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来分个上下!

众所周知萧随意从不喝酒。——因为苏妖孽替他喝了。萧随意从不赌钱。——因为苏妖孽替他赌了。萧随意从不寻花问柳。——因为……“因为他的下(fu)属(ren)苏妖孽正是这个京城里最烟视媚行的戏子、最妩媚妖娆的赌徒、最倾国倾城的女干商、最美丽温柔的偷儿。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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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妖孽早就想过鲁王可能会问这个问题,当下笑了一声,道:“王爷可能忘记我们随意楼是做什么的了。”

    鲁王的眉梢微微挑起。

    苏妖孽继续说道:“我和萧楼主几个人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们终究只用了一小块地方,而已防护极为严密。但是长江水运就不一样了,路线太长,随意楼不可能顾得周全----我甚至可以确定,只要今天随意楼说长江水运落在了我们手里,明天早上,至少一半的船都会被凿沉。”

    他顿了顿,最后说道:“所以,如果没有王爷,随意楼根本吃不下这块肥肉。”

    ----随意楼作为一个杀手组织,注定只能在黑暗中存在,一旦站到阳光下,就只能被撕得粉身碎骨。然而有一件事苏妖孽是不会告诉鲁王的……那就是萧随意的目的从来不是把随意楼做成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而是把随意楼做成第二个碧落黄泉帮。

    鲁王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不是有裕王么?”

    苏妖孽微微苦笑,“谁不知道我们就躲在裕王爷背后----何况,裕王爷喜欢热闹,心思多半花在了别的上面,在这样的生意上,未必比得上王爷您。”

    鲁王虽然为人精明,对这养的奉承仍然十分受用,连着心情也好了不少,“既然是这样,那本王倒是对你们那个所谓的线索有些兴趣。”

    这便算是同意了。

    “不过,”鲁王紧接着说道:“肃王手里的生意,可是当今圣上赏赐下来的……”

    苏妖孽微微颔首,“但是如果王爷能指出肃王爷其实配不上这样的赏赐----”

    “不不。”鲁王喝了口冷茶,笑了笑,说道:“这毕竟是圣上的赏赐,本王如果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想来圣上也是不会高兴的。”

    苏妖孽心头微惊,面上不动声色说道:“王爷的心思,当然只有王爷自己知道。”

    “是么?”鲁王爷挑眉笑了笑,“但是本王觉得,随意楼应该不放心本王才是。”

    苏妖孽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两张早已准备好的纸,“萧楼主也觉得,王爷应该不会放心我们。”

    他将两张纸在鲁王爷身边茶几上铺开----纸上只有两行字,简简单单地说明了长江水运之事的前因后果,甚至连肃王妃的身份都标注了出来。

    鲁王爷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从房里的书架上取来印泥,然后在每张纸那两行字后空白的地方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苏妖孽在鲁王爷的私章旁印下了自己的指印,然后在指印上签了萧随意的名字。做完这些之后,他拿起其中一张纸折好放回袖中,将另一张推到了鲁王爷面前。

    双方都极有默契地没有用公章。这边意味着,一旦事情出了纰漏,能追究到的只有鲁王爷、萧随意、苏妖孽三人。而其中鲁王贵为皇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自然不可能苛责。所以,在这张毫无格式可言却十分致命的契约上,真正会承受天子的怒火的,只有随意楼的两位头领。

    ----当然,这是在萧随意不曾提前告知颜玉华的假设下。

    “有句话虽然粗俗,却很合适现在的局面。”鲁王爷收起了这张足以作为罪证的契约,笑了笑说道:“我和苏老板二位,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短刀

    深秋。

    一阵风吹过, 发黄的梧桐叶打在了窗棂上,然后缓缓滑下,留下一道潮- shi -的印记。雨丝斜斜地飘了进来, 落在刀锋上,晶莹剔透。

    一只手指拭去了刀上的水珠。

    那柄刀很小, 不过一掌长度,精巧锋利。雨水被擦去之后, 银亮的刀身上重新映出了一个人的容颜来。

    ----妩媚潇洒, 天生风流,眉宇间却带着许些凛冽意味,仿佛把一个人一生的刀意都刻在了里面。

    苏妖孽看着锋利到摄人心魄的刀锋,怔怔出神。

    这柄刀跟着他很多年了,熟悉得就像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一样。顾曾经多次劝过他不要用这么短的兵刃,都被他开着玩笑推脱过去了。

    苏妖孽觉得, 自己可能在兵刃上也有某种偏执, 就像他十分讨厌污渍沾上自己的身体一样。

    他看着自己的刀, 默然想着----

    要不要刺杀肃王呢?

    肃王死后,裕王不成气候, 鲁王必然坐大。而圣上断然不会看着某一位王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天子的几位兄弟死的死废的废……

    萧随意如果足够机警的话, 可以趁着肃王死后的乱局接手长江水运。随意楼明面上虽然毫无地位,暗中动手脚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萧随意如果能籍此立足,离他那个俞长歌第二的梦想也就不远了……

    而如果萧随意不幸错失了这次机会, 京城局势稳定之后,圣上重新将无上的权力集中到自己手里,就绝对不会允许随意楼这个不安定因素继续存在下去。而以萧随意的野心,他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明着与官府对抗到底,二是投奔北方的敌国,直到入主中原的那一天……

    苏妖孽想象了一下某一天萧随意和颜玉华在战场上相见的场景,心头微涩,却又觉得十分滑稽,竟然笑了出来。

    权力面前,只有生死,没有对错,活着才是最大的道理。苏妖孽倒不太担心自家头儿的安危,以萧随意丰富的暗杀和被暗杀经验,他就算想死,估计阎王都懒得收……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刺杀了肃王之后,他苏妖孽就可以死了。

    欠师父的账他没法清,欠随意楼的账更是一团乱麻,肃王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柄利剑,劈下来的那个时刻,他只能在两本账之间选择一个,怎么选都是错的。

    ……那不如他抱着那把剑一起去死好了,如此世界清净,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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