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红裙艳丽,眉眼生辉。 沈丛心中一痛,喃喃道,“你自然是最好的……” 她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抓着他的手,“你可愿为我疯一次?” 少年一怔,“为何要疯?” 沈兰咬牙切齿,“我要那女人颜面扫地,声名不复!” 沈丛目露心疼无奈:“还是莫要再说胡话了,还是快些去休息吧。” “你不愿!!” 沈兰不甘心,被沈丛推着,去了自己的寝卧,喃喃的,似乎痴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婚书,为什么一点,一点指望都不给我……” …… 安顿着少女沉沉安睡。 沈丛回到了书房,把地上的灰烬清理好,月光凄冷,他出了房间,望着自己的手,眼光黯淡。 幼时流离,若非小姐,他早就不存于世。 而且,常家…… 想到当日,那少女眉眼清绝的模样,他冷笑一声。 常家人在装模做样方面,当真都是个中高手。 为了阿兰,装疯卖傻又有何难,只是那长老也不是个吃素的,与其冒险,倒不如…… 心中做了思量,沈丛的目光幽暗下来。 常婉自是不知背后暗cháo汹涌,她从衣柜里出来,阖上门正准备换亵衣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长老。” 是秋笏。 常婉开门:“何事?” 门外的少年没敢抬头看她:“是掌门让我送一些安神香来,说是有助您修练。” 秋笏负责她的日常起居,她喜欢小睡的事情瞒不住下面的人,想来应该也瞒不住那为原身害相思病的掌门大人了。 虽然知道他心思不纯,但掌门的面子还是不好拂,常婉收下了,秋笏为她点上香——她眼尖,看见秋笏点的就是送来的安神香,顿了顿,不由得问:“之前的香呢?” 秋笏低头:“您之前就是用的这种香,也是掌门送的。” 香雾袅袅。 之前的就是安神香? 常婉嗅了嗅,确实是之前的香味,觉得也还好啊。 虽然不是她的喜好……楚长青那家伙就是找事吧。 也没多想,“点完就退下吧。” 火烛的光芒摇曳。 少女一向浅眠,然而这次,不知为何,却睡的格外沉。 就在此时,风声微微一动,窗户大开。 蒙面黑衣人踩着冰冷的步调,手中利刃锋利又尖锐,他走到少女chuáng前,高高的抬起了刀刃—— “哧——” 黑衣人眼睛倏然睁大,低头再看时,胸口已经插/入了一只细长的纸片,如今那纸片已经被鲜血染红。 血珠落入红毯的声音,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窗外雷光骤闪。 一声惊雷,随后雨声滴答,衬得室内静寂落针可闻。被纸刺穿的心脏艰难的跳动,他缓缓的,缓缓的朝着衣柜望过去。 敞开的衣柜门,一双闪烁着雷光的桃花眼,在微弱的烛光下,一点泪痣,冰冷如魔障。 这是他死前最后看到的光景。 烛火熄了。 少年黑色的亵衣有些短了,他也不在意赤脚不赤脚,踩着铺着柔软红毯的地面,来到了沉睡的少女chuáng前。 他修长白皙的指上,夹着一张随意从书卷上撕下的书页,如今那书页半残,另一条已经入人胸口,血染红了上面的字迹。 少女沉沉睡着,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脸颊的梨窝像是装了甜酒,美的惊心动魄。 窗外又是一片雷光,瞬间照亮了少年手中残页。 ——暗红尘霎时雪亮。 一如他的心。 杀手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啊 第20章 我相信你 安神香的味道飘渺。 人们总是喜欢贪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失去理智的人,还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楚长青眼里沉沉的,暗暗的。 那贪婪的种子在心里,肆意生长,心中撩起了细细的火焰,燃着躁动。 但是却不知如何纾解。 他慢慢伸手,抚上了少女柔软纤细的睫毛,往下,是白皙柔嫩的面颊。 触感细腻柔美。 她笑的时候…… 指尖轻柔的抚摸过少女的脸颊。 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梨窝。 再往下,是红嫩的唇,弧度纤细的下巴,雪白细腻的脖颈,美好被裹挟在柔软的亵衣中。 ——心中仿佛有野shòu在嘶吼。 得到她。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让她活在他的笼中,受他庇护,为他哭笑,或死或生。 被杀手打开的门窗外,一只淋着雨的画眉眼里光芒冰冷。 楚长青手中燃起了青色火焰,手中那半张纸瞬间灰飞烟灭。 他挥手熄了安神香,俯身将黑衣人的面巾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