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宁端详她一会,“怎么气鼓鼓的,谁惹到我们家大小姐了?” “还不是那个何靳,”她板着脸闷闷地说:“我跟你说少和他来往。” “他又怎么了?” “怎么了?活chūn宫你没听见?什么玩意儿!前段时间还追人追得像奴才,这才捞上手就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把人给睡了,还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呸,不是个东西。那丫就是头中山láng,得志便猖狂,谁要跟他走的近谁倒霉。” 傅以宁没有吭声。 她冷冷挑眉,“怎么?觉着我离间你们兄弟?” 他摇了摇头笑笑,“澜澜,你看人很准。对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 她瞟了他一眼,说:“想你了呗。” 傅以宁开心地露出了牙齿,一手开着车,一手摸摸她的头,“我还有趟货要送,先送你回家,在家等我。” * * * 傅以宁把她送到家门口,正准备下车帮她开门,龙芷澜一把拉住他,“不许走,你就光顾着给别人送胡萝卜,也不管我晚饭有没有着落。” 傅以宁闻言一把扣回车门,发动了汽车说,“那好吧,送完了这趟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 “千味轩怎么样?新开的,听说味道还不错。” “不要。” “那老林记?” “烦了。” “西餐厅?” “不去。” 傅以宁顿了顿,“大小姐,想吃我就直说。” 结果她还是说:“不要,哪次不说我吃你,哪次不被你吃得半死。” 他咬着牙:“龙芷澜,我在开车。” “我也在开车。” 说完,她美玉般柔细纤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的手上,轻轻一转,车靠停在路边,然后,人跨坐到他身上。 这时是下午四点,蓝色的天空gān净清新,车窗外树影沙沙投映在她的身后,他哑声问:“澜澜,你gān什么?” 水饱鲜嫩的桃就在唇边等着他莅临和采摘。 “你说呢?”她问。 他喉结微微滚动,“别疯了,外面都是人。” 她半张着的双唇低下湿润着含住他的喉头,“怕什么?怕他们看见?怕他们听见?还是怕他们知道我永远属于你?” 他的声音在喉管里含糊滚动着,浑厚而压抑,像野shòu低哑的挣扎,性感极了、也脆弱极了!她忽然用力一咬,手用力一扳,一下子便将他压倒在放平的座椅上。 “澜澜,别……”他艰难地说。 “当然别,你瞎想什么?我就想验证一下我是不是也能随时随地想上你就上你。”她停下来,直起身,像个傲慢得女王般睨视着他。 他咬牙切齿地掐住她的腰:“想玩我?撩起来的火负责灭熄了再跑!” 她又笑了,缓缓地滑下去,跪在他腿边,丰艳的唇配着洁白的齿,“好啊,你不怕警察旁观我就继续。”说着手搭在他腰带的金属搭扣之上,“啪”地一声弹开。他痛苦地闷哼,仰头握住她的头发将她拽上来,堵住她的唇齿许久,嘶声道:“龙芷澜,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我会向你连本带利讨回来!” * * * 年轻相爱的恋人,快乐和欲望就像永不gān涸的不老泉水, 他们以为美好的日子会一直延续,直到现实给他们打击。 第41章 亲人 转眼chūn节快到了,傅以宁一日问龙芷澜,“你放假回清县吗?chūn节不好搭车,我开车送你回去。” 龙芷澜说:“想见丈母娘啊?是不是早了点?” 傅以宁笑,“不备好车子房子我哪敢啊?我就送你到门口,不登门。” “你回清县吗?”龙芷澜问。 傅以宁摇摇头,“不回去了,过节是最忙的时候,已经和家里说好今年不回去了。” “我也不回去,我说了这个假期要打工,chūn节的时候我妈来靖城亲戚家里住几天,我去聚一聚就行了。你父母呢?过来吗?” 傅以宁沉默一会,说:“我父亲身体不好,不方便。” 他父亲身体当然不好,上一世差不多这个时候傅以宁的父亲忽然病重,具体花了多少钱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老家的房子卖了,傅以宁也从实习医院辞职gān上医药代表,后来又自己开了公司。 这一世,父亲的病似乎提前恶化了,这个时候还会再出问题吗?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几天后,傅以宁接到妹妹傅嫣的打电话,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在电话那头哭了。 傅以宁连夜赶回家一趟,第二天把父亲和妹妹接到靖城,母亲和快高考的弟弟留在清县。他为父亲办了入院手续,妹妹和龙芷澜住到了一起。傅嫣第一次见到龙芷澜惊讶极了,她没想到哥哥居然jiāo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而且还是大学生。龙芷澜一直对这个一脸秀色聪明乖巧的小姑抱有好感,当下见了对她也很亲切和蔼,两人的关系颇为融洽。 傅以宁白天在公司忙,晚上在医院陪护,两头跑,龙芷澜几乎见不到他,只有晚上去医院送饭的时候才见得到他。十余天下来他明显廋了许多,下巴上带着胡渣,脸色憔悴,只有笑容依然温和慡朗。 傅以宁的父亲身体很虚弱,不过见到龙芷澜过来,还是qiáng打jīng神笑了笑:“小澜又过来了,麻烦你了。” 龙芷澜微笑,“不麻烦,赵婶熬了汤,让我送过来。” 傅以宁接过饭盒,看着她低语道:“谢谢。” 傅嫣说:“哥,今晚我陪爸爸就行了,你送小澜姐回去吧。” 宁父也说:“我没什么事,好多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睡个囫囵觉。” 傅以宁看了龙芷澜一眼,对父亲说:“我待会打水给你洗漱了再回去。” 傅以宁安顿好父亲带龙芷澜出门,身后,宁父问傅嫣:“他们住在一起?” 傅嫣红了红脸,点头说:“嗯。” 宁父叹了口气,“以宁也到该成家的时候了,就是我这病,无底dòng似的不知还要花多少钱。” 宁父得的是肾衰竭,长期透析的开支不是普通家庭负担的起的。 傅以宁握着龙芷澜的手,一路无话回到家中,龙芷澜没有多问,她知道这几天把他这段时间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公司虽然生意不错,但刚在起步阶段,前期投入大根本没有许多流动资金,而且傅以宁也不可能把公司的钱拿来填补父亲的医药费。他的朋友们凑了一些份子给他,不过长久也是杯水车薪。 回到了家,龙芷澜说:“家里还有一些赵婶熬好的汤,你没有吃饭,我给你热一碗吧。” 傅以宁微笑,“谢谢你,澜澜。” 龙芷澜在厨房里用剩下了牛骨汤加了些米饭、青菜和五香粉煮了一碗汤泡饭,做好后端出来,他已经躺在chuáng上和衣睡着了。 她轻轻走过去,靠在chuáng头,侧身看着他沉睡的面庞,伸手捋了捋他额前的发,两道浓黑的眉依旧像英挺的箭一样又黑又直锋利飞扬,只是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 ……不应该啊,居然现在还有心疼他的感觉。 * * * 第二天龙芷澜再去医院的时候,看见傅以宁和傅嫣正在走廊上争论,她走过去时两人闭了嘴。 “怎么了?”龙芷澜问。 傅嫣眼睛红红的咬着唇没说话。 傅以宁冷淡地说:“你和澜澜回家吧,今晚这里有我就行,辍学的事不要再提了,你要不听话就滚回清县去。” 傅嫣眼圈又是一红。 龙芷澜说:“你怎么说话呢?骂什么人!傅嫣,咱们走,不理你哥。” 说完狠狠瞪了傅以宁一眼,扯着傅嫣扭头就走。 下了楼,傅嫣的泪珠子扑通扑通往下掉。 龙芷澜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好了别哭了,你哥这个大混蛋……” “不怪我哥,”傅嫣抬起头,纤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泪水,乌清清的眼珠子杏核一样,“当年我哥成绩顶好了,不只全清县,全市都是第一,可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把机会让给我和我弟。可惜我没用,只考了商专,以后就算毕业了也不会有多大出息。现在阿爸是这种情况,傅凯马上又要上大学,我想退学早点出来工作,谁知我弟偷偷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