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很是不解,慕容公子复又说到:"这云嫣姑娘跳的最有名的便是天女散花舞,过会儿谁身上中了云嫣的花,便罚酒一杯!" 随着萧瑟鼓乐响起,便见这女子缓缓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甩动着水袖,舞得实在美妙!这天女散花之舞,看似动作柔软似水,挥洒时却是带着刚劲的内力功底,她像只蝴蝶一样,绕着席间翩翩飞舞,花瓣撒致每个角落,这一支舞跳下来,已有人喝了十多杯醉仙酿! 这醉仙酿虽是茶酒,劲儿却足得很,只见那酒品糟糕的南宫大人,已经喝的面红耳赤,胡言乱语了起来,连背着夫人和婢女偷情、和下属家眷私通的各般滋味都拿出来炫,直羞的身后婢女满脸绯红,不敢抬头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大人:酒桌讲这种段子有什么不对么…… ☆、jian佞小人 慕容公子和上官尧都只喝了五六杯,jing神尚好。 倒是那恭叔子昼,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有意使坏,提了个新花样出来: "这舞ji的舞自然是行云流水,看多了也无趣。不如各府的婢女出来跳上一曲?输了的,这回不只罚酒,还罚主子也上去跳一曲如何?" 大家一听这主意还真是有创意!然后各府的公子都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奴婢,思量了下应该不至垫底儿,便纷纷赞同。 慕容烟本就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一听也觉得这点子好玩儿,坏笑的瞄了一眼澹台香便道:"就这么办吧!" 上官尧忧心的看了看尉迟玄,尉迟玄早已是紧张的瑟瑟发抖。 香儿心里也好生来气,这也太不拿婢女当人了!天天gān着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你吃我看着的活儿就算了,还搞这种不会的玩意儿故意让人出丑! 上官尧试图解围道:"婢女平日里只会gān些粗使活计,跟那舞ji的才艺自是比不得,让她们跳舞着实上不得台面,不如……" 然而这话一出,似是坏了大家的兴致,立马引来一众的围剿: "上官大人此言差矣!哪个府上还没两个有点儿才艺的下人?" "我们府上就有专门教礼乐的师傅□□婢女,虽说比不上这专业的舞ji,但也是别具风情。" "怎么,上官大人,你们府的婢女这么拿不出门儿啊?" …… 香儿虽不清楚在坐的每位身份,但在席间的谈话还是能看出点儿尊卑。论官职论家境上官尧显然是最差的那个,大家完全没把他这个小小县令放在眼里,言语间还尽是鄙夷调侃。 今日府里的中秋宴上,香儿也是见过上官尧的父母,都是没品没阶的寻常百姓。 在这名利场上,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上官尧,实在是倍感卑微。 香儿这才想到小怜那天说的:出了府不能输给别府的婢女。 果然这婢女代表的是府里的脸,婢女若丢了人,主子也是要被嘲的。 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香儿自知是没什么舞蹈功底的,连一支完整的舞步都跳不下来,更何况还是古典舞! 眼下只能指望尉迟玄了,可尉迟玄…… 哎,这下要想不输的太难看,就只能从歪门儿上找点突破了! 几支曲子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似的,带来的贴身婢女还真是各个多才多艺!可谓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 越是看别府婢女表现的出色,尉迟玄抓着香儿的手,就越是一阵阵的冒汗。 香儿是见过玄姐姐跳舞的,只是那点水准私下闹闹还成,跟刚才那些善以舞技取悦主子的婢女比,是毫无胜算的。 但香儿也知道尉迟玄是多怕给上官大人下了脸面,更何况还有那输了的惩罚……更是她不敢想的。 终于轮到尉迟玄了……她已是紧张的说不出话。 香儿便手执一壶醉仙酿,站在桌前解围道: "今日中秋佳节,奴婢的姐姐为各位大人献舞一曲,奴婢就斗胆越举,为各位大人敬酒助兴。" 说完,便执着酒壶,脚下踩着先前舞ji散落的花瓣,慢步游走于桌前。 尉迟玄随着乐声奏起,轻轻舞动着。单调的舞姿让在座各位看的索然无味,此时,却听得澹台香随着音律的节奏,轻缓的呤起一首劝酒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chun。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劝君一杯君莫辞,劝君两杯君莫疑,劝君叁杯君始知,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迢自长久,白兔赤鸟相趋走,身后金星挂北斗,不如生前一杯酒……" 随着这一曲终结,意犹未尽的众人便纷纷大赞,甚至有人拍案叫好。 "姑娘这一曲真是绝妙啊!" "古有七步成诗,姑娘这是步步生莲啊!" …… 香儿知道,今晚这风头,是给县令府出足了! 慕容公子从香儿端起酒壶那会儿,便一直盯着她。心中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女子,竟有如此才华! 上官尧也是错讹不已,从没想到尉迟玄这个老家小地方来的妹妹竟是这般人物。 唯一不为所动不为之喝彩的,只有一人,便是那恭叔子昼。他冷静深沉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透心之所想。 那南宫大人,感慨的拍着上官尧的肩膀,"上官大人好福气啊!府上竟有这等才女!这要是在我府上,什么粗活儿累活儿也不让她gān,就让她天天念两首小词,我都能多下两碗饭啊!哈哈~" 这一场表演下来,没有人再敢拿她当奴婢一般看待,只觉得她这等才女却在县令府做个小小婢女,如那沧海遗珠,屈居了。 "敢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啊?"席间有人问道。 香儿不假思索的笑笑回答,"奴婢复姓尉迟,单名一个玄字。" "你名叫‘玄’?"南宫大人起了身儿,诧异的复问到。香儿还没意识到什么,继续确定的点头应着。 那南宫大人恍然大悟的看看上官尧,"原来上官大人的有情人是这位姑娘!" 香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南宫大人看到香包上的字了! 上官尧连连否认,那南宫大人却是不依不饶,"哈哈,我说上官大人你就别再隐藏了,难怪方才一下车,这位玄姑娘就拉着你去说悄悄话,还塞了个东西给你~香囊上的‘玄’字分明就是这姑娘绣的!" "哈哈……" 恭叔子昼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也起身站起,"原来尉迟姑娘这么喜欢送人香囊?"说着从衣中掏出一个香包。 正是上回香儿抵那四两银子的那个。 "尉迟姑娘那日在花街赠在下这香囊,在下只当是姑娘家表白心意的订情之物。现在看来,姑娘竟是东送一个西送一个……想来也只是当作上位手段罢了!" 香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捅刀彻底搞懵了! 要说上官大人那事儿确实存在误会,可恭叔跳出来所说的这些完全是一片胡言的恶意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