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到是她回来了,立马开始七嘴八舌地告知道:“明澜呐,不好啦!你家正南被王勇qiáng带走了!” “是啊!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他们人多势众没拦住!” 听完这些,周明澜赶紧往屋里跑,就怕钱宝茹有个啥闪失自己没办法和自家男人jiāo代。 赵桃花紧随其后也是担心不已。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王勇qiáng是什么人,但从大家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家里发生的事好像有些棘手。 屋子里,钱宝茹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浑身上下沾满了huáng土样子十分láng狈,看到者无不为之动容。 周明澜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一旁,拨开人群奔到老太太身前,眼眶瞬间就热了,“娘,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 钱宝茹一见是儿媳妇回来了,眼珠儿一转哭得更加厉害了,“老四他媳妇~沈家人真的太不是东西了!正南被他们抓走了!” 这时围观的人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道:“钱婶子你快起来吧,老沈家gān的这事可太过份了,你放心,我们一定站你这头说话!” “对呀!就算有当大官的亲戚又咋地?欺负咱无产阶级那可不行!” 王小芸性格傲慢,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被她得罪过的村民巴不得她家能出点什么事。 众所周知,老赵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所以劝和的人不多,煽风点火的人倒是不少。 周明澜没管周围嘈杂的声音,而是示意赵桃花帮自己一起把老太太扶起来。 得了指令,赵桃花上前两步搀扶老太太站起身,同时还不忘细心掸去对方身上的灰尘。 这一刻,她是真的心疼这位老人,虽然她不是原身,但这件事多少和自己脱不开gān系,让一个花甲之年的人这样痛哭流涕,她的鼻尖儿渐渐泛起了酸意。 “奶,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见孙女红了鼻尖儿热泪盈眶,钱宝茹诧异地挑了下眉,随即站起身义愤填膺道:“我没事,咱们走!我倒要看看那个王勇qiáng到底想gān啥!” 老太太性格孤僻平时很少出门,如今为了孙子走出家门,所有人都很意外,同时觉得是沈家的种种做法真把她给气急了。 虽然大家嘴上叫嚣得欢,但真要动真格的,却没人敢跟着过去。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目下,祖孙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家门,略显沧桑的背影中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倔qiáng。 直到走出人们的视线范围外,钱宝茹才伸手擦了擦眼角,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悲愤。 她侧过头横了一眼周明澜,“你刚才扶我扶早了,下次看我眼色再行动。” 说完,她看向赵桃花,眼底露出一抹赞赏,“桃花这次表现不错,平时让她假哭都哭不出来,这次哭得挺像那回事儿。” “……”赵桃花眨了眨美眸,有些发懵。 自己那是真哭,不是演的。 还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怕bào露真实身份,她没敢发问。 老太太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的村路,沉声嘱咐道:“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如果不放人,那今天他们谁都别想好!”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革/委会的办公室门前,晌午的太阳晒得人心烦气躁,钱宝茹见大门紧闭也没去敲门,而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开始号啕大哭起来,“王勇qiáng你给我滚出来!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谁能为我作主啊?!呜~” “……”赵桃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得一愣,紧接着就见周明澜也有样学样坐了下来,俩人谁都不惧这炙热的日头,任由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 她只能也跟着坐下来,不过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第一次gān这种事,有点生疏。 婆媳二人的哭嚎声很快引来了革委会工作人员和路人的注意。 有人走近他们开始打听起事情的缘由,在听到周明澜添油加醋的说辞之后皆是气愤不已,这些路人当中有一个是革/委会主任的媳妇,她拧着眉心弯下腰想要扶起钱宝茹,却因为对方体重太重没能如愿。 “大姨,这里多晒啊,您有啥委屈进去说吧。” 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钱宝茹伸出手背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大侄女儿不瞒你说,我眼神已经不好使了看啥都模糊,我儿媳妇有心脏病,万一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一下子死在这儿都有可能。” 主任媳妇一听这话就更着急了,如果真在这里出了事,最后挨吐沫星子的一定是自己丈夫。 因此,她在心里把王勇qiáng骂了个狗血喷头,只盼这件事别把她男人牵扯进去。 于是她把目光转移到唯一身体健康的赵桃花身上,并软着声音说道:“妹子,你快劝劝他们,这热乎天你也不希望出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