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就像是一个小火包弓单,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直接冲进了原一的怀里。而因为不是第一次被祢豆子喊父亲, 原一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怎么意外。确定太阳已经无法伤害到祢豆子后,原一手上抱孩子的动作非常熟练。 祢豆子似乎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身体了, 原本坐在走廊上的时候还是少女的姿态, 等冲进了原一的怀里后就很自然的化为了五六岁的模样。 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继国岩胜的目光闪了闪, 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原一完全没发现自己哥哥复杂的心情, 带着笑容对着继国岩胜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孩子。” 继国岩胜:不是?什么孩子?你给我解释清楚?? 等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终于从记忆中带出原一才提到的——想给哥哥介绍认识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气质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心理作用, 继国岩胜越看现在只有五六岁的、带着稚气的笑容玩着原一耳饰的孩子, 和原一幼时的模样非常相像。 原一那时候也是大大的红『色』眼睛,虽然很少会有情绪波动, 但是看向他的时候眼睛总是微微弯起, 嘴角也带着笑容。 不可否认在后来知道原一天赋前, 继国岩胜很喜欢弟弟对自己的那种依赖和喜爱。或者可以解释为,因为他的保护欲得到了正面的回应。 祢豆子的笑容比原一看起来更为稚气单纯, 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 她嘴里嘀咕着说不太清的称呼,目光一直放在原一的耳饰上。 继国岩胜一直没有回答, 让原一没忍住疑『惑』地喊了一声,“哥哥?” 继国岩胜立刻回神,“不, 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受小孩子欢迎。” 说完这些,继国岩胜注意到蝶屋的三个小女孩因为灶门祢豆子的行为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眼睛里面满是快要落下来的泪水,在袖子中『摸』了几下,『摸』出在路上买的包装好的金平糖,示意三个小女孩过来。 胆子并不大的三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怯怯地靠近了这一边。继国岩胜则是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半蹲下来,神『色』温和地伸手分别『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把手心里的金平糖拿出来递到她们手中。“你们做的很好,辛苦了。” 看着三个小女孩轻易就被哄开心了,原一抱着祢豆子笑着说道,“明明哥哥才是。” 祢豆子也被继国岩胜的动作吸引了视线,眼睛亮晶晶地对着继国岩胜伸出手。误以为祢豆子指的是他拿出来的金平糖,继国岩胜自然而然地把剩下地放到祢豆子手中,却没想到祢豆子的确喜欢金平糖,但是比起糖果,她开心地抓住了继国岩胜的袖子。然后很直白的开口道,“喜欢、喜欢哥哥——!” 继国岩胜一愣,原一却是完全不意外的样子,还稍微松手让祢豆子自己钻进了继国岩胜的怀抱里。 继国岩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用着熟练的动作接住。于是这一回,祢豆子的目光则是被继国岩胜的头发吸引了。 他们来的并不巧,鎹鸦传递地消息只说了宇髓天元和灶门炭治郎等人一起斩杀了上弦六,但是消息里并没有提到灶门炭治郎他们正在昏『迷』当中。 蝴蝶忍和时透无一郎去参加九柱会议了,蝶屋里面大多都是伤员,而医护人员也基本上都不敢和继国兄弟搭话。原本想着回去的继国岩胜,却因为委屈地看着他的小小的祢豆子停下了脚步。 原一在一边为没办法空出手的兄长倒茶,眼里带着些许的笑意,“哥哥您太温柔了。” 继国岩胜不以为然,“只是现在蝶屋空不出人手照顾她而已。” 然后便低着头继续教导怀里说话尚不连贯的祢豆子喊原一的名字,然而祢豆子就像是认了死理,就是不改口,偏偏就是要喊原一爸爸。 原一倒是一点也不尴尬,还在一边思考了一会儿,“也许是我和她的父亲很相像吧?” 事实上也正如原一猜想,灶门祢豆子的父亲名为灶门炭十郎,在某种意义上,灶门炭十郎的确和【继国缘一】非常相似。不是外表,而是那份淡然的气质,以及相同的视角。 灶门炭十郎继承了灶门家族世代相传的神乐舞,与【继国缘一】使用的日之呼吸有着一定渊源。对于身为鬼的祢豆子来说,她此刻完全不是依靠外表分辨别人,而是依靠着玄而又玄的气质和气息。 就像是祢豆子认为我妻善逸是奇怪的蒲公英是一个道理。 而大概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战斗,灶门炭治郎对于呼吸法越来越熟练,在下午的是就睁开了眼睛。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并且确定了伙伴们没事后就再次昏『迷』了回去。 反倒是同样受了些伤的嘴平伊之助,像是野兽一样已经可以上跳下窜了。因为兄长就在身边,原一下意识想要离开的动作一卡,正好就被嘴平伊之助抓了个正着。 因为感受到原一就在附近立刻追了过来的嘴平伊之助大惊,“两个红卷『毛』!!” 原一:“……” 继国岩胜:“……” 也不等继国兄弟开口,嘴平伊之助的目光又被晒在太阳下面的祢豆子吸引了过去,“你不是鬼吗!!” 祢豆子也拍拍手,开心地喊道,“一鸡猪!” “俺的名字才不是这个!”嘴平伊之助顿时忘记了和原一的恩怨,开始填鸭式地把自己的名字填入进了祢豆子的脑子里。 看到这一幕,原一和继国岩胜对视一眼,默契且无声地换了个位置。 嘴平伊之助受伤并不算严重,他自幼在深山长大,通过皮肤可以感应到别人的杀气和恶意。 在被宇髓天元提醒了分.身和毒后,本就对攻击非常敏感的他自然就会提前避开。 虽然之后依旧还是中毒了,可是身上的其他伤势却也不至于让他重伤,在祢豆子帮其解毒后止住血自然也就不会有事了。 而我妻善逸受伤最轻,雷之呼吸本就是非常注重速度,他几乎是躲开了所有向他发起的攻击。而后期宇髓天元和灶门炭治郎对上了最难对付的『妓』夫太郎,和嘴平伊之助牵制堕姬并不算太难。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过于疲惫在床上补觉而已,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了睡觉到底错过了什么,绝对会后悔到自裁(杀了伊之助)的。 而灶门炭治郎则是冲在最前面,现在也是伤的最严重的。在宇髓天元到到之前,灶门炭治郎因为耳饰和脸上斑纹的关系被堕姬针对了很长一段时间。若非祢豆子及时觉醒,可能会死在当场。 他的伤势基本上和宇髓天元持平,但是宇髓天元到底是柱,连回来都是被自己的三个妻子扶着走回来的,完全没有依靠【隐】的帮助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宇髓天元和时透无一郎虽然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是已经可以回归到自己的岗位了。九柱的存在本身就可以称之为怪物了,要知道那种伤害在现代都无法轻易恢复治疗。 于是就在这时,产屋敷耀哉向原一提出了一个请求。 “教导……斑纹的事?”原一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摇摇头,“我对此并不了解。” 产屋敷耀哉此刻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坐在原一的面前,“关于斑纹之事,当年某位使用初始呼吸的剑士,在自己的手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话。” “【每当有斑纹剑士出现,其身边就会如同发生共鸣般,陆续出现更多的斑纹剑士。】” 原一诚实道,“斑纹之事,我确实不清楚。对我而言,不过是出生时便存在着的胎记而已。” 产屋敷耀哉咳了几下,温声道,“这件事是您兄长提出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如同对继国岩胜的公开处刑,产屋敷耀哉认真的说道,“岩胜阁下说您的天赋与生俱来,斑纹之事也是如此。您或许并不需要做些什么,只要站在身边,就足够了。” 原一愣了会,稍微抿了下唇,“虽说斑纹之事我无法帮上忙,但是……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只需不断精进剑技,自然可以达到同一个终点。兄长所言过于高看我了……不过,我或许明白兄长的意思。” 原一思考了一下措辞,对着产屋敷耀哉认真道,“我的眼睛,和常人并不相同。” “从出生起,我所看见的事物就是透明的。而后我便认为所有人皆是生来如此,但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我想,兄长指的就是这件事。” 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复的产屋敷耀哉看起来有些惊讶,“竟然是这样……” 原一点头,“如果斑纹与此相关,那么开启斑纹后,便通过肌肉和血管流动预判敌人的行动,这对鬼杀队应当有着很大的帮助。” 把自己的猜想说完了,原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需要,我会把我知道的告知给大家的。” 产屋敷耀哉对着原一的方向微微鞠躬,“我先替我的剑士们(孩子们)感谢您,缘一阁下。” 原一避开了这个礼,摇了摇头,“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无法肯定就是如此。” 产屋敷耀哉犹豫了下,再次开口,“关于斑纹,还有件事,岩胜阁下叫我不要对您隐瞒。” 原一一愣:“什么?” 产屋敷耀哉回答道,“所有开了斑纹的剑士,注定会在二十五岁之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