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高湛躬身说道。 “常将军不在军中,说是去广通渠修河道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这样啊~” 李渊有些为难。 “姑娘你是回去?还是……” 彩矶闻言也是犹豫了。 她想回去,却又舍不得放李渊离开,因为明天她想再来一趟,刚才她看的清楚,只凭她自己是进不去的。 可是,她也不能开口,让李渊明天再来找她。 一时间,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 李渊看出来对方的心思,觉得有些头疼。 “那个,要不你跟我们回家?明天我找人再送你来这里?” “多谢老先生!只是舅舅那边……”彩矶有些犹豫。 “这样吧!你有什么信物没有,让人给你舅舅捎个信!” 听到李渊的建议,彩矶想了想,决定照办。 就这样,彩矶上了马车,一行人回到了大安宫。 等彩矶下了车,看着身边富丽堂皇的宫殿,她愣住了。 “……” 双眼茫然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眼中只剩下了惊骇。 “姑娘,该给太上皇见礼了!” 高湛上前,对着懵懵的彩矶提醒道。 “太……太上皇……” 彩矶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什么是太上皇。 “彩矶姑娘,我阿耶是当今皇上的父亲!” 馆陶笑着温和的解释道。 “啊?皇帝的爹?那不就是大唐最大的官了!” 彩矶闻言,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不停的对李渊行礼。 “起来吧!” 李渊笑容可掬的说道。 “彩矶姑娘,主子让你起身呢,快谢过主子!” “多谢皇爷!多谢皇爷” 彩矶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偷偷打量李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碰到的好心人竟然皇上的爹。 “不要害怕,明天让高湛再陪你去一趟!” “来!姑娘,你在仔细的给我说说,令官和常胜将军是怎么回事?我让高湛去查一下,若是闹出笑话,可就不好了!”李渊有些担心的说道。 “皇…皇爷,没有错,那就是令官,当初我和令官有婚约,在家乡被县太爷的小舅子欺负,虽然后来摆平了那件事情,可是令官却说人不能无权,要不以后还会受人欺负。后来令官就去当兵去了,好几年都没有下落,我和舅舅都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可是后来……” 彩矶看出来李渊的不信任,又想着李渊的身份地位,指定能帮她查清楚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啊……你也不用担心,若常胜真是令官,朕不会让他欺瞒下去的!馆陶,先带她下去休息吧!” 李渊吩咐道。 “彩矶姑娘,有父皇帮你,你就不用担心了!” 馆陶带着彩矶走了。 “高湛,通知控鹤,把这个常胜的所有履历都给朕查清楚!还有,在没有查清常胜身份之前,先不要让她见到常胜!”李渊眼眸闪烁,心头划过一丝念头。 “老奴遵旨!” 高湛躬身领命。 “嗯!” 李渊微微点头,脑海中却是想起了李承乾给他说的话。 李二突然把朝中重任交给他,说是在锻炼他的能力,可自己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 太仓。 “殿下,皇上又派人来催了!广通渠的口子修不好,长安城的粮价已经涨到三百文了,最重要的是柴绍等边将已经陆陆续续回京要粮了。” 李承乾闻言,顿时着急了起来。 “柴绍的人回来了?” “那坏了,柴绍如今正在和梁师都对战,父皇是决心要在过年前把梁师都彻底剿灭,若是因为粮食而耽误了柴绍的对战,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承乾满脸焦急的说道。 “快!把小胜子给我找来!孤给他多征调了三千民夫,他到底能不能提前把河口堵上!” 李承乾有些烦躁的说道。 很快! 常胜风尘仆仆,满身的泥泞出现在了李承乾面前。 看着对方满脸疲惫的模样,李承乾的愤怒也消了大半。 “小胜子,广通渠怎么样了?漕运不畅,长安城粮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边关的军粮啊,军中缺粮是会出大事的!” 李承乾焦急的问道。 “殿下,这几天恐怕是不能把广通渠的河口堵住了,昨天夜里,又在蓝田境内发现一道二十多丈长的口子,臣已经调派人手去修了!” “什么?” 突然听到又一个噩耗,李承乾只感觉天昏地暗。 “老祖,老祖快救命啊!又出现一个口子,咋办啊!” 李渊闻言,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 臭小子! 现在知道事情不是好做的了吧! 让你还敢飘! “河道淤塞,河口决堤,这些事情自古有之,想要治理河道的长久之法,老祖自然是有的!不过这种法子都是耗时耗力的,解不了你的近渴!” “那有没有可以解决眼前问题的法子?”李承乾焦急的问道。 “有!” 李渊痛快的说道。 李承乾眼睛瞬间亮了。 “老祖,什么法子?” “多征调民夫,连夜抢修!” 李渊说的。 “啊?就这?” 李承乾无语的张了张嘴巴,还以为有什么妙计,原来就这! 被鄙视了! 李渊感觉到了! “怎么?不快点把河口堵住,你还有其他办法?”李渊反问道。 “哦,也是!” 李承乾寻思寻思,发现也只能这样,河口堵不住,说什么都没用。 “可是,朝廷今冬刚刚征了徭役,我前几天又多征调了三千民夫,我担心各地百姓会不堪重负!” 李承乾有些担忧的说道。 李渊闻言暗自点头,他知道,对方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唐初现在实行的是他当年定下的租用调制度,规定了每家每户每个丁都要纳税上劳役,这个役就是免费给官府干活的意思。 如今民生多艰,又是初冬寒冷的季节,老百姓在家都不敢出门,生怕饿了多吃粮食,冻病了没钱看病,现在去广通渠修河堤,那是又冷又饿,还要自己带着干粮,这民心自然就不用想了。 “承乾,国之大事,用兵、河工、海塘、赈灾等等,都不能只靠一时之仁,一地之仁!” 李渊最终还是有些担心的提点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