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家的能耐,送几个人去北非参加所谓的人道主义援助计划”、跟监狱打招呼搞点特殊安排”,根本就只是小事一桩! 他艰难地忍着浑身的疼痛,哀求道:我儿子还小,你就放过他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内鬼将自己跟那边搭上线的过程完完整整地jiāo待出来。 内鬼背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徵天的堂伯傅敬城,那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一直认为他们那一支才是傅家正统”,傅老爷子不过是靠着枪杆子才抢走了当家人的位置! 安排这种小小的间谍”,傅敬城当然没有直接出面。不过内鬼也不是蠢人,傅敬城那边的人要是不透点风声,他怎么可能舍弃大好前程gān这个? 傅敬城那边的人不仅透露了傅敬城的存在,还给他画了个大饼,大概就是将来他们这一支重新掌权,他就是大大的功臣”。 内鬼jiāo代出所有事情,满脸乞求地看着傅徵天。 傅徵天冷笑:说完了?” 内鬼心里咯噔一跳。 傅徵天说:可惜你说的这些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这人一向很有原则,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再改。所以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他伸脚踩在内鬼胸口,语气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你的下场就是对你那些‘同伙’最好的警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当内鬼!” 傅徵天让人将内鬼送到警察局,同时让傅氏的法律顾问直接跟过去递jiāo立案材料。 他可是遵纪守法的人。 傅徵天将整件事处理完后回到医院,傅母忧心地看着他。 傅徵天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傅母说:我来守着就行了,妈你回去休息吧。” 傅母不肯:你也一直没合眼,你去休息。” 傅徵天不说话。 傅母知道自己隐瞒事实的做法已经让傅徵天很不高兴,再坚持下去只会让傅徵天更加生气。 事到如今她只盼着宁向朗快赶过来。 如果要问傅徵天能听得进谁的话,大概就只有傅麟跟宁向朗两个人了。 似乎是听到了傅母心里的期盼,宁向朗在傅母被送回家之后的五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走在安静的长廊里,宁向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想到傅徵天此时此刻的感受,宁向朗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等他走到重症监护室附近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傅徵天。 这时候距离傅麟被下病危通知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即使没有走近,宁向朗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傅徵天这一刻的心情。 从认识傅徵天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人背负着怎么样的痛苦。他深爱着他的父亲,为了不让他父亲失望,他可以付出比别人多千百倍的努力,他可以想尽办法完成他父亲希望他去做的事。 因为人人都告诉他,他父亲是个短命鬼”。 所有的快乐和美满,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彻底破灭。 宁向朗也曾经感受过这样的痛苦。 在他回来”之前,何尝没有过过那样的日子!要不是宁安国病重,他也不会拼了命地往上走、他也不会拼了命地想重建胡家湾,在宁安国去世之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变成灰暗一片,要不是有二舅跟其他朋友开导、要不是宁安国还给他留下了重建胡家湾的期许,他恐怕会随之崩溃。 宁向朗很怕傅徵天也陷入那种状态,毕竟傅徵天的情况跟当初的他实在太像了。 宁向朗上前给了傅徵天一个拥抱。 他伸手搂紧了傅徵天,让傅徵天贴在自己心口。 清晰的心跳声传进傅徵天耳里,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也让傅徵天渐渐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傅徵天喊:宁向朗。” 宁向朗答:是我。我听到这边的消息,马上就赶回来了。” 傅徵天没再说话。 这时病房里出来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人。 宁向朗礼貌地上前搭话,很快就将傅麟的情况问得清清楚楚。傅麟是在摔倒时正好磕伤了脑袋,再加上这段时间他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么一折腾算是彻底爆发了。不过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紧急抢救和严密监控,傅麟的病情基本算是稳定下来,再观察一晚大概就能转进普通病房调养了。 宁向朗如释重负。 他回到傅徵天身边替傅徵天理了理衣领,说道:医生说再观察一晚就没事了,你别太担心,我去给你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