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只看得到能获得的价值。 原来失去之后,真的会后悔。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豆大的雨滴被拍在窗户上碎成无数水渍,而后顺流而下。 傅北野怔怔抬眸看过去,又想起清晨秦桑就站在那个位置,双眼无神。 他那时还在想,她身形单薄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而太阳落于西山后,她也真的跟着离开了。 至少家族里有一条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太脆弱。 傅北野在这里待到深夜才出来,临走前,他让人把这里封住,不必清扫。 霍寻在第二天去到傅北野的常住别墅,带了一个大箱子。 “少爷,这些是秦桑的遗物。” 傅北野坐在沙发上,眼下乌青,淡淡应了。 沉默片刻,他又问:“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就会火化。”霍寻垂首说。 傅北野幅度极小地点头:“火化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霍寻一怔,眼底闪过什么:“是,少爷。” 走出别墅后,霍寻回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要把秦桑的骨灰带回来,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甚至现在不敢提起她的名字。 但和秦桑一样,傅北野对他同样有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就算傅北野做错了,霍寻还是会站在他身边。 霍寻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秦桑,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不在,请你带着我那份,永远站在少爷身后。” 第十五章 不要了 ?? a-?a+? 看清自己的心,需要多久? 十五年都没能让傅北野看清自己心中所爱,但看到桌上的那个骨灰盒,他才明白,什么是心如刀割。 那个跟在他身后,心甘情愿站在他影子中的小姑娘,会说会笑活泼的小姑娘,如今成了一捧灰。 轻得可以随风飘散,轻得可以与土共眠。 傅北野一只手放在骨灰盒上,另一只手止不住地轻颤。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现在才恍然醒悟,他再厉害,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听到应声后,霍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迟疑:“少爷,林夫人和……林小姐到了。” 傅北野眼都未抬,冷淡道:“只请林夫人进来。” “是。”霍寻应答。 几分钟后,雍容华贵的林母在霍寻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身后并没有林秦溪的身影。 林母在傅北野的对面坐下,表面上看着镇定,实际上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二十几岁就在商业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手段和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及。 傅北野却没看她,仍盯着面前的骨灰盒,语气好似平常聊天:“今天请伯母过来,是有件事想问。” 林母喉咙动了动:“什么事?” “你想让我问?”傅北野缓缓抬眸,眼底藏着戾气,“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 在他可怖的眼神下,林母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给秦桑打过电话的事,他一定知道了。 林母紧抿唇,片刻才缓缓道:“我的确给秦桑小姐……” “说点我不知道的。”傅北野冷声打断她,眸底情绪已然是不耐烦。 林母顿了顿,再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我和秦桑小姐说,希望她可以离开你,不要影响你和秦溪的感情。” 闻言。傅北野冷笑一声:“林夫人作事的态度真令我大开眼界。” 他微眯着眼,狭长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时候,你也能来管我的事了?!” 最后一个尾音傅北野咬的很重。 林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强撑着:“话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你也要和我们家秦溪结婚了,身边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 “呵。”傅北野讥讽地扯起嘴角,“我和林秦溪的婚事到底是什么,别人不清楚,林夫人就不必装了吧。” “先是要我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傅北野忽地厉声。 林母沉默了。 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傅北野母亲的遗物意外落在他们手中,傅北野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但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不管怎么样,你要是想要这东西,就得把婚礼先办完。”林母紧紧攥着手中的包,克制着自己不漏出惬意。 傅北野的神色愈来愈沉。 他盯着林母,就像雄鹰盯住自己的猎物,不动则已,动则使之毙命。 半晌,傅北野薄唇轻启:“我不要了。” “什么?!”林母狠狠愣住。 傅北野往后一靠,笑意冷而讽刺:“我和林家的交易终止了,那块玉你们随意。能把自己女儿丢弃的人,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儿,林母脸色一变,倏地拍案而起:“她不是我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 傅北野拧起眉:“你跟秦桑也说了这句话?” 林母像是突然惊醒,紧闭上了嘴不说话。 傅北野心底未灭的那团火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