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给发地址,我自己去。” 贺巢想了想,“你不能穿校服。” 江榆知道那是正式场合,便说:“我有正装,我下午下课就回来换,再让吴伯开车送我去。” 贺巢觉得没问题,又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明天见。” 江榆送走了贺巢,拿着请柬,回了屋子,但是没有回自己房间。 他深呼吸一口气,敲起来他妈妈的房间。 没一会,夏鹤裹着衣服出来开门了,见到是江榆,脸色微微失望,她qiáng打着jīng神,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了?” “不是。”江榆拿着请柬,“我同学明天成人礼,他想让我去,我明天晚自习想请假。” 夏鹤皱眉,正准备阻止他请假,可是看见那个高档请柬的时候,犹豫了瞬间,问:“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叫贺巢。” 夏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名企业家的姓,最终锁定了做连锁食品供应的贺家,据说他们家儿子确实在一中上学,年纪和江榆差不多大,也是这几天过成人礼,不过江志远没有弄到他们家的请柬。 毕竟以江志远的身家远远不比贺家。 夏鹤顿了一会,最终说:“那明天就请假吧,带你爸爸一起去,要不然我怕你一个人在那种场合不好······不自在。” 夏鹤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刺耳,连忙换了一个词。 好在江榆注意并不再那上面,只是问:“为什么要爸爸陪我?” 第33章 面对面 江榆虽然想知道夏鹤让江志远陪着自己去的理由,但是也没有拒绝。 他把时间地点告诉了夏鹤,夏鹤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一晃而过。 江榆几乎没有看清楚,她就关上了房门。 上了chuáng以后,江榆失眠了。 不想睡觉和不能睡觉的区别很大。 在空dàngdàng且黑漆漆的房间里面,僵硬的躺在chuáng上,不断给自己施压,一定要睡着的滋味很不好受。 江榆翻了个身,拿着手机望了一眼,已经一点了。 离日出也就五个小时,离起初也就六个小时不到,几乎没有入睡的时间。 他再度闭上眼,可是那种折磨人的清醒让江榆烦躁起来。 江榆坐起来,手机暗色的蓝光打在他脸上,莫名有些凄凉。 外边已经漆黑一片了,江榆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再回chuáng上的时候,发现自己更加清醒了! 江榆受不了,gān脆不睡,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柏韶一直持之以恒的每天给他发几条消息,他从来不点开,也不看,更不回复。 屋外有风,chuī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江榆点开了微信,上一条发送时间在十二点十五分左右。 柏韶发的微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随意聊着其他话题,只有今天他在和柏韶说那些话以后。 柏韶的微信都变成了道歉。 借着窗外的风声,江榆翻开了他长长的一串文字。 江榆一向对文字语句非常苦手,只要加上一些转折因果词语,就几乎看不懂。 但是柏韶的那串文字写的很简单易懂。 江榆想起之前柏韶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作业尤其写的深刻而又让人费解,想到这是柏韶是费尽力气用他能看得懂的词句来写,大概写的很不容易。 “我很抱歉说了那句话,我不会觉得自己那时候年纪小不当一回事,我不是个好人,说到底,我以前太喜欢自己,不敢面对你,不敢说出真话,今天你在我面前这样说,我好像知道了你要说什么,我不会再要求你一定向以前那样对我,你不想理我,就不理我,但江榆,你要记得,我一直很喜欢你。记得我这三年来,没有一天是不想着你的,我怜你爱你,我也很抱歉很抱歉。” 昏暗的灯光掩不住江榆脸上的冷然,他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关上了手机。 脑子里却浮现了贺巢在酒馆说的话。 贺巢总是说一些他不懂的道理,但是他知道贺巢不讨厌你同性恋,甚至觉得同性恋是最勇敢的。 他们敢于做最真实的人。 那自己呢? 自己喜欢男人,但是自己就是最真实的了吗? 江榆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因为他害怕柏韶再次伤害他,所以怒不可遏的向他说出了那些刺痛人的话。 他知道,贺巢总是有意无意在引导自己做一些正确事情。 但是自己却总是逃避。 比如,和柏韶之间的事情,他总是不想面对。 就算是傅云开都看出来不对劲,想要他们好好谈一谈,但是他只会竖起刺,刺向别人。 夜里一点三十七分的时候,江榆给柏韶发了一条消息。 江榆:我希望可以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