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师不耐烦了。 乔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她教了,她在便签纸上签了一个,看了一会儿,说:"还行,不丑。" 颜泽收起了有乔筝签名的便签纸,很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乔筝的脸红扑扑的,赧颜道:"没事儿。" 颜泽没说话就走了,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想,乔老师今天这么娇羞做什么? 第二天,雷学明就把题目抄在黑板上,其实最后考到这道题目的可能性最多有十分之一,但就算有十分之一可能,也要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 "现在啥都不gān,抬起你们的狗头,瞪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这道题!" "看哪呢,让你们看黑板,狗眼聋了还是猪耳朵瞎了?" 大家都拿起笔,有的人已经理解了题gān,开始计算,有的人先把题目抄到笔记本上再开始审题。 雷学明看着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一小部分同学已经放下笔,和同桌对照答案,还有的呆若木ji,眼神呆滞,也有人冥思苦想,显然是卡在了某一步。 雷学明不太满意这个速度,心里有些不耐了,他呼了一口浊气,又等了五分钟。 还是有一大半的人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雷学明有点生气了。 两个小时一张卷子,他的要求是40分钟做完选择填空,剩下80分钟做大题,而六道大题的时间分配也不一样,前四道三角函数,概率统计,立体几何,数列相对简单,每道题十分钟最好,然后至少剩下四十分钟的时间来做难度较高的圆锥曲线和导数。 结果呢,这群草履虫做个数列都要十几分钟。 而且这道题目里没有任何迂回和陷阱,应该算的很顺利。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别做了,抬起你们的狗头!看我,都看我!" "一道痴厮题都算这么长时间!你们这样还气高考?考什么考?烤地瓜吧!" 雷学明刚才注意到陈智西,他算的很慢,而且脑袋一直往同桌许呈那里瞄。 雷学明走过去,指着陈智西:"你,上黑板做。" 陈智西差点吓尿了,飞快地瞅了几眼同桌的计算步骤,可面对着空白黑板的时候,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了。 雷学明还在背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陈智西双腿发软,简直想给黑板跪下。 "怎么?黑板长得俊?没看够,没看够今天我给你卸下来送你家去?" 陈智西脸色惨白:"不用了不用了,老师我看够了。" "那你快写啊!残废了?手残还是脑残?" 陈智西颤颤巍巍地拿起粉笔,嘀咕了一句:"两样都残。" "磨叽不死你!做不出来?给我把题目读一遍!"雷学明的吼声响起。 陈智西慢吞吞地开始念,跟小和尚念经似的,嘴动脑不动。 雷学明bào跳如雷:"通项公式都不会求!都告诉你s4了,等差数列怎么求和,我教的东西都被你吃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陈智西一个人,雷学明把怒火发泄到了全班身上:"嫩想奏舍么?月考咱们班数学要是掉出年纪前三,看我怎么周里嫩!成天gān的什么破营生,我快被嫩气踢蹬了。一个个人长的木事大,脑子糊涂的跟一锅咕喳汤!" ****** 颜泽回家后,把乔筝的签名给了母亲,颜妈妈的粉丝滤镜果然很厚,明明字丑的不忍看,她还是捧在手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这字怎么这么好看呢,跟她的人一样,都是一枝花。" "你不是她同事么?你有她的照片么?"颜妈妈两眼冒光。 那一瞬间,颜泽很想把乔筝的丑照跟拿出来,检验一下母亲是被灵魂吸引的真爱分,还是肤浅的颜粉,如果是后者,她就能亲眼看到大型脱粉现场了。 颜妈妈:"你有吧,你肯定有,我特了解你这人,要是没有,你马上就说话了,但是你超过了五秒没有给我回复,我看看你手机。" 颜妈妈把女儿的手机夺过来。 颜泽把乔筝的丑照放在私密相册里了,没有密码看不到,所以母亲看不到她的丑照。 没有找到idol的照片,颜妈妈很失望。 "你跟她一个学校,你去拍几张,不难吧?"颜妈妈说。 颜泽直接说:"有点难。" 让她一个年级领导像狗仔一样去偷拍一个漂亮女老师,还是亲妈么? 颜妈妈说:"你就是不想帮我,要张照片有什么难的,你不是当主任么,你就是不想帮我。" 颜泽没办法,也不回嘴,心想着用个什么理由要到照片。 没想到,乔筝自己送上门了。 昨晚的事,乔筝很想找个机会谢谢领导,思来想去还是请吃饭吧,人兴趣不同性格迥异,但都离不开酒肉饭菜。 领导日理万机克己奉公,估计发微信也不会回,乔筝却不嫌麻烦,去了主任办公室。 去主任办公室的路她太熟了。 每次进去,颜主任都在埋头工作,不过乔筝有了新发现,那个双层保温杯里的内容换了,浮着两颗棕色的小青柑。 颜泽低头工作,听到有动静都会往门口看一眼,通常先看到的是腿。 这一看,先是雪白的帆布鞋,然后一截骨肉匀称的脚腕,在往上,是铅笔裤包裹的一双美腿。 稀奇稀奇,她破天荒地穿裤子了。 "有什么事么?"颜泽还是一副领导口气,但她知道,但凡这只孔雀来找她,不会是因为公事。 "我想请你吃饭,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你别拒绝,不是公款吃喝也没有超标接待,绝对不违反中、央八项和六大禁令。"乔筝说道。 "我这几天要安排月考的事,这周末可以吗?" 乔筝一喜,她答应了! "没事,按你的时间来,怎么,一个考试会很忙吗?"乔筝不解的问。 颜泽也没有过多解释,简单地说了一句"很忙"。 她觉得一个朝九晚五的音乐老师是不会懂这些的。 乔筝考虑到领导这么忙碌,就说:"那周六晚上行么,我会每天提醒你的,我怕你忘了。" 颜泽无声地笑笑:"我虽然忙,但不是老年痴呆,半个月之内已经确定的事情,我都不会忘。" 乔筝暗自钦佩,领导就是领导,不仅要威名远扬办事利落还要有个过目不忘的好脑子。 她就不行,长了个金鱼脑,遇到琐事缠身的时候,就会丢三落四,管前不顾后。 过了一会儿,颜泽抬起头来说:"乔筝。" "啊?"乔筝恍然抬头。 领导说话从来不带喘气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颜泽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而不是把要说的全都说出来。 "怎么了?" 看到乔筝回魂了,颜泽才开口:"你跟huáng老师比较熟是不是?" 乔筝点点头。 颜泽缓了一会儿,说:"你能不能稍微提醒一下,让他这个周别下去打球了。" 管理老师和学生,这本是她分内的事情,应该亲力亲为,但是颜泽最近忙的心力jiāo瘁,她觉得乔筝和huáng励来往挺密切的,不如就让乔筝去做个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