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关额头坠着汗:“他们关系好。” “报告。”高中时候军训过一次,冬渔记得规矩。 张教官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就没为难:“入列。” 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几个校领导和总教官在台上讲话,古往今来,校长和总教官的话永远都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我去,能不能直接训?军个训还提前走个过场?这老头儿话太多了,比我还多。”许文关小声抱怨。 冬渔讨厌话多的人,特别还是自己最不爱听的:“我宁愿这么站一两个小时,也不想听他说话。” “英雄所见略同。”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两人脖子一僵,赶快往队伍前边看,一直在人群中巡视的张教官已经不见踪影。 糟了! 冬渔忙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台上,在校长老头儿念到动情处,他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跟我在这儿装呢?” 一只手揪下冬渔的帽子,在他头上拍了拍,“不说话能憋死你?” 冬渔叹了口气:“教官,我真不想说话。” “我都逮着你三回了。” “我就说了三回,正好全被你听见。” 张教官气笑了:“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冬渔无奈道:“台上还得讲多久?” 张教官耸了下肩:“早。就台上那个,总教官,话多得一批,每回听他说话老子都想打瞌睡。” 说完,张教官脸色一正:“我没说脏话啊。” “……” 冬渔没想到张教官还挺好说话,问道:“他不是你们的老大吗?这么说话不怕被他听见?” “怕个几……”他突然顿了下来。 冬渔帮他补充完:“……把?” 张教官眼睛一鼓,把帽子往冬渔头上一盖,呵斥道:“军训期间不准说脏话,逮到一个罚做五分钟下蹲。” 冬渔脸一绿:“你是齐天大圣变的吧?翻脸比翻书还快。” “报告。” 冬渔挑了下眉,往声源处看,是宋雪满。 他怎么了?听得受不了了?不应该啊。 “看什么看?好好给我听着。”张教官瞪了他一眼,旋即走向同一排的宋雪满。 冬渔竖起耳朵听。 “怎么了?” 和宋雪满说话,张教官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态。 宋雪满道:“没怎么,就想试试管不管用。” “老子……” “教官,军训期间不能说脏话。”宋雪满彬彬有礼道。 张教官话锋一转:“老子曰,没啥事儿不要瞎打报告。” 冬渔抿嘴一笑,就没有宋雪满治不了的人。 许文关啧啧点头:“冬渔,你朋友真厉害,教官也敢耍。” 听到此处,冬渔怔了下。 旋即笑道:“没有他不敢耍的。” 一个小时后,总教官终于结束了讲话。 “各队原地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开始军训。” “啊,服了,话真多,他就不渴吗?” “比校长话还多。” “去厕所吗?” “去抽根烟。” 队伍松散下来,周边抱怨声不断。 “各队教官到舞台下集合。” 总教官一声令下,十多个教官列好队,整齐有序地小跑过去。 许文关一下瘫坐在地上:“冬渔,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他没有稿子吧?他怎么能废话那么多?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上辈子是个bībī机吗。” 冬渔有气无力地坐到他旁边:“早知道我就在宿舍多睡会儿。” 他往宋雪满那边看了看,人不在原地,好像被谁叫走了。 —— 苏原坐在观众台上,撅着个腿满脸不高兴。 他就是想起小学弟今天军训,想来献个殷勤,混个眼熟,所以一大早就在这儿坐着。 可他千算万算,算到了话多的校长,刻意等他说完才从宿舍出来,却没算到总教官这么能说,害得他在gān坐了一个多小时。 小学弟在人群里很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 苏原拿着水走下观众席的时候,身边经过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说:“宋雪满,你考虑得怎么样?” 苏原诧异地看过去,他听过这个名字。 听他在学生会的朋友说,学校邀请这个人加入学生会,用了非常诱人筹码。 “学长,我现在有其他事要做,不能担这个重任。” 苏原好奇地看向说话之人,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这他妈不就是小学弟身边那个男生吗? 在苏原看过去的同时,宋雪满正好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宋雪满敏锐地将眼神停留在他手中还未打开过的水瓶上。 “不用你担,你只要答应就好了,剩下的事我们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