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萧珞穿的是龙袍,不巧是纯棉的,料子还很一般,就那么一瞬,全身都是羊毛。 “我也很惨的好不好。”荣元姜哭丧着脸往下摘羊毛。 这羊什么品种的,大冬天还掉毛。 萧珂站在栅栏上,摇摇晃晃的,“我晚上有应酬。” 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全身而退没落进羊堆里的。 他回家换衣服,结果荣元姜以萧珞发病的日子快到了为借口把他给qiáng行拉来了。 “你一定要出去吃饭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吃蛋挞。”荣元姜说。 萧珞神情古怪的打量了荣元姜一眼,用更诡异的目光看着萧珂,问,“跟谁吃饭?” 她第一想法是逐月姑娘外边有人了,荣元姜企图将此事搅huáng。 毕竟她弟和她长得太像,元姜看着心里难受。 而且荣元姜是不是不打算不做人了,居然要她弟穿高跟鞋和裙子。 见面那瞬她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公事。”萧珂见那群羊被荣元姜吓到别的地方哆嗦就从栅栏上跳下来。 萧珞白了他一眼,“我问你跟谁?” “月饼。”萧珂解释了句,“我们想蹭个水电暖气。” 沈节有一年中秋突发奇想做了三车月饼,由于馅料过于难吃,冻在冰天雪地里足足啃了两年。 暗探回报时大家都觉得啼笑皆非。 故沈节得一绰号:月饼。 朔北有电有水有暖气,他和荣四为了核/电与自/来/水才决定拉沈节下水的。 但沈节就是不出头,不管事,一问三不知,永恒装死,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点纰漏都没出。 于是他们决定试试别的路子。 “怎么蹭?”萧珞对别的东西感触不大,但她羡慕朔北的暖气已经很久了,她也想坐在温暖的家里吃刨冰,而不是瑟瑟发抖的缩在炉子前。 “就……”萧珂抬袖掩唇咳了好久,当萧珞以为他放弃说后半句时他说,“把她灌多问她点日常琐事,看看她与谁过节最深。” 萧珞点头,元姜做人的,“我们去吃蛋挞吧,带上云容容,不然就我们三个好尴尬。” 这人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数吗? 还喝。 “你确定云容容在这里?”萧珞追问了句,“我不要专程跑出来数羊。” 她斜了荣元姜一眼。 元姜拎着树枝去逗羊,她往前一步,那群羊往后躲好几步,很快有几只撞到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雪球越滚越大,砸到农舍上啪一声撒开,糊了一农舍雪,几只羊摔懵,或躺在地上不动,或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两步,又栽在雪里。 她见状笑成杠铃。 “光匙是核电站的启动密码,那金苹果是什么?”萧珂说,“总归不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 荣元姜指着羊,“看,金羊毛。” 萧珞一顿,她正在推敲金苹果可能的隐喻,顺口接了句,“美狄亚,您的锅呢?” “我莫的小羊羔,煮空气吗?”荣元姜发现这群羊里面有好几只小羊,“不对,我有小羊羔。” 小羊长得好可爱,又白又小,还在雪中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她蹑手蹑脚的过去,想捉。 萧珞怼:“你幼不幼稚?” 几月不见荣元姜怎么还活回去了? 她深感卡脸,上去扯着荣元姜趟雪往前走。 “我要小羊羔。”荣元姜倒着走,她瞅着萧珂,说,“不然我下次还拿石头砸教/堂/玻璃。” 萧珞拖着她,“你还想gān什么,你下次是不是想在宣/礼/塔上吃红烧肉?” 萧珂给元姜逮了一只最小的,抱在怀里,正要将羊丢给荣元姜,元姜凑过来,“你抱着,别动,我逗一下就行,这么小的家伙领回去也养不活,我不要带它妈一起走。” 萧珞笑容逐渐缺德,“您现在真的好像牧羊女,我帮你编个麻花辫?” 萧珂放了那只小羊,胡乱摘了一下衣服上粘的毛,“别碰我。” “你别边喘边用女声说这三个字!”萧珞无语凝噎,一拳锤过去。 西陆哪里的防守都很松,三人趁乱混进了婚礼现场。 # 云容容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她在枯枝上摊开图纸,抬手凝冰。 滑膛枪的零件成形。 随后她将零件拼合,组了一排子/弹,共三十六发——当然子/弹也是冰做的。 根本没有人会往上看,巡逻卫队的视线只粘着在地,枯枝那么脆,根本无法承担人的重量,漫天飞雪与狂风也遮掩了那双近六米长透明的羽翼。 她透过瞄准镜看过去。 婚礼正在进行。 穿着白色婚服的新娘头戴冠冕,坐在后座上,大概宫殿中恭维声此起彼伏,因为她笑容标准,无可挑剔。 “原来是一个无聊的姑娘呐。”云容容调整着瞄准镜的放大倍数,手搭在枪管上,驭风术开启,一个小小的无风带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