡垒吧。毕竟长得这么好看,有权有势,说话还这么好听,哪有人能抵挡得住? 他们正玩着,詹姆斯走了出来,收拾一新的他,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野人模样。他身形高大,五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