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普通的纸包,淑慎心里想着,害得我还麻烦来这么一出。 “我就没有那么多的胭脂喽。”抬头,淑慎笑得可爱清纯。“厨房的面粉就不少了,任我挑选!嘻嘻……” ☆、承妃 上午,临承宫,华丽的内殿焚香袅袅。承妃娘娘穿着一身真丝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身后临承宫的大宫女倚翠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着发髻。 “呀。”觉得力道有点疼,承妃随即眉头一皱,厌恶地瞥了个眼神,倚翠立马吓得跪在地上,大惊失色。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倚翠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虽然是跟着承妃多年的大宫女了,但倚翠也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 承妃,时年二十又五,是当朝尉迟将军家的嫡长女。 尉迟家,世代武将,受皇室器重。承妃自十九岁入宫,凭借娇娆的姿色和家族的荫护,一路晋升。又因在二十二岁时得了个十一皇子,如今年纪轻轻,便位列妃位。 “听说,”凤眼一瞥,承妃自己拿起玉梳,照着花huáng镜子,慵懒地梳着头发,语气漫不经心。“这次选秀进来的,有几个秀女挺得宠?” 倚翠眼神向下,大脑极速思虑。承妃娘娘的性子心高气傲,这几年随着十三皇子出生的新鲜感渐失,皇上也不复从前那般常来临承宫。 倚翠的额上都快要bī出汗粒子…… “没听说多得宠。”倚翠抬头恭维。“应该也就是一时……” “蠢货!”承妃一把梳子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倚翠脸上,倚翠的脸上立即起了几撇红印。 “不得宠?人家宫里的人都知道时时打探,我养你有什么用?!” “娘娘恕罪……”倚翠磕着头,“奴婢愚钝。奴婢想起来了,听说,听说皇上最近总宣苏婕妤,潘婕妤也侍寝过几次。” “潘婕妤?”眼神流离思索,承妃想了想。“就是那个五品侍郎潘允礼家的嫡次女潘茜?” “潘茜,对,好像是。”倚翠想了想,点点头。“而且我听那些宫女说,她娘家是五品侍郎,应该就是娘娘说的潘茜了。” “他家啊。”尉迟家世代位居一品,家境优渥,承妃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潘家就在京城任职,”承妃凤眉一挑。“所以她家我也大概了解。潘家大夫人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潘薇三年前选过一次秀,没选上。” 承妃伸了伸手,倚翠识相地连忙站起身,走上前低头给承妃抹着嫣色的凤尾花蔻丹。 “选秀一旦没被选上,就不可再参选。按年龄来说,应该就是她家嫡次女潘茜了。不过,”承妃不屑冷笑。 “这潘家还真是着急,算来,那潘茜应该……才十四吧?就进宫了?” “一朝得宠,满门荣耀。”倚翠低头仔细地抹着蔻丹。“再说□□也曾定制,女满十四便可出阁。潘家自然希望能尽早借到这个嫡次女的光。” “呵,倒是小门小户。”承妃看着手中的蔻丹。“若这次潘茜选不上,过几年,她家三女儿便又得来选了。” “可不是。”倚翠语气也有些嘲讽,作为尉迟桑的陪嫁丫鬟,出身尉迟族,自然也有些心高气傲在身上。“放眼朝堂,也没几个像尉迟家这般尊贵。” 呼了一口气,承妃想了想,“那个苏婕妤什么来头。” “听说是明州从五品知府家的女儿。” “江南之乡?”承妃撇撇嘴,冷冷一笑。“听说江南多美女。哪日我也去会会这个江南来的狐媚子。” ☆、教训 琉璃宫外,穿着一身女史服的淑慎端着木台,木台上是潘婕妤才跟尚宫局要的琉璃宫各侍女的名册。 来时淑慎便让门口的婢女通传,可此刻已然快过去了一炷香的光景,别说宫女了,门口的婢女也没见踪影。 正午的阳光毒辣,长时间的等待,淑慎端着木台的手臂都酸痛了,刚要将东西放在宫外的花坛上,潘茜的声音忽然冷冷响起。 “本婕妤入宫不久,”一身桃红色华服,潘茜浅眉一挑,“殊不知这尚宫局的女史都这般有主意了?皇家的东西,也能随便放在花坛之上了?” 淑慎一看,站在潘婕妤旁边一同出来的,正是那日的魏锦茗锦才人,她一身草绿色的华服,目光也是傲慢十足。 二人身后几个贴身丫鬟相随。 淑慎连忙端着木台跪下,语气恭敬。 “奴婢不敢,还请婕妤恕罪。” “呵。”潘茜轻哼一声。 低着头的淑慎指甲死死扣住木台,心中懊悔。刚刚站在琉璃宫外,自己就感觉不对劲了。 果然…… “有多大的本事,”潘茜瞪着一双微圆的媚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淑慎,语气威胁不屑。“就做多大的事。今后,管好你的嘴。否则,小心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