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不舍换一世沧海桑田, 这鼓乐为谁送别。" 流云的声音配合着优美歌调,可谓是清越悠扬,dàng人胸怀,音调从低到高起伏很大,唱得dàng气回肠,气势磅礴,绕梁三日。 从最初的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到最后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小凤仿佛从歌声里感受到了两个人流làng江湖,相依为命,最后却被迫含泪分离,天各一方的各种感人肺腑的画面。似是被流云痛不欲生地情绪所感染,又想到自己也是被人害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聂小凤也禁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 两人的脸上皆挂上了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却无人观赏。 其实小凤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听到这样的歌,看到这样的聂流云,小凤心里竟产生了极大的惶恐,她绝不相信她会因为一首歌而伤心落泪。 再一次回归沉默,两人皆沉醉在歌曲里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聂小凤率先回过神来,她故作轻松地说:"这首歌很好听,就是太悲伤了,你看,我都哭了。"说完捏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聂流云也回过神来,这才看到聂小凤居然也哭了,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想唱歌给她娘听的,怎么却把人给弄哭了。 对此,流云感到非常抱歉:"教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聂小凤看她满脸梨花带雨的,声音中竟带了些鼻音,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也原谅了,更何况,流云何错之有。 聂小凤无视她的道歉,她伸过手去,将袖子往流云脸上轻柔地擦了几下,将脸上的泪痕去掉。聂流云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怔怔地凝视着聂小凤完美的脸庞,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认真。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乖哦,一定得把眼泪擦gān净了,省得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尊欺负了护法。" …… 聂流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娘亲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竟有些无言以对。 看她一副无语凝噎的样子,聂小凤知道自己玩过了,连忙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聊: "看不出来,流云还会唱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过奖了,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听过我唱歌的人。" 流云一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唱歌,可能是因为想让聂小凤听到姐姐的歌,虽然姐姐不在了…… "哦?这么说,这首歌曲是流云你自己所编作的咯?怪不得我没听过呢。" 听到"唯一"这个字眼,不知为何,小凤竟开心起来,对于小凤来说,流云也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不是。"流云的眼神一暗,声音竟有些哽咽:"是我姐姐作的,不过她已经离开了人世,是罗玄那个老匹夫害死的。" 她说话从一字一顿,到后面的咬牙切齿,说完竟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聂小凤伸手想给流云拍拍背以示安慰,却在碰到一个硬物后尴尬收手,转手去脸上擦眼泪。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惹得这个少女伤心难过,泪如雨下。 她一边擦泪一边安慰:"不哭了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好像小花猫哦。" 这句话似曾相识,聂流云一脸怔住,茫然地喃喃细语:"姐姐!" 聂小凤知道她又在想她姐姐了,不知道还要哭多久,这磨人的小妖jing,简直了,比她家的雪娃还能哭。 实在没辙了,聂小凤无奈地说:"不要哭了哦,你再哭我就去杀了那个罗狗玄为你姐姐报仇。" 说完,聂小凤竟站起身来,一下子忘了这是屋顶,差点站不稳。 听她说要去报仇,聂流云反she性地伸手拉住聂小凤,罗玄老贼武功高qiáng,又一直gui缩在天罗山庄里头,去杀他,太危险了,她不能让娘亲去冒这个险。 上次不就是被抓住囚禁在地牢里了吗,要不是她刚好遇到王灵兮,刚好去了天罗山庄,刚好听到她被抓,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聂流云感到一阵后怕,幸好,幸好聂小凤平安无事,否则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到流云这么大的反应,聂小凤心里一暖,流云关心自己的行为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小凤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因为站着的关系,小凤看到了流云背后背着的东西,刚刚就是这个东西磕到自己的手。 这东西被布包裹着,只能看得出是一件兵器,至于是什么样的兵器,她看不出来,一下子好奇起来,连忙问她:"流云啊,你身上背的是什么神兵利器啊?从哪里弄来的?之前道没见过。" 听到这话,流云身子一僵,她见聂小凤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焚月刀,竟有些心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给她看吗? 给她看不就bào露了! 不能给她看! "嗯……是一把刀……我回家拿的。" 聂流云有些词穷,说话磕磕绊绊的,眼神乱飘,竟有些闪躲之意。 看聂小凤那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聂流云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聂小凤想要看一眼这把刀。不过,聂小凤却被别的话题吸引住了,放了焚月刀一马。 聂小凤一听她说回家了,立马想到这些天这个人的失踪,连忙追问道:"哦?原来这些天你不是闭关了,而是回家了。对了,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啊?" 面对聂小凤,流云从不敢说谎,因此她能不说的时候就不说,反正不撒谎就对了。每次聂小凤问她,她总是会大脑当机,变得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对于聂小凤的问题,流云老还是老实实地回答:"嗯……我还有个娘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过我们失散很多年了。"现在就在我面前…… 聂小凤完全没想到她就是流云失散多年的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觉得流云的身世坎坷,竟跟自己有着神奇的相似,更加心疼这个爱哭的孩子了。 "你跟你娘一定会重聚的。" 流云点点头,早就重聚了。 流云松了一口气,这样都没被发现,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看来,在她娘眼里,她和姐姐都是死人了,因为绝望,所以从来不会再生希望。 就在流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聂小凤又问道:"对了,你娘叫什么名字啊,我让各分舵留意一下,人多好找人嘛,相信你和你娘很快就能团聚了。" …… 流云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了,她有些紧张,这个问题好难哦,能不能不回答先。 月光下,少女愁眉紧锁,犹豫不决,聂小凤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回答,以为少女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你母亲尊姓大名啊?" 吓出了一身汗,流云磕磕跘跘地语无伦次:"我,我娘……名字……我娘的名字……是……是……"结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