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双手垂在两侧握拳:“我能跟您去吗?” “为什么?” “赵歌说他也会跟着余老师去上课,点ppt,他说这个不难,会看眼色就行。”袁木看到盛逢时疑问的眼神,解释说,“中午下班在校园里遇到的。” “是他先问你的,还是你先问他?” “他问我是不是还没事做,我问他助教能做什么。” 盛逢时点头,她只是担心袁木被为难,虽然理智上她知道赵歌没那个胆子。 袁木鼓起勇气又问一遍:“我能跟您去上课吗?” 盛逢时敲了下桌子:“袁木,你不是真正的助教,这个身份是临时的,记住。” “我只想帮您做点事。” “在工作上我不需要帮忙。” 袁木点头:“我等您回来。” 盛逢时权作不闻,收拾东西去上课。 像是踩着点来似的,盛逢时走了十分钟,姚若瑜就摸上门。 “你好。” “逢时上课去了是吧?我上回跟她吃饭问到的。” “对。你喝水吗?” “不用。”姚若瑜坐在双人沙发上,拍拍旁边,“过来坐,盛老师不在,你随意一点。我看你也没有工作要忙,桌子上这么gān净。” 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再非要坐那么远也确实不合适,袁木拿上水杯走过去。 “哎你等等,别往那边走,过来坐我旁边。你和学生谈话的时候难道要求学生坐小沙发吗?坐一起说话才容易拉近距离对不对?” 袁木没理她的阻拦,坐下来说:“我喜欢这张沙发。” 姚若瑜有心逗她,移近一点:“那我坐过来点可以吗?” 袁木摇头。 “我就想坐在这,你要是不愿意,把你那小沙发搬远呀?” 袁木不想进行这么幼稚的对话,问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你错了,我还真是为了说这些。我吃完饭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逢时上课,顺路过来看看你。” “顺路吗?” “呃……不顺。好吧,我专程过来找你聊天,不行吗?” “行。可是你和我聊天,你不痛快,我也不舒服。” “我愿意被nüè。” 袁木了解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是有目的地和我说话,想告诉你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姚若瑜现在被噎得已经有点习惯了,很快缓过来:“我喜欢这样说话,你听得出来呢,好,你没听出来,也无所谓。我怎么说你怎么听。” “那你说吧。”袁木没遇见过这号人,没辙。 姚若瑜兴致依然高涨:“你知道我中午和谁吃饭吗?” “不知道。” “相亲对象,一个外企职员,算是我这段时间见过的条件最好的一个。” “哦。” “相亲你知道吗?你年纪小,应该还没有这种经历。” “知道。没有。” “过几年就有了。” 袁木心里不同意,为了不打击姚若瑜,喝口水没吭声。 “哎?袁木,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没有。” “小时候没想过吗?” “没有。” 姚若瑜气闷:“你就不能多说一句吗?没有,然后呢,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 “有一个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单独待着?说清楚。” 袁木懵了一下,想了想说:“我喜欢单独待着。现在有一个喜欢的人。”说完想起姚若瑜刚才的抱怨,袁木补充:“喜欢的人是盛老师。” “这个我知道。”姚若瑜接着前面的结婚话题问,“你家里呢?爸妈催过你吗?他们总是希望你结婚的吧?如果几年以后你还是想独自生活,你家里给你压力,你想过怎么办吗?” 袁木说:“如果我爸爸给我建议,我会听,如果他给我压力,我不会听。我相信他不会给我压力。为什么呢?因为我父母离婚了,我爸爸对我说过,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磕磕绊绊,没能力指导我的人生,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最终都要我自己决定。他知道我很难融入群体,他很尊重我。” “那你妈妈呢?” “她去世了。” 姚若瑜半同qíng半内疚:“对不起。” “不用道歉。” 袁木对母亲的印象不深刻,提起这事只是伤感,不至于悲痛。 姚若瑜静默几秒,换了轻松点的话题:“你家里是农村的吧?没想到你爸爸思想这么开明。” 袁木提出:“我觉得我爸爸思想开明,和我家里是农村的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姚若瑜不禁反思,才一阵子不上班,说话水平直线下降。 袁木喝水。 “所以现在你还是决定,以后要独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