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潜不会知道,秦诗被缚在卧室里的绝狂。 她走了,她的魂也跟着没了。 还要身体做什么? 3S的铁链,饶是秦诗这样的顶尖Alpha,也扯不断,但她有更高的权限,只要能触碰到腕上的星际终端,便可解了困,可四肢大张的姿势如何能做到? 但若是完全不在意身体,扯不断铁链,还能扯不断自己的骨皮吗?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绝狂,都留在了那间卧室那张chuáng上。 炙热的鲜血,崩溃的血泪。 还有那一声声绝望至极的哀求,似乎还回dàng在那儿,经久难散。 如今被血侵染透的白衣,已是红似烧铁。 薛桐不由在心头感叹:这下,血玫瑰真成血玫瑰了,如此瞧来,也不知是俞更惨,还是她更惨。 秦诗抛却轮椅,顷刻便跌倒在地。 衣上未gān的血迹,瞬间把腿下的湿土浸了一片驳红。 她朝她伸出了唯一完好的那只手,噙着抹温婉笑意:“俞潜,我错了,我和你道歉,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 俞潜的眸子里压抑着什么,嗓音里都带了些怒气。 说完,自己也发现了这点,撑着额略略调整好呼吸,再度睨来时,眼尾高挑,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雅痞模样。 秦诗动作不变,大腿使力,膝行向前,嗓音却带上了慌切:“我不会再那样了,你跟我回去,好吗?” 俞潜侧着脖子,把颈后极深的血dòng展示给她看,摇摇头道:“不好呢,姐姐,你才对我的腺体做出了那种事,我怕的很呐,天下Alpha那么多,找别人不好吗?” “不好!不好!”秦诗慌乱大吼,眼眶一热,哀恸的看她:“不好,从没有别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求你,求求你,跟我回去……” 看着这一幕,一向西皮二huáng惯了的薛桐都极为不忍的侧过脸。 瞿曼虽然淡然,可略紧的眉骨,还是泄露了一丝心里的动容。 俞潜却是没有注意到秦诗话中的“求”字,目光全被那双凤眸里,渐渐凝聚氤氲的红吸引: “你……” 若她看的没错,那水色的赤红,是……血泪?! 得心里痛成什么样,才会有血般的热泪? 俞潜只觉大脑被什么狠狠冲撞了一下,有些晕眩。 那股子难受憋闷的晕劲儿,让她不禁扶额甩头。 可落在迫切等待回答的秦诗眼中,就是再度拒绝的表现。 她惨然一笑:“俞潜,我知道你怪我,是我鬼迷心窍,所以,我还你啊。” 言罢,待俞潜、薛桐、瞿曼察觉到不好的时候。 已是玉璧高举,寒芒闪过! 而那利刃的尖头,对准的正是她自己的腺体! 一个顶尖的Alpha,下定决心的时候,速度有多快,力道有多很,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这一刀,真的插了下去,那么这人就全废了! 俞潜下意识想动用信息素阻止她,可刚调动了一丝一缕,便疼的死去活来,险些生生抽痛了过去。 就在这零点零几秒的极危档口。 眼下只有一个人能逆转此境。 瞿曼。 当同样身为致幻老祖宗的曼殊沙华独特的香气,瞬间袭卷巷道之时,快疼疯的俞潜,心头一松。 好了。 秦小狗废不了了。 那一刀,刚插了半厘米,就直愣愣的停在那儿。 薛桐三步并作一步,飞奔过去,该拔刀拔刀,该撒药撒药。 秦小狗被控了三秒,就醒了,居然推开薛桐,低着脑袋到处找匕首,还想自残。 口中还喃喃念叨着什么我错了,我还你,你跟我走,你原谅我,好不好…… 声声泣血,字字诛泪…… 见状,压根儿还没从痛里缓过来的俞潜,只好抱着狗,一瘸一拐的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尖下巴,无可奈何的直翻白眼: “走走走,跟你走,姑奶奶真是怕了你了。” 于是,接下来,薛桐和瞿曼看着“重伤体弱”的俞潜,先把怀里的狗崽塞秦诗怀里,再躬下腰,艰难的把眸中惊喜明亮的秦三岁抱上轮椅,然后塞进悬浮车,朝她们挥挥手,扬长而去。 天边彩虹依旧,地上人儿成双。 bào雨过后,青空如洗。 神清气慡的室外,适合乘车兜风,也适合与最爱的人,携手漫步街头。 但那都是别人的事,俞潜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饿。 回到家,也不管秦小狗期待抱抱的眼神,俞潜直接上楼,开火煎蛋。 第一个蛋出锅的时候。 俞潜刚要捞出来,就感觉裤脚被某个小小的力道扯住。 她垂头一看,胖球球狗头狗脑的蹭她腿玩。 “傻不傻?不缠着秦小狗,来缠我?” 俞潜蹲下来,揉它狗脑袋:“我可跟你说啊,认她当妈,比认我当妈有钱途。顿顿能吃肉!不信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