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到过去(1) 不知何时睡熟了去,醒来时还紧紧攥着那纽扣。 依稀记得我是身处自己家中睡下的,但这回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我开始分不清楚这现实与幻觉的真假。 难道我依然身处这墓中?而那在医院就医同爸爸谈话的种种场景其实都是幻觉?或者说,我现在正身处梦中。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去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达到神经使我不得不惊叫出声。 总让人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是真实并非虚假。 慢慢的周围的黑暗变成了光明。很快我便发现我身处一个古代环境,且后面不断有人从我身边穿过。 “小姐小姐!” 后面传来丫鬟急促的叫喊声,我闻声便转过去,以为唤的是我。 转过来便发现一个衣着朴素的侍女手中拿着白色棉大衣往我这小跑着,但看眼神却并不像是在同我交谈。 我便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便看见一个脸上挂着温柔笑靥,面上的妆容虽不大精致但姣好的五官却掩饰了这点。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甜美温柔,其言行举止像极了大家闺秀。 身上一袭黄色古装,而衣服上所绣的图案正是我最为喜欢的百合,其细腰以缎带约束更显出其身材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又透露着坚毅。 我想起丫鬟手上拿着的厚重衣服,便留意起了周围的环境,发现现在竟下起了漫天大雪。尽管我身着短袖衣裳,但却没有感到丝毫冷意。 而看起来周围的人都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于这么个奇怪环境之下?眼前遇到的这个温柔雅致的姑娘又是何许人也? “小姐,您衣裳忘了拿去。”丫鬟小跑至那“小姐”身边,语气中略带嗔怪。 但那小姐也不在意这丫鬟的没大没小,脸上只露出抱歉的笑意,同时手中接过丫鬟手中的大衣披上,“小翠,麻烦你了。你快回屋去吧,这天冷地寒的小心给冻感冒了去。” 原来那丫鬟叫做小翠,而这小姐看起来像是要去赴什么约一般拿了衣服急匆匆便离开了。 我便好奇地跟上那小姐走着,那小姐踏上了一辆马车,我也悄然跟随上去。所幸这小姐身材并不肥胖,不然这马车之内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那小姐坐在马车上时,我一直坐在她的旁边凝视着她。她的脸上始终洋溢幸福的笑容,我心中猜测许是这小姐要急着去见意中人。 果不其然,马车停下之后,那小姐便急忙下了车去了一处亭子。我也跟随着她,在不远处我便看见一个玉树临风,屹立着穿着褐色古装的男性背影。那人始终背对着我们,待小姐靠近之后,那人仿佛听到了脚步声,应声转过身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背影的正脸竟然是我在那墓室里看到的鬼脸! 墓室里的他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显得十分阴森恐怖,现在看他却是一副脸色红润。这般正常的样子看起来,没了墓室里的阴森反倒显得十分清秀俊逸。 “良正,是不是等了很久呀。”那女子几乎小跑到那人面前,途中似乎被什么绊倒了一般便跌入了那男子怀中。 良正?难不成此人就是那墓室中的其中一个造墓者卓良正吗? “小心点,怎么还是莽撞?”见女子差点摔倒,男子故作生气地紧皱眉头,语气略带责骂地对着女子说。 我看两人一副恩爱的样子,便猜想这卓良正便是那女子的梦中情人,难道?这就是那带着“親”的女子吗? 我站在远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而那卓良正忽的将眼神扫射到了我所站的地方,我似乎正同他对视一般! 卓良正的眼神凌厉而带着一些杀气,我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除了盆栽树木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被卓良正盯得胆战心惊,按理来说这卓良正应该同别人一样看不见我才对,但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准确地盯着我。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卓良正的不妥,便询问其卓良正怎么回事,而卓良正便立刻转移了视线脸色恢复了温柔。 而我身边的周围忽然又变得想起初一般黑暗,很快场景便转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便发现我正身处一个宅邸门口,上面挂着的牌匾上写着“卓府”两个大字。 且按周围处境确实红通一片,门前的两个石狮上的脖子上挂着两个绣球,且两边门口皆贴着“囍”字。 看样子我一下子便转到了卓良正同那女子大婚的日子,也不知时隔了多日。我踌躇地走进这卓府,便看见大堂的墙上写着几个古时的字。 大致意思便是祝贺卓良正和言书容大婚。原来卓良正的那个神秘妻子叫做言书容。 我忽的回想起当朝姓言的家族只有那么一家,且极为出名。言重青是朝中重臣,看样子是言书容的父亲,但据史书记载这言重青极为势力,一直想让自己的独女嫁给朝中人的儿子。 来卓府拜访的宾客极为稀少,甚至可以说得上凄凉,对于大婚日子来说。 站在大堂内的卓良正同言书容夫妇见来人稀少,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尽量保持微笑,以防失了大体。 忽的门口处响起了几声喧哗,不一会一个头发苍白但脸上带着怒容的老爷子带着一般人闯了进来,且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华贵衣裳的,贼眉鼠眼的男子。 “你这个贱蹄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给我嫁了个这么个货色?”那老爷子怒气冲冲地冲到言书容面前,咄咄逼人地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 而卓良正听了老爷子的辱骂,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知道老爷子是在指桑骂槐讽刺自己配不上他言家独女。 言书容听了自己父亲的指责便是忍受不住,脸上的神情尴尬而略带怒气,“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良正。” 见自己的女儿竟然反驳自己,老爷子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你现在翅膀硬了,自己擅自嫁人,你让我的脸皮往哪搁!” 在场的看客们更是因为这场闹剧纷纷驻足观看,脸上的神情略带嘲讽之意,且互相在议论着些什么闲话。 我站在旁边看着言重青对卓良正和言书容的辱骂,也感觉看不过去。史书上记载着言重青在同妻子结婚生下言书容后便难产而死,而言重青因失妻这件事精神造成了重大打击,将亡妻之痛和愤怒都发泄在了小女言书容身上。 所以长此以往,在言书容成长的过程中几乎感受不到言重青来自父亲的关爱,而据说这言书容同她妈妈长相极为相似,言重青每次看见言书容的样子都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心中苦不堪言。 言重青多次试图将言书容嫁出,但其物色的对象皆是朝中油腻且已有家室的中年男子,言书容不依便多次逃出家中。偶然的机遇下遇上了卓良正,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定了终生。 对于这门亲事,言重青固然是百般反对,扬言要同言书容断绝父女关系。但那言书容也不依,坚持要同卓良正成亲,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场闹剧。 “书容,听你父亲的话。你父亲年事已高,不得再动气了。”一旁的贼眉鼠眼见场面陷入了僵局,便插了一嘴。 但立刻被言书容反驳了,“节郑志,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少在这里装好人,离我远一点,我看见你就作呕!” 被言书容这般指责侮辱,贼眉鼠眼也丝毫不生气,而是对着言书容笑眼盈盈,并不说话。 看样子这是个狗血三角恋。等等!方才言书容唤那贼眉鼠眼叫“节郑志”,难道…… 原来史书中记载的都是属实,并非虚假。卓良正同节郑志两人为了一个女人翻脸,而那人正是言书容。那么后来发生的事……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悲哀。 也不知道是如何结束了这场闹剧,言重青同节郑志离开了卓府,而卓良正同言书容尽管是顺利成了婚,但是两人坐在卧室之中沉默不语,略显一丝尴尬。 “书容,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你,你适合更好的。”卓良正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而闻见卓良正说出这么颓废的话语,言书容脸上便露出了惊恐之色,忙走到卓良正身边紧紧抱住他,“良正,你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话来。你不知道爹爹想让我嫁给那有着怪癖的节郑志吗,尚且不说他已有正室。倘若我嫁进去被百般虐待,你又舍得吗?” 卓良正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指使,且被别人摁压在床上折磨的样子…… 他便紧紧回抱着言书容,“书容,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好生活。” 言书容对于卓良正的反应感到颇为感动,泪水挤出了眼眶,同时用力地在卓良正怀里点点头。