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化身成为活动的破坏狂妖。 她的恶行不甚枚举,炖了绿珠心爱的玉兔,毁了茗姬最珍爱的法宝,就连他的珍宝阁都难逃毒手,被她生生地毁去…… 珍花异草的栖霞殿被她一把火烧个gāngān净净寸草不生。 巧夺天工的菱悦阁被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锤子敲个支离破碎。 飘渺浩瀚的博陵湖被她扔进去的息壤生生填成平地。 瑶华破坏力极qiáng,所过之处,宫殿花园无一幸免,不过短短百年时间,毅力数百万年不倒的妖神宫便损坏大半,宫中大半姬妾被她层出不穷的手段搅得不得安宁,那些姬妾不敢得罪她,便日日到他面前哭诉。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惹人怜惜,若是美人太多,便也不甚其扰。 妖皇只觉应付她惹得祸便要他头疼不已,哪能分心应付其他。 可是虽说她闯祸不断,他却无法狠心对她,只是将那些哭泣不休的美人送出妖神宫,为她收拾烂摊子,只因为她的心在他这里,他难得有些愧疚之意。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毁掉的都是他喜爱的,宫殿,宝物,女人……一切看似正常,却又显得太过巧合,事情背后影影约约透出yīn谋的味道。 不会是她做的,他相信,以她那一眼望到边的智商,还没如此慎密的心思,更何况她的半颗心还在他这里,那样纯净无暇的心灵要他受益匪浅,神妖大战后损耗的修为正在缓慢恢复,他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他永远不会怀疑她。 沉思间妖皇只觉妖神宫的结界微微一dàng,似有人离去,妖皇眸光一闪,唇畔浮起一抹笑容,暗处那人终是忍不住要下手了,也是时候割掉那腐朽不堪地毒瘤了,他留了那人十数万年,已经仁至义尽,他给了那人无数机会,既然那人毫不珍惜,只是一心寻死,他便成全了他又何妨。 他的善心已经耗尽。身为渺小不堪的蝼蚁,既想挣脱蝼蚁之命,那便等着接受失败之后毁灭的命运罢。 “陛下,殿下,殿下不见了。”千奇百怪跪伏在地,身子微微地颤抖,他们闯了大祸,竟然将陛下视若珍宝的殿下丢了。 “无妨,随我去听阙殿。”妖皇挥手间,便带着二人消失在原地。 听阙殿。 沐浴完毕的绿珠身着碧绿的轻纱,那轻纱下尽然未着寸缕, 妖皇突兀地出现在绿珠面前,绿珠一愣,便娇笑着盈盈下拜:“参见陛下。”完美无瑕的肌肤透过那绿色的轻纱若隐若现,叫人血脉喷张。 “何必做此模样?灭神之阵已经布置完成,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不累么?”妖皇轻笑着躲开攀附上来的绿珠。 绿珠娇颜一白,眸中盈满水色:“灭神之阵是什么?臣妾不知。” “装傻么?你利用瑶华作掩护,趁她四处作乱的时候,不下那灭神之阵,以为能瞒得过我么?”妖皇笑容越发温和了,“只是这阵灭得是谁?” 见绿珠面色血色全退,却又极力镇定的模样,妖皇轻飘飘地道:“哦,忘了说一句,与你夜夜欢愉的人,根本不是我。” 他地身后渐渐显现出一抹黑色的身影。 绿珠暮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张与妖皇一模一样的脸孔,熟悉的气息在她鼻尖环绕,绿珠脸色煞白,胸中剧痛,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绿珠,凤凰喜洁,一生只得一伴侣,你莫不是忘记了?”妖皇见她那般模样,脸上笑容渐渐加深:“十数万年来,与你一起的,便是这朱雀暗离,我从未碰触过你。” 绿珠沉默许久,淡淡地扫了一眼如影子般立在一旁的暗离,便朝着妖皇灿然一笑,娇声道:“如是,我也不亏,他有着让我迷恋的脸,有着叫我沉迷的气息,他满足了我。” 妖皇不语,深邃的眸子盯着绿珠。 绿珠风情万种地褪去身上轻纱,斜倚在一旁地贵妃椅上,媚眼如丝般挑逗着妖皇:“神界大军已经到了,凤神也在其中,你逃不掉的。昔年你屠戮我皇族,杀我父皇,今日我纵使杀不了你,也会将那杀你的人带来,我要亲眼见着你为我的父皇母后偿命。” 绿珠笑得越发妩媚,唇畔不断滑落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无暇的肌肤。 妖皇只是沉静地看着她,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她讨厌那样的表情,仿佛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地蝼蚁,他连一丝目光都不屑投注在她身上,曾经她爱急他那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现在她只是觉得厌恶。为什么都到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如此沉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跟着他那么久,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着什么,她从未走进过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