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露满口答应:“成成成,娘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走远。” 从他们家的小院子里出来,沈寒露开始在心里头计数,打算往出走它个三千步,再返回家走个三千步,估计这消食就消的差不多了。 她就随便挑了一条路,说实话,虽然这会儿天有些黑了,但走在村子里沈寒露那是丝毫没有害怕的。 一来大家乡里乡亲的,就是看见沈寒露个小姑娘走在路边,也没人敢来骚扰她。 二来沈寒露自小是打遍同龄人无敌手,村里和她差不多年岁的男娃一挑一的话没一个打的过她。沈寒露从小练出来的,从小和人打到大。 所以就是大晚上出门,沈寒露爹娘姐姐都不怎么担心,毕竟向来都是别人家爹娘领着娃来沈寒露家说自家儿子被沈寒露给揍了,特意来要个说法。可没沈寒露被人揍了让她爹娘去讨说法的。 虽然上了初中以后沈寒露就几乎不再打架了,但同龄人小时候被她打过,现在本能还是怕她的。 沈寒露一边瞎溜达,一边打呵欠,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沈寒露打出一个饱嗝,又紧接着一个呵欠出口。 她的眼睛顿时因为呵欠连连开始沁出泪水。 沈寒露不敢直接拿手擦眼泪,怕把细菌给揉进眼里。 她只能抹去脸颊上的眼泪。 沈寒露低着头擦拭眼泪,不想听见有人很关心的问:“五妞?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头哭呀?” 沈寒露一惊,含着眼泪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和。 她不知道刘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只是赶忙摇头:“刘和哥,我没哭。” 沈寒露本想解释自己这眼泪纯粹是打呵欠给打出来的,但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很丢人,看着刘和关心的眼神,只能瞎掰说:“我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沙子?” “哦,不对,不是沙子。”沈寒露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连个谎话都不会编,他们这北方小村子里,去哪里找沙子呀,一边纠正自己刚才的话:“不是沙子,是尘土,尘土,刚才有一阵风,把地上的土给chuī起来了,然后,对,然后就有一点不小心给进我眼睛里了。” 刘和见沈寒露红着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圆圆的大大的,睫毛又长又黑,含着眼泪看过来真是好不可怜,好不可爱。 她脸颊和鼻尖也红红的,嘴巴有些不开心的撅着,像是一只温驯又娇气的猫。 刘和仔细观察了一下沈寒露的情绪,觉得她确实不像是和家人吵架才哭着跑出来的。估计真的是不小心让尘土飞进眼睛里去了。 看着沈寒露可怜兮兮的模样,刘和说:“那五妞你还是赶紧回家,让你娘帮你把土给chuī出来。” 虽说刘和手里拿着手电筒,有手电筒照明,他也可以帮沈寒露把眼睛里的脏东西chuī出去,但刘和觉得自己这么做的话不太妥当,有些失礼。 沈寒露赶紧圆自己瞎编的话:“没,没事,刚才眼睛不舒服,就,就流了会儿眼泪,估计眼泪把那尘土冲刷出去了,我现在眼睛没有不舒服。” 刘和笑了一下:“那就好。” 他笑起来很好看,温温和和的。 沈寒露赶紧转移话题:“刘和哥,你这是中秋节回村里看周婶儿呀?” 她没问刘和亲爹一家,虽然现在看刘和估计真的是刚从刘老头家里出来,正往周婶子家的方向走。但鉴于刘老头一家和刘和之间的不愉快,作为外人沈寒露觉得自己还是不好瞎打听的。 “对,我正好有假,就回来看看我娘,顺便和我爹说说话。” 刘和口中的爹是刘老头,娘却肯定不是他后妈刘玉娟。 对自己亲爹现在那一家人,刘和向来只是面子情分,他和他哥刘家的情况村子里的人都清楚。 刘家虽然他爹听刘玉娟的,但他们本家还有不少亲戚。 村里生活就是这样,亲戚多,辈分高的长辈自然也多。每年逢年过节刘家刘和给这些亲戚们走些礼,至于刘老头那一份孝敬也从来没少,他和他哥刘家没不认亲爹,也没不孝顺。 大体上过得去,再加上亲戚们也不待见他后妈刘玉娟和她生的几个儿女,就都向刘家刘和说话。 只是如今刘玉娟的女儿嫁了个小领导,亲戚里有的人就不敢对再他爹一家说什么重话了。 不过刘和自己大部分时间在市里,他哥刘家在部队,他娘虽然在村子里生活,但他娘是军属,而且他大哥在部队也并不是无官无职的。就是他亲爹一家子想在他娘跟前摆gān部岳父岳母小舅子的谱,队长,支书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没想到刘玉娟胃口太大,竟然想要让他刘和娶她侄女,在刘和拒绝后还给他哥刘家写信,要把侄女介绍给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