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笑着看着仁杞难为情的拒绝老板的好意,眼睛无意中扫过人群。 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看着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和她对视了几秒钟,江篱还没反应过来,这男孩转身就跑。 江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追出来,她就觉得这男孩和她对视完就跑很不对劲。 追到一个小巷子里,那男孩突然停了下来。江篱刚想开口问他跑什么,就见墙角的烂瓦罐向她飞了过来。 江篱一脚踢碎那个瓦罐,牵引符在那男孩拔腿就跑的同时已经悄悄缠上了他的脚腕。 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你跑什么?” 江篱蹲在地上看着他,这男孩身材瘦小,手上还有老茧,应该是常年干活所致。 “别不说话啊,我又不怎么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吓唬人?” 江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再趴一会儿都能睡着了。 “他活该!”他的声音很大,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怎么了?” 仁杞终于摆脱了馄饨铺老板,带着乐知他们一赶来就听见这句话。 乐知看着地上碎了的瓦罐上面还贴着符纸,也明白了这孩子就是今天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你这孩子能不能学点好的,这吓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乐知用那张符纸打了几下那个孩子说道。 “快说,跟谁学的?” 那孩子听了江篱的话,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并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就去告诉你父母。”江篱说道,身着干净的孩子,不像是没有家长的。 “我没有父母,你去告吧。” 听了他的话,江篱一愣,没想到直接戳人家痛处去了。 “那我找你爷爷奶奶,总之你有家长吧?”乐知的话终于让他有了反应。 “你们敢!” 他的话把乐知逗笑了,勾着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还有小爷我不敢的?小孩儿,我劝你赶紧说。要不然把你送到官府,让官府的人去找你家长。” 乐知半威胁跟他说,谁知道那孩子听见他反复提家长,狠狠地咬了乐知一口。 “我说了是他活该,是他活该!” 他的情绪很激动,脸上挂满了泪水。江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呢?” 许是江篱的声音太温柔了,他竟真的开口说了。 “年初我奶奶在馄饨铺做工,本来说好了一个月两百文的。谁知道做了半年也没见他给钱,我奶奶找他理论,他竟然污蔑我奶奶偷了他的钱。他就是个畜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奶奶要报官,他就带人砸了我家,我奶奶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瘦小的身躯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抖,说出来的话声音也越来越大。 “那你这捉弄人的本事从哪学的?”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偷学的,我之前看棺材铺杨老板的朋友用这个法子偷过别人的钱,我就偷偷捡了一张符纸回来照着画。谁知道真的成功了,我就是想捉弄一下他。” “杨老板那朋友是什么人?”仁杞听了他的话,从中间找到了重点。 “我也不认识,我只听他们说什么诸怀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他的话把江篱钉在原地,诸怀?那些人会不会跟涅成灭门有关。 “怎么了?” 仁杞看着江篱呆在原地很久了也没动静,走过来问道。 江篱这才回过神,连忙说:“没事,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乐知几人已经带着那小孩儿往外走了,江篱和仁杞后面跟着他们。 “去这小孩儿家看看,要是真的就能帮就帮吧,乐知说就当是给乐为积福了。” 江篱听了仁杞的话没有吭声,如果积福真的能换来好结果的话。那涅成积了那么多的福,最后怎么却换来一个灭门的下场。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有一个心理安慰总是好的,比绝望强。 仁杞一直在注意发呆的江篱,她最近真的很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孩子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也说不上来具体哪不一样,就是觉得好像没那么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